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司机、千斤顶、圣伯纳犬,她堵塞的记忆全回来了,就是这个没人性的日子鬼子要她赔一块价值三十万的玻璃,抢劫兼放火不吐骨头。
他那么有钱损失几毛有什么关系,穷追着口袋空空的一级贫民是什么意思,遇到这种事大家自认倒楣,谁会白痴的坐下来聊天。
尤其他索赔的金额对她而言无异是个天文数字,一个月不到三万的薪水要养活自己又要养狗,好歹留几千块给她当油钱。
「我以为那叫狗质,方便主人来付赎金。」人叫人质,狗自然叫狗质。
「赎金?!」她手脚极快的抱住横背式包包在胸前,一副怕人来抢的防备姿态。
瞧她紧张的模样,唇线上扬的望月葵忽然觉得心情转好了。「那条狗肉挺多的,妳喜欢大腿还是肚皮?我请大厨烹煮后再送去给妳。」
「你要杀了我家弟弟?」好残忍、好暴戾、好没人性,他竟然狠得下心对可爱的弟弟下手。
惊悚万分的猛抽了口气,双腿微颤的阮玫瑰差点双腿发软的膜拜天地,她的眼中有着难以置信和震惊,想冲上前咬他两口又怕被扁成肉饼。
时势造英雄,她承认自己是卒仔、孬种,敢怒不敢抓狂的张大眼睛用力瞪,看能不能瞪出他的良知和愧疚,刀下留狗。
「一条无用的狗留着牠干什么,主人都不要了当然得利用牠的剩余价值。」他说得无情,不把狗命当一回事。
「谁说我不要牠,弟弟很聪明又会看家,不会乱咬拖鞋爱干净,牠比你还像个人。」啊!糟了,她会不会说得太过火?
虽然在她心目中男人的地位的确比不上她家的弟弟,可是她话好象说得太快了,有贬低债主的意味。
表情很平静的望月葵用着诡异的眼神睨她,「那么妳是愿意付出三十万赎狗喽?」
「嗄?!这个……呵呵……你能不能打个折扣算便宜点,毕竟你家的司机撞伤弟弟也要赔的。」少赔就是多赚,她半点亏也不吃。
「妳知不知道那条狗一餐要吃掉多少狗粮?」他说得很惬意,像在讨论天空飘过几朵云。
心头很虚,阮玫瑰干笑的比出三罐狗罐头。「我家弟弟正在减肥。」
「是吗?」他不以为然的一笑。「那怪了,五十磅重的狗粮怎么会不翼而飞?」
「呃,那是……那是……老鼠吃的,现在的老鼠比狗还猖狂。」可耻呀!弟弟,你怎会丢脸丢到人家家里。
「我家没有老鼠。」只有一条看见食物就白涎直流的狗。
「笑话,谁家没老鼠,你住铜墙铁壁屋呀!」她冷嗤的伸出一指戳他硬如石板的胸肌。
他若无其事,可她却痛得弓起食指。
两人恍若多年老友的进行言不及义的交谈,看似针锋相对,格格不入,但气氛中的融洽却给人一种打情骂俏的错觉,好象他俩认识已久不再生疏,全然忘了自个所为何来。
遭到冷落的小雯和地川岩还真有点傻眼,一个不知所措,一个满脸不耐烦以脚尖点地,大气不吭一声的看着他们要「缠绵」到几时。
当然熟知阮玫瑰个性的小雯不敢去打断她的爱狗演讲,六层蛋糕已经摆上架正待修饰,她的功力虽然没有玫瑰好但也不差,一个人慢慢的挤出花边,大花小花的排成一个圆形。
不过地川岩可没她的好脾气,在见到两人由狗粮争论到老鼠,再由老鼠开启战端加入鸡兔同笼,越说越奇怪听得他一头雾水,他终于忍不住出声仗义直言。
「葵,你跟人家争一条狗干什么?你有时间养吗?」接下来TLPGA巡回赛会让他忙得团团转,连喝口水都像是抢来的。
「我争的是一个理字,与狗无关。」只是这个理已经模糊了。
「亚里沙就快下来了,你就别再跟个没见识的女人玩,腰缠万贯的你不缺那三十万。」他一场比赛就下只那个数,连翻好几跳。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原则,该有人教教她收敛莽撞的性格。」不然迟早有一天会闯下大乱子。
