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南勋抚着她的发,又摸摸她的脸颊,然后亲吻她的发,又吻她闭着的眼。感觉到她轻轻颤抖,但她没睁眼。于是他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嘴……花在阳光中盛放,狗正酣睡,他们拥着彼此,情正炽,爱苗在心上抽芽。
她尝起来好甜蜜,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打遇见她开始,天天想见她,今天更荒谬,分明没时间,还要逮空档见她。见到她,又希望时间冻住,一直留住她,一分一秒耗下去……拖拖拉拉,没完没了。
她一出现,过往谈的爱情都被否定。他现在才知道,过去他嘲笑旗下艺人为爱精神恍惚,为爱放弃工作,为爱甘心违约退隐。
他们说都怪情难自禁,他总骂是他们太没意志力,爱是他们偷懒的借口。
现在,简南勋明白了,叶夏眠是他的报应。他过去嘲笑爱情,现在爱情来报仇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遇上喜欢的人,就无心工作,就心不在焉,就想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他现在也正经历着这种感觉,一刻也不想跟她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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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夏眠分手,许伟哲夜夜买醉,镇日精神恍惚,行尸走肉的。许太太看了心疼,担心儿子想不开,于是也跟着神经兮兮起来,一直找好友徐芳仪诉苦,痛骂夏眠的不是。
夏眠是铁了心不再接伟哲的电话,在公司也刻意回避他。她越是表现冷淡,许伟哲就越是堕落给她看。工作失误频传,流言四起。大家察觉到不对劲,向夏眠问经理的事。问他们俩出了什么问题,问经理神情憔悴是怎么了。
夏眠说:「我们分手了。」
同事又追问:「为什么?」
夏眠就说:「私事我不想谈。」
好事的人去问许伟哲,许伟哲却说他们只是吵架,过阵子就好,两造说法不一。很快地夏眠跟经理的感情问题,变成同事们的八卦话题,但不管大家跟夏眠问什么,她都不再解释了。
很快地同事们变成了审判长,审判他们的爱情,谁是谁非?谁先甩了谁?每个人都好奇,舆论一面倒,认为夏眠过分,既然答应经理的求婚,又忽然变卦,根本是在玩弄人家的感情。
同事们一面倒的同情神情憔悴的经理,至于叶夏眠,她还是天天生龙活虎地上下班,精神奕奕地工作。
朱凯琳逮着机会兴风作浪。「你们看叶夏眠,她活得可开心咧,她根本是在玩弄经理的感情。」
朱凯琳又擅自跟同事推测。「叶夏眠最势利了,-定是找到更好的,才舍得甩掉经理,经理好惨喔~~」
夏眠对这些无聊的传言一概沉默,不做解释。她没说在许伟哲求婚前她早就提分手了,她没说许伟哲给她的压力,没说分手后许伟哲的疯狂令她害怕;但她越是不解释,同事们就越相信朱凯琳的话,大家认为叶夏眠沉默是因为心虚。渐渐地,同事对夏眠不友善了,开始疏离,偶尔还冷言冷语的,大家同仇敌忾,敌视叶夏眠。
葆晶为夏眠抱下平。「真奇怪ㄟ,他们又不是当事人,说得好象多么了解,拜托喔~~」
「没关系,我问心无愧。」夏眠不在乎,她现在过得很快乐,懒得计较这些事。
「这样不行啦!」葆晶劝她:「妳要适度地说一下妳的感受啊,不然朱凯琳那三八到处乱讲,大家误会妳,说经理对妳那么好,妳太无情了,妳害他变得很憔悴。他现在出动率很差,工作表现很糟,大家都说是妳害的。」
「管他。」夏眠说:「最近吕泽禧的CD要上市,我忙死了,没空管这些。」难免感到无奈,像似背了黑锅,可是一想到许伟哲过得比她痛苦,这些敌视她的目光和流言就算了吧。已经分手,何苦再说对方是非?
