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的时候,双手就蠢蠢欲动,想拿手机打给她,听她说话。强抑冲动,他苦笑又叹息,现在可不是跟她聊天的时候。
简南勋为工作时分心而感到懊恼,却又尝到一丝丝甜蜜。唉,想不到啊,栽到这女人手上。又不是美若天仙,只不过眼睛比寻常人亮了点,只不过说话比常人有趣,只不过她跟他呛声时激动的模样很可爱,只不过……只不过是一个叶夏眠,却在短短的时间里征服他的心。他的身体在工作,心却飞得老远。
年轻时,女友无数,一个换过又一个,约会过两、三次就约到床上缠绵。从没有像这次,耗一个多月,还谨守分寸。明明渴望抱她渴望得要命,却不敢造次,怕她觉得他轻浮随便,于是只好一再告诫自己慢慢来,怕吓跑她。
怕吓跑她?
简南勋失笑。
我几时变得这么胆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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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我当洋娃娃!」在KTV包厢,夏眠拿着旗袍,骂简南勋。
她本来已下班回家,洗完澡上床睡觉。结果,他一通电话约见面,彷佛一个星期见面五天还不够,分明他也忙得没空约会啊,可偏要透支这些零碎时间,逮住空就追缉她。
很不争气是,她心里想着不能老依他的时间走,可是耳朵一听见他的要求,嘴巴就自作主张地答应,唉,脑子根本还没来得及思考啊。
结果她跑出来,到指定的KTV。结果呢?他大爷迟到一个多小时,一来就要她换衣服。
「穿给我看,妳穿旗袍一定很美。」
又送礼物了!她抗议:「你不可以这样,上回还逼我穿西装和你看电影,记得吗?」那次也是他临时兴起,拉她去看午夜场。那天她本来约了葆晶要去唱歌的,结果放葆晶鸽子,唉,越来越没用了。
「那次妳玩得很开心啊。」简南勋笑着掐掐她的脸。
那次他从造型师处买来手工制小号西装,逼她穿了跟他约会。秀秀气气的叶夏眠,梳了马尾,穿西服,打领带,性感得要命。他还逼夏眠戴一顶复古鸭舌帽,帽檐压低,两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手拖手,都穿西服,举止亲密,互勒对方的领带凑脸亲吻,一路上引入侧目,不知道的还以为看见两个男同志逛街。
那天晚上,简南勋无法专心看电影,在幽暗的电影院里一直偷吻她。她敢怒不敢言,直捏他大腿。
夏眠瘪嘴。「我不喜欢你这样,要我穿这穿那,我又不是你的玩具!」好玩是好玩,但事后又矛盾地讨厌起自己老是被他说服。他满脑子大胆的念头,她总觉得自己被他牵着走。
感情越亲密,自我就越薄弱,她怕,像石子投湖,只能下坠。这感觉虽然快乐,却很无助,怕再纵容他,她会迷失自己。
简南勋靠近,搂住她哄:「妳不是我的玩具,妳是我的女人。」说着要吻她,她以指隔开,睨着他。
「你是不是有变装癖?拿我当实验?」
他怔住,拍额大笑。「天啊~~不、我没有。我的工作常接触这些时髦玩意儿,我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一看到漂亮衣服就想到妳。」
「是,你的工作还接触很多漂亮的女明星、模特儿。」她嗔道。
「但我心中只有妳,把妳当偶像侍候。」他咧嘴笑了。
她啧啧道:「是我伺候你吧?大爷,你有空就找我,想到什么就要我配合。每次都拗到我同意才罢休,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边骂边用旗袍打他。
「妳不喜欢?」他揉揉她的头。
坏就坏在她也很矛盾,近日许伟哲工作失常,传闻上头的人要将他降职,这事令她好烦,整天唉声叹气的,但跟简南勋在一起,却让她开心,忘掉烦人的事。
摸着布面,她说:「这旗袍很贵吧,不要再花钱了,赚钱很辛苦的。」一直收礼物,感觉很怪。
「有什么关系,妳穿得漂亮,我也高兴。我喜欢我的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等着我约会吃饭。」
什么?她怔住,揪着衣服嚷:「衣服手袋皮鞋,有缺我自己会买。我有工作,我会赚钱,我有自己喜欢的款式,自己的品味,你不要左右我。」说得好象她无所事事光等着他。
不知佳人气恼,他还说:「我知道,但妳那点薪水,买不起这种奢侈品。既然跟我一起,我就要妳用最好的,妳摸摸看旗袍的料子,穿起来触感就是不一样,像第二层皮肤,光这件旗袍就要八万--」
「简南勋!」夏眠跺脚,指着他骂:「什么我那点薪水?你敢歧视我的收入?」
看她揪着衣服气呼呼,他解释:「不过是希望妳用更好的,我收入高,我买,妳尽管收下。」
「我不要,又不是被你养。」她气结。
他耸耸肩,笑着说:「我不介意养这么可爱的叶夏眠。」
这话惹得她瞠目。「你很得意嘛?什么叫作当你的女人只要打扮漂亮等着跟你吃饭?什么你收入高,我那点薪水?你当我高级伴游吗?无所事事等你光临?我迁就你的时间跟你约会,让你随传随到,是体贴你工作时间不定,不是因为我的工作没你重要、我时问太多、我吃饱没事干!」
一长串话轰得他莫名其妙,她今天吃了炸药吗?
夏眠吼完愣住了,怎么突然发飙?因为工作烦心?因为许伟哲纠缠?或者是--越来越爱他?越来越没自我?她吼完忽然显得手足无措了。
「我知道,我约会常迟到,常没先问妳,就突然要见面。」他坐下,扯掉领带,拋落沙发。低头想了想,又说:「我工作忙,状况多,无法事先约时间,妳是有委屈的。」
他抬头看着她,感慨道:「跟我交往,就必须忍受这个。妳不配合我,我不能迁就妳,大家很快玩完。」
她颤声说:「我不是在玩。」
他凛容。「我也不是。」
她噤声,看见他的表情异常严肃,和刚刚嘻笑的态度全然不同。
「我知道对妳不公平,好象我是捡琐碎时间跟妳碰面。」
「我很烦。」她忽眼眶泛红。
他笑着轻问:「妳烦什么?妳可以跟我说啊,我帮妳想办法。」
怎么说?说许伟哲的事?说同事对她的敌意?说说过往失败的恋情?说她越来越在乎他,所以她感到不安?
「我从没这么喜欢一个人,有时我很气,气自己不争气。有时又很高兴,高兴遇上这么让我心动的你。有时你约我碰面,我明明有事还是答应,答应以后又骂自己没骨气。你出现,害我晕头转向,可是你还是好好的,坚持你的原则,坚持你的时间表,坚持你一贯的态度。我很欣赏你这点,又很矛盾地害怕你这点,好象有我没我都一样,可是我已经跟认识你以前的叶夏眠不一样了。」她忍不住诉苦,眼睛起雾了。
「妳一定很不安吧?」他微笑,柔声道:「如果早知道会在这时遇见妳,之前就不会把工作排得这么满。我常买东西给妳,是一种补偿心理,老实说,一直让妳等我、迁就我,我也会不好意思,我只是没说出口。」他难得坦承心中想法。
夏眠哭了,一颗心融化。为什么他可以让她觉得这样甜蜜?
他低头,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宠妳,万一妳跑掉怎么办?我和以前的我也不一样了,看见漂亮衣服,脑袋就不受控制,胡思乱想,想着妳穿在身上会有多好看。看到女明星带着美丽的包包,就问在哪买的,想着要是妳也有一个,一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