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清音听得有点迷糊了。
「不懂吗?我决定要采用妳的主意,分两批车队试试,或许真的能炸得偷袭者粉身碎骨。」
「车队不是走了吗?」
「骗妳的,最快也要后天,领队的朱醒大人突然又回京办事,还没到呢!」
这名字真是如雷贯耳啊!「那我一定要见见这位大人了。」
「等过几天。」等到地老天荒吧!「小清音决定要跟我赌了吗?」
「我好像并没有选择的机会,但我想先确定,若我赢了,是否真会把海芽留在我身边?」
「当然,希望小姐不会以为这场赌是不需要赌本的,我给妳海芽,妳要给我什么?」
邝允炽欣赏着清音怔愣的可爱模样,知道她果然忘了替自己准备赌本。「没准备吗?没关系,本王是个好商量的人,早替小姐想了个好东西,当然,还得要是我想要的。」
「是、是什么?」清音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别怕,妳的损失不会太大,只是一个小东西。」他的视线从她慌张的眼溜到她唇型饱满的嘴。
「一个吻。」一个臣服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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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
清音呆了好久,才从小笨瓜的魔咒中清醒。
「你……这种事情怎能赌?」
「小姐都愿意赌一个活生生的人了,为何不能赌一个小小的接触?」
「那,那好像不是一个小小的接触。」是一个吻!
清音红着脸,不敢直视他。
「妳是在暗示我,那个海芽其实不是人,是另一个神尼?」
她根本说不过他!
「还没输呢!别急着怕,或许真让妳蒙上了,把海芽赢了去。怎么?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这是激将!
「赌吗?」
她偷偷瞧他一眼,不明白他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可,那种东西又能做什么呢?一个吻……那是情人才做的事吧!
啊--不能乱想!
「赌吗?」
他这样明明是逼人上架!
「我可以一直问到妳点头。」他看透她。
「……好。」已经后悔了。
「很好。」邝允炽笑得实在太过狡猾,让人不得不替他的生肖担忧……是属狐狸的吧?
「赌局定案,为了让妳输得明明白白,我不会瞒妳,那批企图抢运饷车队的人马是从云平来的,领头的也算是妳的老朋友,叫海漠,是云平少主。」
他无视清音的震惊和错愕,直接敲下赌局。「我们就赌,这一趟能不能炸死海漠少主。」
第八章
好想死……这种心情愈来愈强烈。
「海漠得罪过他吗?」不可能。
「我可以帮忙。」
「帮我泡杯浓茶好了。」唉……
「我可以帮妳送讯息。」
「……」清音以为是幻听,久久之后才转过头去看阿莲。
「我可以帮忙。」阿莲仍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妳?为什么?」
「跟妳一样,我是云平人,十岁前一直在云平,我和几个人用不同的方式潜在鬼王附近。」
简单几句话,清音像是被雷打中,却明了了,因为,这种情况在组织中其实还满常见的,有的人甚至潜伏了几十年却完全没被派上用场,然后被遗忘。
不过,清音却觉得阿莲是天生的潜伏者,平淡得不受注意、不引怀疑、融入角色,据她所知,鬼王府里好像已经没有潜伏者了,因为难度太高,人员折损过多,阿莲可能是仅存的。
「既是如此,妳之前为何不帮我离开此地?」白白浪费掉。
「我效忠的对象是云平不是妳,这次若不是因为出现海漠少主,我不会跟妳坦承。」
好坦白,但让人无话可说。「好,太好了!我正需要妳……海漠正需要妳。」
「小姐以后有何打算?」阿莲风格不改,面无表情。
「我?我没想过,为何这样问?」好怪。
「小姐终究要做选择,离开或是永远留下,若要留下的话,请别再插手云平的事。」
「妳不是知道所有事实吗?为何也会误会我?对了,妳可以为我作证的!让海漠他们相信我没有背叛……」
「不,我相信那没必要,我也不打算介入太多,潜伏了这么久,同伴中只剩下我一个,其它人消失的原因我不敢探索,原本已经打算要以这身分过一辈子的,但我对云平有一份责任,和师父给我一口饭的恩惠,所以,我会视情况帮少主,不可。行的也不逞强,若不幸被发现我也认了。」
「我不明白,阿莲若不想待在王爷这边,我可以……以前的我一定可以帮妳调走,换另一个身分。」
「小姐误会我的意思,我喜欢现在的身分和生活,感觉很像个人,虽然偷偷背离组织很不应该,但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这次算是报答,也是要安自己的
心。」
清音不太懂,但心里的涟漪却渐渐泛起。
阿莲被他们遗忘,但似乎活得很自在;那她呢?她喜欢有人需要她的感觉,组织不要她,她无所适从,但海芽需要她……她也需要海芽。
可是,海芽想回家!
「阿莲,凉茶铺可能不安全了,妳要到别的地方去找暗号……」清音仔细地交代细节。
心里却有个疙瘩。
要不要让海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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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阿莲这天降神兵,清音几乎可以笃定自己赢定了,再加上她对邝允炽了如指掌的计划,她几乎是站在不败之地了。
若不幸,海漠真出了什么事的话,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因为那鬼主意是她出的,她可不想在害死海漠的主谋名单上出现自己的名字。
果然,几天后,当邝允炽带着海芽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差点尖叫得跳起来。
「老天不长眼,没看到我每天给弛烧香拜佛。」
「王爷不信鬼神,清音也不信鬼话。」
「好!算我输了,人已经给妳安排在隔壁,妳还是得信鬼话,我这鬼王是说话算话的。」他实在很有风度。
「清音在此谢过王爷。」
「虽然很不甘心没炸死海漠,但能见到妳心满意足的笑脸,值得。」
「海漠……少主他竟没上当吗?」
「是啊!反而是我方损失惨重呢!不过,这趟的领队是朱醒,他要负责。」呵呵。
「朱大人可安好?」罪恶感愈来愈深,两边都好为难。
难道这就是阿莲说的情形?她终究要做抉择?
「没事,扭了脚而已,军饷也损失了大半,不过,那批火药倒是安全到了前线,成了下一场战役的最强武器。」
这下,她心情又更沉重了,但仍要勉强自己扯嘴笑。「不幸中的大幸。」
邝允炽深深地看着她,把她矛盾的心态瞧在眼里。「别勉强把自己笑得那么丑,我答应过不逼妳改变立场的,妳干嘛把自己扭曲成这样?
「这事跟妳一点关系也没有,妳没必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那批人不要妳,难不成妳还要厚着脸皮死巴着不放?」
邝允炽突如其来的话,在此时就像一枝箭血淋淋地贯穿清音的心。
「妳的价值不是只有在他们身边才找得到!妳现在在我身边,就该好好看着我!只要看着就好,就当看戏也好,谁输谁赢都不重要,因为全都不干妳的事。」他突地又叹了一口气,对她涕泗纵横的脸无法当作没看到。
「其实这样是不公平的,我对妳几乎不曾要求过什么,因为我自认没资格,妳已经被我害得够惨了,所以,妳不站在我这边我无话可说,但,请妳也别偏心好吗?一心只偏向那只海漠,我心眼小,见不得别人好,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小姐妳只要站在中间就好。」他这样讲,够坦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