「厚!妳没感觉吗?妳现在人缘很差ㄟ。」葆晶真替她担心。
「我知道,但又能怎样?」烦恼也没用啊,葆晶说她人缘差,但有个人很喜欢她呢!不过到底有多喜欢她,她就不了了。
和简南勋交往很快乐,每次约会都舍不得分手。他们互动越来越频密,要说真有什不满,那就是泰半都是她配合他的时间。没办法,他工作状况多,常吃饭吃到一半,手机一响,人就走了,她只好等,二十四小时开手机。
渐渐地她会想--简南勋的生活为爱改变多少?简南勋对她的感觉和她一般强烈吗?这样好吗?
有时夏眠困惑,她不在乎同事讨厌她,但她常常想,简南勋有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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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喜欢叶夏眠已经到了看见什么都会想到她的程度。
这一天,大队人马正欲赶往片场,简南勋忽地在一间日系服饰店停住,他手插口袋,瞪着橱窗里模特儿穿的旗袍。
模特儿穿著雪色旗袍,旗袍上头绣几尾橘色金鱼。款式复古,却因几尾鱼儿变得活泼了,鱼儿活灵活现,教他想起某人眼睛,眼波流转间,笑意荡漾着,风情无限。
身后部属见头头停步,也跟着止步,乖乖候在他身后。其间有大牌化妆师,一流的造型师,特助三名,宣传两位,随身秘书一名。
大家拎着大包小包衣服,要送去片场给导演挑选,今日简南勋经纪的一位女艺人要拍广告片,简南勋坚持用自己的固定班底定装。
工作伙伴面面相觑,不知头头对着旗袍发什么呆?
「等等!」简南勋拋下一句,走进服饰店。五分钟后,提了袋子出来,搞定。
大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低头理理袖管,表情严肃,一副谁敢问就打死谁的表情。
「走。」他丢下一句,迈步往目的地。
大队人马跟着移动,大伙心里莫不想着--老板在想什么呢?老板的衣服要买给谁呢?是谁有那么大魅力教他们的老板工作时分心呢?
叶夏眠、叶夏眠、叶夏眠……简南勋拎着袋子,心里窃笑,想象她穿旗袍的模样,一定很迷人!
她总是衣着端庄,笑时眼睛很亮,不高兴时会先努努嘴警告他,生气时爱跺脚,她常被他气得半死,可是当她这样生气跺脚时,他却觉得她可爱,心情变得很好。
他还注意到她眼角有颗小红痣,不注意的话看不到。她爱用某牌香水,香水的气味让他联想到茉莉花的香气。不管再忙再累,只要看见她,闻到她,即刻慵懒了,想睡了,不自禁地微笑,懒洋洋地甜蜜着。
来到片场,他和导演沟通,女艺人上场拍片,只要有令他不满意的,他就介入协调。
他看灯光师打光,化妆师拿测光器检视光度,女艺人表情兴奋,眼光不时瞟向简南勋,期待他赞赏或是鼓励。
他见状,戴上墨镜,表情严酷。他知道这眼神,初出道的女艺人,常对他寄予不切实际的爱慕,他从不跟旗下艺人闹排闻,他不爱的,就讨厌被错爱。
见他神情冷漠,女艺人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简南勋手插口袋,置身吵杂的摄影棚,器材堆置,满地电线纠缠,镁光灯闪啊闪,闪花了他的眼睛,他又想到她了……
一想到她,片场顿时蒙上梦幻色彩,吵杂人声淡去。他的脑袋不受控制,记忆倒带,在眼前播放--好象又看见夏眠蹲在地上倒狗罐头,柔声招呼野狗来食。好象又看见她拿碗,笑着帮他舀汤添饭。还有还有,她俏皮地蹬着高跟鞋,在他的车前转一圈,马路漆黑,裙摆飞扬,那晚的她霸住了他的视线;现在,更霸住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