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贞杏眼一瞪,“有本事自己过来拿,别老仗着你的姿色,总要男人帮你!”
“好,我就跟你单挑!”忘忧气急败坏地摆起架式。
海格本想向前劝架,却被鄂客尔一把拉住,“忘忧和格格都是臭脾气,你劝不住的。”
由于有了上次赤手空拳被忘忧身上的刺猬甲刺得一手是伤的经验,孔思贞这回可是有备而来,只见她挥动双腕,两柄短剑便朝忘忧斜刺而去。
忘忧左躲右闪,只见数枚毒镖朝着孔思贞的身上飞去。
刷刷数声,毒镖却被孔思贞的短剑挡下。
忘忧节节败退,孔思贞越攻越近,海格和鄂客尔看得心惊胆战,忘忧心里却暗暗窃喜,只要孔思贞再挨近一寸,她的迷魂散准教孔思贞丑态毕露。
谁知有了上回的经验,孔思贞有心一雪前耻,因而在忘忧眼前虚晃一下,当忘忧撤出迷魂散时,她立刻闭气,且挥袖掸去。
“雕虫小技,还敢放技重施?!”
孔思贞话还没说完,忘忧已从她的袖口发出一枚极细小的毒针,毒针无声无息地射在孔思贞的手臂上,忘忧同时侧身闪入海格身后。
孔思贞大怒,飞身过来。
海格与鄂客尔忙出手拦阻,“格格请息怒!”
孔思贞自知再缠斗下去也没意义,只好咬着牙道:“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处置这丫头?”
海格镇静地回说:“皇上要亲自审理这个案子,臣不敢妄做主张,此刻臣立即送郡主到皇上跟前。”
孔思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格格,你流血了!”鄂客尔大惊。
众人赫然发现孔思贞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都有鲜红的血丝缓缓地沁了出来。
忘忧不禁喃喃低语:“我这雕虫小技还真吓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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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斜阳斋,忘优等于被软禁起来,整个院落前前后后都是侍卫。
宫里上上下下,全都为了孔思贞七孔出血的症状慌乱不已,根本没有人来理会忘忧,更别说是询问乱党的事。
不料翌日清晨,几名凶神恶煞的武官,却泰旨要将忘忧押进宗人府的大牢。
忘忧光着脚从被窝里跳下来,丽儿跑出大厅,拦着武官,“就算要抓人,也得让郡主把衣服穿好啊!”
婉儿一面手忙脚乱地替忘忧穿衣服,一面低声说:“等他们一走,我立刻替你去找海大人求救!”
忘忧只觉得一头雾水,“究竟是谁要把我押进宗人府啊?”
婉儿悄声回答:“听说他们是奉了皇太后的懿旨!”
忘忧确定自己这回是插翅也难逃后,不得不在侍卫的催促声中走出来。
“我跟你们走,不过进了宗人府,你们千万别对我用刑,免得我受不了疼痛咬舌自尽,到时你们贞格格若无药可解,可别怪我没警告你们!”
武官脸色一变,“听郡主的语气,好像对贞格格的怪病十分了解?”
忘忧神秘兮兮地说:“她不是得了怪病,而是中了唐门毒针的暗算。”
武官将忘忧送进宗人府后,立刻将这个消息回报给皇后与孝庄太后知道。
而等候在孔思贞房里的孝庄太后及皇后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心中仍是半信半疑。她们想这或许只是忘忧为了不想受罪而瞎编出来的,因此她们仍将希望放在太医身上。
然而,尽管太医院里所有的太医都拿出了看家本领,但仍然无法有效地替孔思贞完全止血。
皇后和孝庄太后忧心地望着昏迷的孔思贞,心里的疑惑一直得不到解答。太医们意见纷乱,有人说孔思贞得了急症,有人说她中了奇毒,然而却都抓不准病症,自然无从对症下药。
“如果贞格格的症状真的跟唐门有关,你们是不是可以立刻替她把血止住?”皇太后询问太医们。
众太医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面有难色。
正巧顺治领着海格与鄂客尔一同过来探视,自然免不了要问起孔思贞的情况。
“胡太医,你对疑难杂症向来都有研究,贞格格这个病,你说该怎么办?”顺治关心地看向孔思贞。
胡太医恭恭敬敬地回答:“臣无能,除非有唐门的独门解药,否则……”
“否则怎样?”顺治变了脸色。
“恐怕凶多吉少!”胡太医据实回答。
孝庄太后沉着脸望向海格,语气里带着强烈的不满:“为什么忘忧会知道贞格格中了唐门的暗算?难道她是唐门的人?”
海格的心里充满了惶恐与不安,在迎春院时,他是盯着忘忧和孔思贞交手的,究竟忘忧是什么时候“暗算” 孔思贞的,他竟然一无所知。
鄂客尔见海格发愣,立即接口:“据臣所知,忘忧跟江湖帮派毫无接触,太后如果心存疑虑,不妨让臣进大牢弄个明白。”
皇后也附和:“是啊,你是她的亲哥哥,她应该不会瞒着你。”
顺治沉思了一下,“朕亲自去问她,如果是她伤了贞格格,朕一定让她亲自前来请罪!”
孝庄太后诧异地看着皇上,“这点小事让海格和鄂客尔去办就够了,何必要皇上御驾亲临?”
顺治忽然发起脾气地大声说:“朕难道连这一点小小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为难的还是孝庄太后,她一心想拉近与顺治的关系,无奈他们之间的情形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顺治冷冰冰地对孝庄太后说:“儿臣告退!”
孝庄太后悲伤地挥挥手,无言地让顺治带着海格与鄂客尔离去。
皇后握住孝庄太后的手,事实上,她的心与孝庄太后一样的苦。皇上因对太后下嫁多尔衮的事耿耿于怀,多年心结难解,而她偏偏又是太后的侄孙女,因此皇上自始至终不曾给过她好脸色看。
原先她也赞同太后的方法,想利用忘忧来笼络顺治的心。然而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这个迎春院来的女孩,竟连一点董鄂妃的贞静娴淑都没有,不但三天两头与孔思贞大打出手,还对皇上极尽谄媚之能事,无怪乎朝廷众臣纷纷传出耳语,说忘忧极有可能取代皇后的地位。
而这正是她和孔思贞不得不想办法除掉忘忧的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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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和海格、鄂客尔来到宗人府的大牢,狱卒拿钥匙开了铁门。
顺治回头对海格和鄂客尔说:“朕有些话想单独对忘忧说,你们两个先在外面等着。”
“可是……”海格也急着想知道忘忧的情况,正想有所反应却让鄂客尔扯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鄂客尔识趣地说:“臣等在外恭候皇上!”
顺治进了大牢,忘忧立刻扑到栅栏前面,极尽委屈地叫着:“皇上,您赶快救我出去吧!这里好多跳蚤,我浑身被叮得都是包啊!”
顺治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太后的主意,朕也没办法!”
忘忧疑惑地看着他,“太后不是收我当义女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顺治心疼地抓着忘忧的手,“你究竟跟乱党有没有关系?”
忘忧用力地摇头否认:“我怎么会跟乱党扯上关系呢?再怎么说,我爹也是大清开国功臣啊!就算他们不认我,我终究还是个满人,干吗去勾结乱党呢!”
顺治忽然舒展开眉头,“言之有理!这些年来,江南乱党阎尔梅等人几次入京行刺朕不遂,搞得宫里人心惶惶。这次的事,依朕想,必然是你日前树敌太多,才会遭人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