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桌子有上两块豆腐乳跟一个咸鸭蛋,自己去盛稀饭吃早餐,别在这里妨碍我培养气质。”她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赶他去吃早餐,目光依旧停在书本上。
突然,佐藤做了一件三百年后的他绝对不会做的事——他抢下婕舒手中的书本藏到身后,还喜皮笑脸地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一副“你奈我何”的赖皮样。
“把书还我!”她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双颊因愤怒而略显红通。
佐藤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怒气,事实上,他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实在很可爱,所以他忍不住又想捉弄她。他先是将藏在身后的书拿出来瞄几眼,又在婕舒伸手抢回书前迅速将它藏回身后,然后,斜眼得意的瞟着她。
这一点也不像他自己,他知道,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他从来就没有如此开心的感受,好像被释放了般的轻松自在。他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他这是靠身材在欺侮她嘛!她大感不乎的想着,不,过,如果他以为她会就此投降,那他可要大失所望了,她不但不会投降,反而会大张旗鼓的“迎战”他。
“真、的、不、肯、还、我?”态度虽然生硬,但是眼角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不还!”话声一落,不知婕舒从哪里弄来一大捆旧报纸,往他的头上砸去,着实杀他个措手不及。
佐藤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只能呆呆的任她砸。而婕舒似乎忘了他头上还有伤未愈,一个劲的抓紧旧报纸砸向他的头,终于得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只见他立刻抱头鼠窜,哀声惨叫,“潘,你想谋杀我吗?使这么大的劲!”
婕舒吐吐舌头,她真的忘了他头上的伤,可是,谁教他那么坏,拿了人家的书硬是不还,一想到这里,她心中刚升起的一点歉意又消失无踪了。
她用无辜的眼神凝视他,“我不是故意的。”
当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时,他还能说什么?
“没关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含羞带怯的模样,马上就得到佐藤的回应。
“我相信你。”
“可是,”她仰起头看着他,瞬间,怯怜怜的表情已然不见,换上一副淘气的笑颜道:“我不相信我自己呀!”
此时,佐藤方知自己上当了。好啊!这样整我。蓦然,他心生一计,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当下毫无预兆的,他忽然紧抱着头大喊:“哎呀!好疼啊!”
见她没反应,他只好再加把劲,装出痛苦万分的表情,滚到地板上来回哀叫的滚转着,叫到后来连他自己都相信是真的很疼,不过不是头疼,而是喉咙疼。
“是不是真的?”她斜眼睨他,满眼狐疑。
“真的很疼呀!”为了表示真的疼,他又多滚了几圈。
她看着他点点头,看样子好像是有点相信了,于是佐藤更加卖力演出。谁知,她却说出令他愕然顿足的话来。
“你当然疼啦,我就不相信喊了这么久,喉咙会不疼,不要再演戏啦!你这招啊,本姑娘我早八百年前就用腻了,换点新鲜的招式,奸不好?”她失望的轻瞥他一眼。
佐藤自觉没趣,就地坐起身,将唇一抿,喃喃:“你真没同情心!”
“自己反应慢,怨不得别人。我要去吃稀饭,你要不要一起来?”
“当然要,我饿死了。”
当两人盛好稀饭后,佐藤挑了婕舒旁边的位子坐下,看下一下菜色,问道:“这是中国传统的早餐吗?”
“不是,这是潘家传统的早餐。”
“哦,我从没咱过这种早餐。”
“是吗?那就多吃一点吧!未来的土包子。”婕舒的语里不带一丝嘲讽,而是像亲人间的戏谑。
“‘土包子’是什么?是不是用土做成的包子?”
瞧他一副呆愣样,婕舒真想喷饭。用土做包子?真亏他想得出来!不过既然他这么认真,她也不好意思有说明白。
“‘土包子’就是乡巴老的意思,懂吗?”
她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懂,也罢!人家说相差五年隔一条代沟,他们相差三百年岂不是隔了一条银河?真的不能怪他!随即她又想起另一个问题:虽然说他是三百年后的人,但是他终究是个日本人,怎么他的中文说得比她还流利?真令她纳闷。
“你的中文为什么说得这么溜?”
佐藤缓缓咽下口中的稀饭,再慢条斯理的放下豌筷正视她,他对她这种突如其来的问题早就已以为常,所以他依旧态度从容的回答她的疑问。
“我不只是中文说得溜,地球上的任何语言,我都可以说得跟中文一样的溜。”
婕舒没说话,但她的眼神明白的告诉他——他吹牛。
佐藤淡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一定以为我在骗人,对不对?”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她低下头,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饭粒。
“我没骗你。”佐藤看着她无意识的拨弄碗中的稀饭,不禁莞尔一笑,“潘,别再搅下去了,糊了可不好吃。”
“哦!”她抬起头,迎见他的笑容,竟又使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当下,也不知哪来的无名火,总之,她不喜欢他那,会使人大发心脏病的笑容,所以出口也没什么好话。“我就是喜欢吃糊的,你管我!”
结果,佐藤简直可以称为圣人了。面对她无故发火,他依然笑容可掬、言语温和,不带分毫怒气。但是,别以为他不会反嘴,“铁血少将”岂是浪得虚名?
“你请我管你?这种要求是我生平生一次听到,居然有人肯放弃自由让别人管,实属难得,难得!”
“佐、藤、浩、一!”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佐藤双眉一紧,“不是说好了,你叫我阿浩,我叫你潘的吗?你叫我佐藤浩一,我很不习惯的,说真的,我很喜欢你叫我阿浩,我……”
“你闭嘴!婕舒将筷子一放,用手扶着前额。第一次她感到无力感,就连詖人冤枉而离职时,也不曾出现这种无力的感觉。她原本想逼他和她吵架,可是他不发怒却把她给逼和了,教她不得不佩服。
不过大部分的人类都有个通病,就是太要面子,当然,婕舒也不例外。其实她心里早已服气,可是嘴巴就是不晓人,硬是凶巴巴的道:“你到底要不要讲答案?不讲拉倒,不要说一些有的没有的,无聊!”
佐藤绽开一抹促狭的笑电,“要我讲可以,不过请你别再发风了,要知道生气是会快老的。我想正值‘青春貌美’的你,一定不希望很快就变成‘人老珠黄’吧?”婕舒收起怒意,投给他一个十足佣懒的笑容,听他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她满意的笑了,可让她报了一箭之仇!
她上身向他倾近,笑容依旧慵懒得令他呼吸不顺畅。
“我当然不想变成‘人老珠黄’罗!不过,阿浩啊!如果你再瞎掰胡扯,我保证你肯定见不到明天灿烂的阳光。”
喔嗅!佳人发风,小生怕怕,他决定乖乖的说,免受皮肉之苦,天知道她明天又会弄哪些花招来整他,他用想的,头皮就发麻了,更遑论她真的执行!
他立刻列嘴一笑,讨饶道:“我说就是了嘛,何必做这什无谓的‘保证’!我老实告诉你好了,其实我说我会地球上的任何语言,一点也不足为奇。因为从西元二二一三年开始,只要是在日本帝王星出生的婴儿,都会在他们的大脑内植入一种翻译液晶片,这种液晶片可以连接大脑的神经,当任何地球语言进入耳朵后会立即翻译,经过大脑又化成原来的语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