一开始他是抱持教训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态,不够温驯的女子需要再教育,他的用意很简单,就是以金钱压力修正她鲁莽的态度。
诚如地川所言,车坏事小,反正他有得是钱可以买辆新的,但是遭人漠视可是第一回,而且还是他最轻视的女人类型,心中莫名的扬起一把火。
如果她在逃开前没踹他一脚的话,也许他会在将狗送医之后,再请兽医依日阳片上的资料通知狗主人领回,从此形同陌路不再有交集。
可是她虎头蛇尾的行为实在令人印象深刻,他平静多年的心湖被她挑起兴趣,让他打算在公开赛后再逗弄她,谁知他还没开始行动她已先送上门,甚至愚蠢的忘了他的存在,必须藉由一条狗唤起她的记忆,这对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
驯服,便成了他心中唯一的意念,他要她退无可退的成为一只温驯的家猫。
「望月老弟,你未免太多虑了,她莽不莽撞关你什么事?就算有人该教也不会是你。」她总有亲友老师吧!随便一个都比他够格。
「就是嘛!人又不是完人总会有些性格缺陷,他管太宽了。」哼!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懂不懂规矩呀!
「妳闭嘴,全是妳低能惹的祸,妳给我滚一边去。」地川岩目中无人的推了阮玫瑰一把,不许她靠得太近。
想也知道以她的个性哪有可能受气,她不客气的顺手将手上的奶油朝他脸上一丢。
「去你的小日本鬼子,你才是低能兼白痴,完全无可救药的超级智障,你踩的是我们台湾的土地还敢耀武扬威,不怕回不了日本客死异乡吗?」
「玫瑰,别冲动,要冷静,奶油很贵的……」
可怜的小雯话还没说完就被推开,像个没有声音的透明人轻易遭忽略。
「妳居然敢用奶油扔我?!妳知不知道我是谁?」可恶的支那人,简直像未受教化的野人。
「扔你又怎样,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的笨蛋我还客气什么,我要为台湾慰安妇讨回公道。」再吃她一管。
啪!一坨噁心的软物命中地川岩的门面,顺着鼻梁流向嘴巴。
「妳……妳……妳好大的胆子,妳被开除了。」从今以后跟他有关系的日本集团都不再任用她。
「哇!神气呀!我又不为你工作,麻烦把脑子洗一洗再出来丢人现眼。」她胆于不大,只是口气大。
「哇!他们两人的个性好象,就像一对床头吵、床尾和的欢喜冤家。」
小雯的低讶传进望月葵的耳中,眼眸蓦地一沉的略浮不悦,心头非常不痛快的介意两人性格的相近,一股怒意涌上喉间。
他大步的走上前拉开争吵的两人,不是居中调停而是守住私有物,没发现自己的举止有多唐突,意图分明的将手搁在阮玫瑰腰上。
一道微晃的黄光掠过眼前,他眼露讶异的忘了要说什么,手一举伸向高耸的胸脯。
「啊!色狼,你想干什么?」厚!人不可貌相,长得人模人样居然是一头畜生。
飞快的拍开他的手,阮玫瑰动作敏捷的跳离他三步远,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眼皮跳动,他俊美的脸庞上淡蒙一层阴影。「我对姿色普通的女人没兴趣,妳别自抬身价。」
「这就难说了,谁不知道日本是最变态的民族,什么乱伦、畸恋、性淫乱,还有臭名远播的买春团,也许你就是其中之一。」敢说她姿色普通,瞎了他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