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声!」
「OK!」张学友急急跑回後座去。
忠平在我身边笑说:
「如果没有遇上恶司机,我们大可叫植瑶唱歌助兴呢。」
我看看坐在前座的植瑶,她应接不暇地跟几个女生在笑着说着,我认得那几个正是当初揶揄过植瑶不懂用中文念书的女生。
「我想,她不会唱的了。」
我将目光从植瑶拉回忠平身上,用一种很确定又略带失望的语气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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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新娘潭,我们跟随大队到了集合地点,解散後,我和忠平、校花、张学友、季初、小朱等人奸不容易才抢到一个炭炉,我正想叫植瑶一起BBQ,但她已经走去附近中二女生们所起的炭炉了。
小朱忽然问:「你们有带罐头刀吗?」
我看一看他,他手上拿着几罐午餐肉、热狗肠。
「用牙咬开吧。」校花笑小朱。
季初说:「小朱,你的烧烤包呢?」 ;
小朱露出一副「天啊,为何天意总爱作弄我喔?上的悲壮神情,惨,他居然只准备吃罐头度日。
校花从自己带来的烧烤包内分了一只鸡翼和一条香肠给小朱,我们几人也自动自觉地分了烧烤包内一些冷藏食物给他。
小朱含着泪水接过了,两眼含泪地致谢辞:
「谢谢各位像耶稣般仁慈,为了成全我而作出五饼二鱼的决定,小弟无以为报,只好祝福大家在新娘潭不要撞鬼,传说这裏有个穿红衣服红鞋子自杀的失婚新娘,会不定期出现……」
我们几个人一齐向这位报忧不报喜的死人小朱发出嘘声。
小朱奇怪地问:
「难道大家有兴趣撞鬼吗?」
我问大家:「各位想甲乙丁小朱吗?」
「什么叫『甲乙丁』啊?」小朱问。
「小丙!」张学友马上解答了他,第一时间与我并肩作战,冲向小
朱,对他拳打脚踢,校花稍後也加入战团,我瞪着手执烧烤叉走上前的她,问她:「你想做什么?」
「插他罗!」
「你有病啊?」
校花抛下了烧烤叉,欲走过来伸脚踢小朱,我又阻止她:「你的『斗零踭』比烧烤叉还要厉害!」
校花索性脱下高跟鞋,用脚板向小朱身上不断践踏。
小朱发出像宰猪的惨号。
忠平向我们笑笑。「我替你们去河边洗叉。」
季初说:「我同你去。」
「一不用了。你快起炉吧。」忠平拿起一大把烧烤叉,对季初笑说。
我们三人将朱『小丙个够』后,四人也气喘喘地暍着汽水,季初看
了看手表。「为何忠平去了河边半小时也未返?」
面部被打肿了l/4倍的小朱说:「如果忠平被急流冲去了,我们可能要在南中国海寻回他呢!」
季初脸色一白。
我扬一扬手。「手足们,上!」这一次不止张学友、校花,连季初也向小朱扑过去了。
我对大家说:「大家尽情打吧,我去河边找找忠平顺便洗个脸。」
「我也去。」季初暂时停下手来,转过身向我。
「不用了,总之我会安全地押他回来。」我对她说:「替我狠狠地教训他,直至他计算出245x156+88+747的准确答案为止。」
小朱立即叫::18广318l。」
「答案好像正确哦!」张学友说。各人停下手来了。
我想想也是。「你那么聪明即是暗示我们低能吗?继续同我打!」
「救……命……」小朱又一次遭到拳头如雨下的命运。
我笑着离开,路过植瑶那边的炭炉时,发觉植瑶不见了,只有那几个中二新移民女生操着国语交谈,直至瞄到其中两个用「看什么看?」的锋利目光看着我,我才栘开了双眼。我想,她们也太过敏了吧,一定把我奇怪植瑶不在的表情想作奇怪她们用国语交谈了。
但我心裏毕竟是有点气结,有点无可奈何的。
如果我有心歧视她们,我是罪有应得的。但我如今只觉得被歧视的是我自己,有冤无路诉,我能够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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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了大约五分钟,我才到达河边,也马上知道忠平迟迟不归和植瑶
不见了的原因了,由於两人正并肩在河边玩着抛石子斗远的游戏,只见植瑶抛出去的小石在水面跳了三下才沉下去,忠平则掷得更有技巧,小石子击在水面五下才没入水底。
抛完一逦後,两人又各自蹲下来找厶口适的小石子,准备再玩一遍。
我见两人玩得很开心,不知怎地,不敢走近他们,也不敢开口骚扰他们,更不敢加入他们,只有在远远地看着他们,心裏有种很奇怪的苦涩,直至两人停下手来,似要回程了,我却比他们早一步地转身回去。
我愈走愈快,害怕给他们在身後发现我曾经来过。
我先去厕所洗了把脸,才回到炭炉所在地,就在我坐回校花他们身边,几个人已经放弃围殴小朱了,而是围坐着在玩UNO。季初抬起头见到我自己一个,问我:
「阿定,忠平呢?」
「我找不到他。」我并没有将见到他和植瑶的事说出来。
就在这时候,植瑶正好回来,路经我们身边时,季初转而问她:
「植瑶,你有见过忠平吗?」
「没有啊。」植瑶笑着摇了摇头,便走回她那边的炭炉了。
「忠平去了哪裏?」季初乾着急。「忠乎!」
忠平拿着烧烤叉慢慢步回来了。
他笑着说:「河边的风景很好啊!」
校花说:「大家也等着你手上的兵器哩。」
忠平笑。「我们开始吧。」
我向忠平笑了一笑,远远偷看着植瑶,她为何要否认自己见过忠平呢?我心裏开始疑惑起来。
烧烤了一半时候,校花怂恿我:「阿定,烧一只鸡翼给植瑶吧,我母亲昨晚特制的。」她从自携的烧烤包裏递一只鸡翼给我。
「不用了吧?」不知因何,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抗拒。
「我替你烧给她。」
「由我来烧吧。」我还是伸手取过了鸡翼,我想自己还是应该大方一点。
烧奸後,我用纸碟盛过去给植瑶,校花还抛了一罐清凉茶给我。「多出来的。」我向校花点点头,便走向植瑶那边,如我所料,当我走近去十多尺,几个女生皆以见到老虎的神情看我,就像我来噬她们似的。听人们说,每个人也有保护自己不让外人侵入的范围,但她们一组人也太夸张了吧?
「植瑶。」
植瑶回过头,见到是我,对我淡淡地笑起来。
「阿定,什么事?」
「烧了一只鸡翼给你。」
「植瑶,你不是快要比赛了吗?」其中一个女生以国语提醒植瑶。她以为我是聋子吗?
植瑶看看我手上的鸡翼,没有接过。
「我还是不吃了,下星期举行歌唱比赛。」
「没所谓。」我盯盯她正烧着一件比鸡翼还要焦黑的猪扒,忍着气笑。「那么暍清凉茶吧,清热气的。」
「谢谢。」她笑笑接过了。
「一会儿过来玩扑克吧。」我有点作对地盯着众女生。
「好啊,我会过来。」
我步回烧烤炉那边,闷闷不乐地,大口大口把鸡翼干掉当大家也吃得饱死了,张学友开始无聊地烧着棉花糖时,我回头看看植瑶那一边,却发现她们不知何时已全部离开了。
我把吃剩的东西、胶刀胶叉等等抛到那个垃圾堆得像摩天大楼的垃圾箱後,路过植瑶那边,给我无意中发现了炭炉附近静静躺着一罐未开的清凉茶。
我走过去将清凉茶捡起,感到内心受创了。
「你一定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