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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没像现在这么想逃,逃开他也逃避自己。

  她不敢看血肉包住的心,她怕里头找不到自己,一个人如游魂般飘来飘去,不知该往哪里,空虚寂寞的想永远沉睡不醒。

  平时她有弟弟相伴,一人一犬嘻嘻哈哈在地上玩闹,不自觉时间过得飞快,一天过去又是一天,她总是在日升日落进出家门,不特别感到无助。

  但是他的话像一把利刃割破她心中的伤口,让她无依的想哭,在姊妹们一个个嫁出去后,提早退休的父母也去环游世界,偌大的空间就只剩下冷气的回转声,她怎么可能不孤单呢?



  「可恶、可恶,该死的日本鬼子,干什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扰乱我的平静,你怎么不去布道当牧师,和上帝一起救赎堕落的灵魂。」

  气恼的阮玫瑰愤恨的拍起水花,湿润的发梢不断滴着水,她自恶的盯着稍微有肉的身躯,任由水滴滑下肩窝,顺着曲线流下。

  她是美丽的,但也是丑陋,遗弃自己的人的世界荒芜得找不出一片绿洲。

  「诅咒别人的时候别太激动,我这人七情六欲太重,当不了散播福音的使者。」看来他留下来的决定是对的。

  春光明媚,山岳重叠,幽静的森林覆盖初绽艳色的小峡谷。

  「啊——你……你怎么可以……」死日本人,千年大淫猪,没有道德观的死人渣。



  慌乱不已的抓条毛巾遮身,洗澡洗到发呆的阮玫瑰羞赧的发现她未带浴巾进来,一条洗面的毛巾根本遮不住重点部位,她又急又气地转过身背对望月葵。

  「我看见妳放在架子上的换洗衣服,所以顺手替妳送过来。」而他一点也不后悔多走两步路。

  望月葵兴味十足的盯着她的裸背,眼神因为她泛着粉红的肌肤而为之一热,不回避的看着她出浴后的美丽,心想着指腹轻揉的柔嫩触感。

  他太低估她了,看走眼以为她只是普通姿色,未加细察的差点让一块璞玉溜过。

  她的美色裹在衣服底下,经水洗涤过更加毫丽动人,圆润有泽的散发珍珠般光彩,丰腴多汁不像时下的瘦身女人,更能挑动男人深层的欲望。

  「顺手?!」他居然说得顺理成章,他没瞧见她在沭浴吗?

