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袁茴香倏地起身,走出门外。
商别业见她出去,马上跟着出去,“药王……”
“别叫我药王,我有名有姓。”袁茴香咬着牙说。
“袁姑娘,我想你也知道在下来这里的目的,那你是不是可以救她?”
袁茴香回转过身,看着商别业,眼神诡谲,“可以,不过你应该也知道,要我救人得答应我一件事。”
“在下知道。”商别业点头。
“好!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办,至于要你答应什么事,明日再说。”袁茴香突然对着商别业伸出手,“你先把护住她的那个牛角给我看。”
“这……”商别业为难地看着她,因为这个牛角还得用来与牛七连系,若是给她,那言心梦的魂魄怎么办?
“怎么了?不行吗?那也无妨,那个活死人你自己看着办。”袁茴香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商别业唤住她。
“怎么样?”
“牛角可以给你,不过是否可以等医好内人之后?”
“不,我现在就要看,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拿牛角来看一看,会完好还给你的。”袁茴香一脸不容置喙的模样。
商别业别无选择,若不给她,那心梦就没救,若给她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只要她不是骗人的。
商别业从怀里拿出牛角递给她。
袁茴香拿着牛角,端详了许久之后说:“三天之后我再还你,这几天你和你那个朋友睡在隔壁的草屋里,你妻子就暂时先置于此。”袁茴香顿了一下续道:“你放心,我会催内力至她的体内,不会让她的肉身有丝毫的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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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袁茴香对于在草屋的商别业与邬扬风当成空气一般,连理都不理他们,尤其是对邬扬风特别没好脸色,一下子嫌他身上药味太重,一下子又说他笨手笨脚,连帮忙抓个药也慢吞吞,而邬扬风则是忍气吞声地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被她叨念。
只是茴香偶尔会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然后又一语不发地转头做自己的事,搞得他们两个心里像吊了十五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地,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到了第三天,商别业与邬扬风一觉醒来,看着屋外的天色,两人脸色大变,马上起身,迅速地冲入隔壁的药王居内。
一进屋内,就见到袁茴香自在地坐在桌前吃着饭菜,桌上还有另外两副碗筷,而言心梦仍旧躺在床上。
“醒了?过来吃饭吧!”袁茴香不带任何表情,淡淡地说着。
两人狐疑地走了过去,不知她打什么主意。
“你下了迷幻药?”邬扬风冷冷地说。
“迷幻药?我哪来那个闲工夫下迷幻药?这几天我忙得要命,你们也都看到了,隔壁的草房我连一步也没踏进,我怎么下迷幻药?我想根本就是你们耗尽内力,昏睡了一天才对。”袁茴香不以为然地说。
商别业与邬扬风两人对看了一眼之后,运行了一下自己体内的内力,随后双手抱拳以对,看着袁茴香。
“袁姑娘,多谢你替我们兄弟俩调理气息。”商别业衷心地说。
闻言,袁茴香的脸微微发红,不过很快就消退。
“你们赶快吃,我等一下还要收拾碗筷。”袁茴香有点不自在地说。
原来这几天商别业与邬扬风为了言心梦耗了不少内力,袁茴香趁他们在睡觉时,下了几味药材熏烧,好让他们调理内力,也因为这样,他们才会睡了一天。
只是两人此时根本没有任何胃口,但也怕拧了袁茴香的意,两人还是乖乖地坐下来,夹了几口莱吃。
袁茴香见两人无意用餐,也不勉强,自己三两下地吃完饭,然后倒了一杯茶喝着,喝完茶之后才开口,“商别业,你还记得我说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袁姑娘,只要你愿意将九转还魂丹给心梦,就算是十个条件我也答应。”商别业急切地说。
“不用。”袁茴香淡笑地摇一下头,“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可以,太多我还承受不起。”
“袁姑娘,请问是什么条件?”
“现在马上离开你妻子,一辈子不能和她相见。”
闻言,商别业诧异地说不出话来,仔细地看着袁茴香,想确定她是不是故意的,只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到认真,并无其他。
邬扬风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拆人姻缘七世衰,袁姑娘,你何须如此?”
“我就是见不得人家夫妻恩爱、情侣相亲,你又奈我何,而且我又没叫他去死,你紧张个什么劲啊!”袁茴香扬着头,骄蛮地说。
“你……”邬扬风还要开口,只是被商别业给阻挡住。
“若我答应你的条件,你真的愿意救心梦。”商别业淡淡地说。
“没错。”袁茴香肯定地回答。
商别业闭上眼,压抑着心中的痛楚,缓缓地一字一字吐出沉痛的字句,“我答应你。”
“别业……”邬扬风一脸着急。
“这是你自己答应的,可不是我逼你的,唉!”袁茴香突然叹一口气,“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都是骗人的,我看你也没多疼爱你的妻子,而你妻子也爱错人了。”
听到此话,商别业怒目以视,不悦地看着袁茴香,“袁姑娘,在下特来求医,你何苦如此糟踏人,没错,当初我也想随她而去,但有一线希望能够与她共度余生,我为什么不试试,今日,你提出这个条件,我即使心中百般不愿,但若她能安然活在世上,我也甘之如饴,至于我多爱我妻子,或是我妻子有没有爱错人,我想这不是你可以干涉的。”
看着商别业又怒又痛的眼神,袁茴香突然笑出声。
“呵呵,好一个不是我可以干涉的。”袁茴香转头看着邬扬风,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你都听见了吧!无人可以干涉的哦!”
“你……”难道她知道我的心意?邬扬风心中骇然地看着她。
袁茴香轻笑地睨了邬扬风一眼,转身走到言心梦躺的木床,突然伸出手点了她身上的几个大穴说道:“言姑娘,该醒了,你再不醒,说不定有一个人真的会傻傻地离开你,”
只见言心梦的身子动了几下,袁茴香轻轻地将她扶起。
“大哥!邬大哥!”言心梦气若游丝地说着。
商别业与邬扬风两人一见言心梦已然清醒,高兴地说不出话来。
商别业一个箭步就走到床边,扶起言心梦,而邬扬风是才走了半步之后,停在原地,伫足不前。
袁茴香走过来,拍了邬扬风一下,“走吧!这里不是我们两个该待的地方,到外头去。”
邬扬风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跟着袁茴香走出草屋。
言心梦看着满脸憔悴的商别业,不舍地举起手轻抚。
“大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言心梦轻轻地说。
“不苦!大哥一点都不苦,只要你健健康康,大哥一点都不苦。”商别业红着眼眶道。
“其实这段时间里,我都可以听见你们的声音、看得到你们,但你们就是听不见我的话、看不到我,那时候我真的好怕,好怕我就这样再也无法和你在一起了!”言心梦心有余悸地说。
“傻心梦,就算袁姑娘真的没医你,大哥也不会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