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再好不过了!”曲镶敏不再看祁骏那板起来的臭脸,转向纷纷迎上来大献殷勤的男人。
祁骏,看到了吗?所有男人都对她怜香惜玉,都珍惜她的一颦一笑,惟有他,这个已经得到她的人、她的心的男人,竟那么轻视她!
“刚才你们不是提过,要我接你们公司的case吗?”她原来阴霾着的脸,刹那间变得笑盈盈。
“是!是!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最近很忙,没空档吗?”怎么才一转头,曲小姐就改了口风?
“不不不,后来我又想过了,你们向来关照我们千秋企业,我实在不应该为了一间祁尼森企业而忽略大家,是不是?”
曲镶敏最后一句说得极重,同时亦说到各人心坎里。这半年多来,她一直忙于处理与祁尼森合作的企划,鲜少亲自处理其他case。虽然祁尼森是跨国企业,是千秋企业近期的大客户,可是说到单独公关活动的价码,他们也不是付不起,祁骏凭什么独占商界炙手可热的曲镶敏?
“价码这些问题不过是次要,最要紧的是曲小姐肯接,而我们也会付出令你满意的酬劳。”
曲镶敏随即和各个公司的代表开始谈合作内容,完全把祁骏当作隐形人,更漠视他那可以杀死人的视线。
她发出一连串相当撩人的娇笑,听得人骨头酥软,但祁骏却是越听越懊恼,越听越心痛,像一根尖刺,一下下戳入他心底。
这算什么?她莫名其妙对他呕气,莫名其妙把他推到别的女人身上,然后还当众暗示她不应该为了他一棵大树,而放弃整个唾手可得的森林!
看她一副自暴自弃,却令众人垂涎三尺的媚艳相,他快抓狂了!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的女人在面前勾引其他男人,眼见她快要红杏出墙了,自己却被绑住手脚,动弹不得的急躁!
最惨的是,他并没有立场挺身而出。
他什么都不是,也没有权力去管她,阻止她任性的行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这花蝴蝶在花丛中飘荡!
他的太阳穴痛得隐隐发胀,脑中轰轰作响,不是滋味的紧皱着剑眉,觉得自己一颗心紧紧纠成一团。
他退到人群之后,拒绝再看她无形的攻势,郁闷的拿起台上的酒猛濯。
该死!他几乎忘了她是一个只要有钱,就可以任人要求的女人,只要有生意可谈,她不在乎卖弄自己的笑容和身段,这样的行为,和酒家女有什么两样?她简直就是作践自己!
她不知道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她吗?不,她一定不知道,否则她不会任男人像色狼般接近她,不会赌气的做出这些示威的动作!
而他,竟为了这个女人,把自己搞得心烦气躁,闷闷不乐!
窝囊,他真的变窝囊了!
利呜亨老是调侃他着迷曲镶敏的事,还说他堂堂一个钻石王老五,学人玩专情的爱情游戏,一点都不入格,甚至他还笑着警告他,太认真的话会成大输家,被女人吃得死死的,果不其然,这些都好像说对了。
这就是报应吗?一向不多情的祁骏,在对无数女人绝情过后,终于被一个女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吗?
第七章
“呜亨没告诉我,你今天会来。”贺恒楚看到突如其来的访客后,不禁感到一丝惊讶。
这半年多来,两间企业合作无间,使他和同样爽朗的利呜亨成了朋友。昨天聚餐中,却没听他提到祁骏要过来的事,害向来行事计划周详的他,感到措手不及。
“因为他也不知道我要来。”祁骏浓密的剑眉紧蹙着,脸色有点凝重。
贺恒楚隐约感到有事发生了。“公事还是私事?”
满脸阴霾的祁骏沉思半晌,最后终于发话:“私事。”
“没记错的话,镶敏应该还在廿四楼公关部,你要找她的话,请自便。”
任谁都知道,这个祁大总裁一直力追曲镶敏,在他看来,镶敏也已经属意于祁骏,那私事应该是指这事吧?
“我要找你。”
“我?我和你没私事可谈吧?”贺恒楚莫名其妙地看向祁骏。
“或者,我没有资格去过问你和她的事……”祁骏犹豫数秒,继续道:“但我就是不容许自己解不开这问题。”
“你说自己没资格过问,却够胆上来千秋企业找我,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要问他和她的事?他和镶敏有什么事好问的?
“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免得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影响工作。
贺恒楚头大地叹了口气。“镶敏那大小姐又搞出什么状况?”然后又把他当挡箭牌用吗?
贺恒楚言谈中无奈却不失宠溺的语气,令祁骏抑制着的妒意差点翻腾而出,所幸他自制力够。
“前晚,她在宴会上突然发起我的脾气来,还说你比我有资格管她。”
听毕后,贺恒楚突然笑起来。“哈哈,祁总裁,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可是她也没有说错啊,我的确比你有资格管她!”
“为什么?”他竟然直认不讳?祁骏的神情更为紧绷。
“为什么?”贺恒楚思考了两秒。“因为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早太多了。”
祁骏不甘地问:“时间的长短真的那么重要?你和她说的话为什么都一样?”
“因为这是事实啊,除非……”贺恒楚脸色一转,凝重地望住他。“你和我的身份不同。”
“当然不同!”祁骏二话不说,准确地把话掷出。“我是她的男人。”
奸计得逞,贺恒楚顿时哈哈大笑。“很好很好,终于有人承认了,看镶敏嘴硬到什么时候!”
“我从来没有刻意想搞地下情。”只是镶敏一直要求他罢了。
“但她有啊,这个麻烦的女人,我清楚她在想什么,还不就是什么公众形象的问题。”
“她说要顾及千秋企业和祁尼森的形象,所以不宜公开我和她的关系。”这也引来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后果。
“严重的职业病,可她这套偏偏很吃得开,不能不听。”贺恒楚无奈摇头。
“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讨论她的工作方式,而是想知道她究竟和你……”
“我和她混在一起已经好久了,而你应该也很了解她的性子,假如她和我有男女感情,也不会让你有自称为‘她的男人’的机会。”
言下之意,假如她不是对他动了真感情,他绝不可能得到清清白白的她。
聪明如他,当然听得出对方的意思,埋在心里的疑问也解开,曾是掀风鼓浪的不安也变回平静。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不过是这种芝麻绿豆的琐事。听你说镶敏发脾气,我还担心你是不是气得要来跟我们毁约呢!”
祁骏不以为然地回答:“我做事一向公私分明,加上我昨天不是把第二期的合作款项汇入你们的帐户了吗?担心什么?”
“金钱的事,我一向不是看得很紧。”贺恒楚看了看电脑的帐户纪录,又笑笑说“镶敏的事,你就多耐心一点吧,她不是普通女人,不是只有脸孔的花瓶。”
“我也不是普通男人,所以她是我的。”祁骏不忘雾气地重申一回。
“好好好,相信我,我绝不会跟你抢这烫手山芋的。”他还巴不得快点把这小妖女嫁出去呢!
“那最好。”他也不会放弃这颗珍贵的明珠!
“其实你并不需要来找我确定什么,因为她本来就已经属于你了。再说,即使我和她真的曾经怎样过,难道你就要放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