  「妳似乎有在暗地咒骂别人的习惯,真有那么多人惹妳心烦吗?」也许他还能当当屠龙英雄,为她劈荆斩棘。

  有,就是你,一人抵万人。「把头转开不要看我,非礼勿视你不懂呀!」

  可恨的家伙,她一定要宰了他,拿他的头盖骨喂弟弟。阮玫瑰的耳根全羞红了,全身不知是冷还是气愤的微微发颤。

  「门没关我当然认为妳不介意让人欣赏妳如玉般的胴体,我怎好不顺意的让妳伤心呢?」他的笑谈有些轻浮,存心逗弄得她面臊耳热。

  他虽不是情场老手,但对于女人也知之甚详,男人的欲望总要纡发,他枕畔的美人替换率极高,几乎没人能待在他身边超过三个月。

  他不滥情,不过他懂得享受生命,累积的财富是用来挥霍的,他不在意浪费在女人身上。

  这是赞美还是羞辱?他以为台湾女人像日本女人一样开放吗?「你不是走了?又回来干什么?」

  一个人的生活根本不必在乎太多,不喜欢关门是她近年来养成的习惯,反正整个家里也只有她而已,关不关门没什么差别。

  「宝贝,妳当真认为我和妳一般狠心吗?弃妳于不顾自己走掉,我只是去停个车,顺便参观一下妳家的菜园。」不可否认,给人很乡居的悠然感。

  「不要叫我宝贝,我家的菜园有什么好看,你别故意用话酸我,明天我就去带弟弟回来。」他到底要嘲笑她几次才甘心,老是提醒她的不负责任。

  「妳想太多了,喝杯杨桃汁吧!别把喉咙喊哑了。」清凉消暑,保护喉咙。

  「喔!谢谢……」咦,不对,杨桃汁怎会飞到她手上?「啊!你……谁叫你进来的,出去。」

  一转身,她撞上一具结实的胸膛,惊骇的尖叫声威力惊人,她几乎要晕在他面前了。

  「小心着凉,先把浴袍披着。」他体贴地为她披上衣服,指尖不经意的滑过轻颤的蓓蕾。

  吓!那是什么感觉?像触电。「离……离我远一点,我呼吸困难。」

  「恕难从命,我渡口氧气给妳。」望月葵轻笑的低头欲吻她,嘴唇擦过她绋红的脸颊。

  「休想。」

  阮玫瑰情急的从他腋下钻过,拉紧浴袍冲向房间落上锁,心口怦怦跳的直喘气,不了解刚才的悸动是为了什么,双手放在胸口大口呼吸。

  她是讨厌日本人的,绝对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期望,好色是他们的国粹,阴险则是他们的本质,具侵略性又不肯认错,是没有国格的民族。

  所以他的碰触不具任何意义,就像被弟弟的大舌头舔过,她才不会为此心跳加速,脸红臊热,是刚洗完澡的关系才会让她有如此反应。

  努力做了将近三十分钟的心理建设,她穿戴整齐的拉开一条门缝,蹑手蹑脚的想看他走了没。

  「别碰我的留声机,它是我的宝贝。」用来听老歌最适当,颇有怀古幽思的美感。

  抚着紫铜打造的雕花喇叭,望月葵侧过身凝视她。「宝贝的宝贝当然也是我的宝贝,我会好好宝贝它。」

  「厚!你在念什么绕口令,宝贝来宝贝去你不累呀?」哼!上面都是他的指纹,他一定不是当贼的料。

  找来一块棉布轻轻擦拭,直到恢复原来亮丽的色泽她才甘心罢手。

  「妳有洁癖?」他好奇的问。

  「不是。」她回答得很简洁。

  「那妳干么死命的擦它?我的手上没细菌。」她的举动让他很不是滋味,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先前是一条狗,现在是一架留声机,将来还不知会出现什么。

  阮玫瑰回头一吼,「我高兴不成呀!这是我的家,我爱怎么擦就怎么擦,不请自来的你可以离开了吧?」

  头一回被人嫌弃成这样,望月葵的脾气也上来了。「一个女人守着一幢大屋子不怕吗?妳就不担心半夜宵小摸上门,把妳吃干抹净还一刀了结,让妳没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你干么吼人,那么大声很吓人耶!」她吶吶的瞅着他,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神情。

  「我没有吼人,我也不会吼人,妳听错了。」他一向冷情得近乎寡情,不可能为了一点小事就情绪波动。

  极力缓下心中的火焰,他不相信自己会因为一个不知死活的纛女人而动怒,她根本不值得。

  「那你是在练肺活量还是唱声乐,声音大得惊人。」我耳朵好得很,零故障。

  深吸了口气,望月葵咽下脱口而出的咒骂捉住她双臂。「妳明明非常惹我生气,为什么我还是想吻妳?」

  「啊!」嘴巴一张,她的脸又开始发烫,言不由衷的给他冠上罪名。「因为你欲求不满吧!随便一个女人都能引发你体内潜藏的兽性。」

  「兽性是吧?!」眼一瞇,他鼻贴鼻的与她厮磨。

  嗄,她好象说错话了。「冷静、冷静,你千万不要冲动。」

  由一个冲动行事的人说出要人冷静的话语,实在有点讽刺。

  「当我的女人。」他的唇轻碰着她的红艳,既不是吮,也不是吸的以舌尖描绘她的唇形。

  「你……你是日本人。」她不能通敌叛国,与倭寇来往。

  「不是理由的理由我不接受。」他要她是出自本能的呼唤,绝非受情欲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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