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得难以预测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令对手捉摸不定他眼底的锐利,大意低估了他的实力而败北。
本来专家保守估计他会在一年内追过美国的老虎伍兹·米寇森、南非的艾尔森和古森,跃升世界高尔夫球名人赛的冠军,只要他继续维持目前的最佳状况。
但是经过多场的比赛后,心细的观察家不难发现他未完全展现高超的球技,似是故意落于杜瓦之后,与斐济的维杰斯齐名。
他只是不想太引人注目,以他尚未被媒体挖掘出来的家世而言,名气反而带来困扰,对他日后接掌家族事业并无肋益,倒成一大苦恼。
「哈!埋得多深?我带一群人去挖。」没死透就救得活。
「无聊。」低啐一声,望月葵大步向前。
「就是无聊才找你来凑热闹,日子过得太平淡毫无起伏也很伤脑筋,每天接触的不是钞票就是珠宝,没点新鲜事……啊!你干么突然停下来?」
幸好他身手还算灵活,紧急煞住车的没撞上他的背,不然他俊帅的鼻头就惨了。
「那个女孩……」背影很面熟。
「哪个女孩?你可别在亚里沙的宴会上勾三搭四。」让他的面子挂不住。
望月葵没瞧他的说道:「圣伯纳犬的主人。」
「你是说狗主人也来了?」眼睛一亮,地川岩探头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
他们是特意提早一个小时到达宴会,不愿与其他与会宾客碰面,所以此刻足以容纳数百人的大厅只有他们两个客人,其他人尚未抵达。
而会场采自助式的外烩料理,有龙虾大餐和烤小牛排、日式凉面及旋转寿司,还有一流的法国厨师现场烹调食物供人取食,现场的准备状况看来有些凌乱。
不过大家各做各的倒也不受干扰,乱中有序的各司其职,努力在开场前将一切布置得完美无缺。
一旁最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有两个挥汗如雨的可怜女人,正苦命的装饰蛋糕奶油花边,六层蛋糕每一个造型皆不同的力求美观华丽,营造出顾客想要的华贵梦幻风格。
最麻烦的是必须一个一个小心的叠放上乳白色的蛋糕架子,而她们两个都不是高人一等的长人族,踩着木梯摇摇晃晃的险象环生,让经过身边的人瞧了都不禁捏了把冷汗。
生日蛋糕可是宴会上的主角,马虎不得,稍有不慎就会破坏整场宴会。
「啊!玫瑰,小心……」梯子要倒了……
第四章
咦,没事?!
不会那么神吧!她才一戴上幸运草项链就能逢凶化吉,霉运尽散的转危为安?
瞧瞧头顶不再晃动的天花板,余悸犹存的阮玫瑰拍拍胸口压压惊,小心的将水果蛋糕挪正再放上几颗樱桃,大功告成的松了口气。
早叫学长要把坏了的木梯修一修,他老是嘴上说好要她别担心,绝对害不到她,可是一转身又把这件事给忘了,双手揉起面团的开发新产品。
瞧!这会儿不就害到她了,要不是有人在后头撑着,这下子她非跌个四脚朝天不可……
等等,小雯的力气没那么大吧!能一手撑住她五十二公斤的体重。
眼睛往后一瞄,她先看见一只有肌肉的强壮胳臂,然后顺着手肘望入一双深邃的瞳眸,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顿生慌乱。
她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具有强烈的侵略性,非常危险,是个不宜正面交锋的可怕人物。
「下次想当众表演特技时,请先衡量自己的能力。」果然愚不可及。
轻轻托高,语气轻蔑的望月葵以单手的力量支撑着她,仿佛感受不到她的重量,轻松往六层高的蛋糕架旁一摆。
她就像布景一样的杵着,思忖着他听起来有点熟又十分陌生的嗓音。
「呃,对不起,请问你是谁?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哇!她说错什么?怎么他突然脸色一下子由雷龙变成迅猛龙。
人家说女人的脾气像天气,晴时多云偶阵雨,原来此项定律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
「妳不知道我是谁——」好,很好,非常好,勇气十足。
「知道干么还要问你!我对认识不深的人只有三秒钟记忆。」脑容量不大何必装那么多东西,过目即忘才是本事。
「我给妳的名片呢?」她是少数拥有此殊荣的女子,上面有他的姓名、住址和联络电话。
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应该与其他女子一般趁机攀上他,藉此化鸡为凤的从他身上贪索荣华。
「什么名片?」一脸迷糊的阮玫瑰对他毫无印象,当然也记不得那张薄薄的纸。
「妳没看?!」
「拜托,我连你是谁都不晓得,哪知道你在说什么。」就算看过了也不知情。
「望月葵。」自报名姓的冷沉着脸,他堪称有型的五官现在非常难看。
「咦,中国姓有望这个姓吗?」望春风她倒听过,一首乡土民谣。
「我是日本人。」
「日本人?」偏着头一瞧,她的双眼倏然睁大。「你……你的国语说得真好。」一点也不像外国人。
可是她的心口怎么狂跳不已,好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重大事件要发生,让她眉头微微盗汗。
「我外婆是上海人。」话一出口他微讶的敛起眉,表情带着恼意。
他从不轻易在人前吐露自己的身世,就连身边亲近的知交故友也鲜少知晓他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这件事在望月家族是隐而不宣的秘密,不对外公布。
没想到他竟一时大意的脱口而出,惹来地川岩的侧目,以困惑的眼神询问。
望月葵的冷静为之松动,不解自己向来自傲的不动情绪竟会让一个蠢女人所牵引,几度差点失控的做出不该有的反应。
「上海是个好地方,女人不做家事,不工作,不侍奉公婆,就等老公下班来伺候她。」上海是女人的天堂,好叫人向往呀!
「妳离题了,我日本人的身份没让妳联想到什么吗?」他努力拉回话题,不让她偏远了。
「有呀!」而且很多。
「很多?」为什么他会有种预感,她接下来的话不会太中听。
「你们日本人侵略我们国家,屠杀了我无数的中华儿女,还厚颜无耻的窜改历史颠倒是非,明明是侵华却改写成进出,不要脸到极点的强占我们的钓鱼台……」
「停——」手一举,望月葵恼火的制止她开口。
可惜阮玫瑰这个人是天生的反叛份子,不会因为别人的阻止而放弃抒发自我,嘴巴闭上不到三秒钟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你们日本人真的很过份,当年发起战争害死那么多人还死不悔改,现在居然以文化方式入侵,企图瓦解我们对国家的向心力,什么哆啦A梦、一○一辣妹,甚至搞援交风气也渗透到我们的少女阶层。
「你们呀!真该好好反省受到污染的国格,不要以为我们崇韩崇日就想吃定我们,中国一定强,你们小小的日本岛国根本不够看……」
「三十万。」
「三十万?」咦,好熟悉的数字,令人有夺门而出的冲动。
望月葵冷言的一视,「妳的狗不要了吗?」
「谁说不要,弟弟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怎么可能……」她的声音忽然变小,脚步很小的往后挪。
「认出我了?」看来望月家的少主还不如一条狗。
「哇!你……你……你是倭寇,你是土匪,你是强盗,你绑架了我的狗!」弟弟,姊姊对不起你,让你流落到敌人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