“茜仪……”冉廷伦不敢相信温柔如她,竟然会拒绝他的道歉,由此可见她受的伤有多深,他的心传来剧疼。
“我不逼你马上接受我。”他知道这只是奢求。但是请你给我证明的机会,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
官茜仪只是一迳的沉默,低下头回避他灼热的视线,只怕自己会再度沉沦。
冉廷伦再一次伸手,不顾她的反对,将她的手紧握在掌心里,唯有如此,他才能心安。
片刻,他松开了手,深深的凝望她一眼之後,才终於离开。
霍地关上了门,官茜仪瘫坐在地,将身体蜷曲著,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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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在角落里窝了多久,一直到泪流尽了,她才虚软的站起身,望著窗外天色,已近黄昏,一整天没有进食的胃传来疼痛,她却仍没进食的欲望。
直接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经过了十多分钟的淋浴之後,她终於走出浴室,找了条毛巾,拧乾湿透的发,在沙发里坐了下来。
无意识的转开电视,她双眼无神的在众多频道里选择能入眼的节目,却在新闻频道里停了下来,呼吸霎时停止……
独家消息,本报记者独家追踪,一个小时前在路上发生严重车祸,造成三人重伤的惨剧,其中一人经证实,是当红男模冉廷伦……”
她摇摇头,看著跳动的萤幕播放著冉廷伦之前工作的片段,担忧像巨石一样,重重压在她的心口,让她无法呼吸。
严重车祸?只是车祸,为什么要把画面弄的跟回忆录一样……
她全身僵硬,脸像雪一样白,瞪著电视,一动也不动,纤瘦的身躯难以克制的颤抖著。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只是她的幻想罢了……电话铃声突地响了,她想也不想的接起来。
“茜仪,跟你说个消息,你千万别紧张……”话筒里传来的是易希姮慌乱的腔调,间接的在官茜仪的心里投入炸弹,强忍住的泪,终於又一次决堤。
“他有没有事?要不要紧?”官茜仪觉得一阵晕眩,双手剧烈颤抖,根本无法动作。
“我也是刚才才得到消息,情况还不清楚……”易希姮由她的对话,知道她已经知道冉廷伦发生意外的事了。
“他不是在你那里吗?我刚还以为那只是谣言……”易希姮的话简直让官茜仪的心都凉了。
如果她没赶走他……如果她当时就原谅了他……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坚持、什么伤害,官茜仪嘶声大喊。
她的心全乱了,在知道他受到可怕的伤害,极有可能真的离开她之後,一股难以想像的感觉,瞬间罩住她的呼吸,她喉头一哽,眼眶一阵酸涩,挣扎半晌才能再度开口。
“希姮,我要去看他,他在哪里?”
过往的记忆如拼图,一块块地在脑海中拼上,她逐渐看见了某些自己一直看不见的情绪,刻意不原谅他,只是因为太过於在乎,而做不到轻易原谅,但事实上,她的心早就在他的身上了。
“好,我让凌怀去查看情况,我马上就过去载你。”易希姮义不容辞的说,心底有压不下的疼,真希望这一对冤家,也能跟自己一样有个好结果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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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後,官茜仪如愿的出现在医院里,医院里早已挤满了媒体记者,争相挡住她的去路,为的是想探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全部给我闭嘴!”她怒声吼著,伤痛而凄厉的嗓音,震住在场所有的人,但仍有些人不死心的凑上前去。
一见到去路又被挡住,官茜仪再也忍不住了。“你们能不能让我先去看他……能不能……请你们先让我去看他……”她垂下头来,泪水再也不听使唤的流下。
她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怎么写她,只要能让她快点见到他无恙,那她什么都无所谓了。
大家相顾几眼,看到她的真情流露,也都不忍心,很有默契的让开一条路,让官茜仪快步的往病房里走去。
加护病房外,经纪人正在门口守著,一见到官茜仪前来,赶忙迎了上去。
“你怎么也一脸苍白呀……”他慌问,这两个人怎么一个出车祸,一个像是病了一整年般的憔悴。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握住经纪人的手,像是握住唯一的支柱,官茜仪怎么也不敢放。
“从手术房出来之後,一直都没醒。”经纪人垂下眼来,摇了摇头,不敢迎视她的眼睛。
“纤瘦的身子晃了晃,几乎就要站不住。听救护车里的人说,他在受伤之後,还一直叫著你的名字……”经人转告著刚才听到的话,官茜仪的泪如雨下。
“我要进去看他……”官茜仪低语著,眼前都已经模糊。
“快去吧,要不然……”经纪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听到经纪人这么说,官茜仪的心脏都要停了,踉舱的脚步往病房里走去。
病床上,冉廷伦一动也不动的躺著,额头被白色的绷带紧紧缠著,连露在棉被外的胸口,也绑著透出鲜红血红的绷带,俊逸的脸擦出几条血痕,他看起来虚弱且狼狈,空气里除了医疗仪器发出的剠耳声响之外,只剩下他微弱的气息。
官茜仪颤抖的在床旁坐下握住冉廷伦的手,那宽厚的大掌,失去了原有的炙热,像寒冰般冻人,她心头一凉,小手握得更紧。
心好痛,慢慢流淌著心伤,她在最危急的一瞬间,才看清自己对他的依恋有多深。
“不准死啊,你不准死啊……”她颤抖地摇著头,脸上有著温热的濡湿,她无法追究那到底是什么。
他仍旧毫无动静,一动也不动的躺著,没有睁开眼、没有露出那迷人的微笑,更没有坐起来,亲昵的揉乱她的发,告诉她这只是个恶劣的玩笑。
“冉廷伦,我原谅你了,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只要你醒过来、醒过来就好!”
官茜仪靠在他耳畔低语,带著明显的哽咽,泪水滑落在他的颈项,他微微的动了动,似乎正挣扎著。
将脸埋在他颈窝的官茜仪,没有察觉到他细小的动作,只是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的气息,却只闻到浓浓的药水味,她难受的就要死去。
如果她不要那么固执,如果她不要那么执意赶走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的心也不会这么痛了。
她恨不得自己才是躺在床上的那个人,那昏迷不醒的样子,像针般剌著她的胸口,她听到自己语音哽咽,不住的抽泣著,却无法停止。
“冉廷伦,你醒来、醒来啊……”她恐惧地埋首在他颈窝,挫败地低嚷:“求求你,醒过来啊。”
很多的盲目,非要在生死之前,才能够看得仔细,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爱他!她爱他!从好久好久以前就爱上他了。
“醒过来啊……”悲伤的语调,充斥在整个病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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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呐喊的声音传到了病房外,停好车子的凌怀与易希姮等在病房外,心疼的说不出话。
“医师不是说,一切都很顺利吗?”凌怀追问著坐在一旁的经纪人,後者老是垂著头,乍看十分伤心,仔细一看,却偶尔会在他的嘴角看到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