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贞紧接着怒喝:“来人,教训教训这丫头!”
海格急道:“格格,好歹忘忧现在也是太后册封的郡主,打不得啊!”
海格越是阻止,孔思贞的心里越是有气,这个狐媚女子,仗着皇上的宠爱,简直目中无人,今天在皇后面前要是不挫挫她的锐气,以后在宫里,她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下人动不了她,难道我也不够格吗?”
孔思贞向前跃了一步,海格出手要拦阻,皇后大叫:“海格,你敢以下犯上?!”
海格立刻住手,“臣不敢!”
忘忧逮到这个机会,当然不会轻言放弃,一闪身,她已和孔思贞正面交锋。海格本想阻止两人开打,没想到皇后却紧盯着他,根本不让他有机会插手。
三招过后,忘忧当然又开始招架不住,孔思贞一掌打在忘忧的胸口,两人同时尖叫了一声,原来忘忧身上的刺猬甲一遇重击,便像刺帽般,扎得孔思贞整个手掌全是针孔。
海格忙挡开两人,“格格,郡主受你一掌,也算得到惩罚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海格的心全都悬在忘忧身上,他只担心忘忧是否受伤,却没注意到孔思贞吃了暗亏。
“休想!”孔思贞对忘忧大叫,“你还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全使出来,我就不信撂不倒你!”
“我的招数再怎么下三滥,也不会趁着三更半夜蒙着脸,摸进人家房间偷袭来得低级!”忘忧再次挑衅着。
孔思贞怒不可抑地向忘忧出招,因为海格夹在两人中间,反而让忘忧的毒粉、毒针施展不开来,忘忧索性施展轻功,飞越过一座凉亭,孔思贞立刻追了过去。海格被皇后拦下来,只好在原地干着急。
忘忧见孔思贞追过来,依着左堂主的指示,现学现卖。孔思贞一欺身过来,忘忧立刻撒出迷魂散,孔思贞只觉一阵香气扑鼻,接着就失去知觉,昏倒在地。
“哇,这么厉害!”忘忧诧异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孔思贞,她似乎已陷入无意识的昏迷状态。哎呀!恐怕是刚才的迷魂散撒得太多了,她原只想让孔思贞四肢无力,在众人面前大大地出糗,这会儿她却倒地不起,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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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格格不会无缘无故地晕厥过去,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海格认真地盯着忘忧。
忘忧躲避着海格的眼光,耸耸肩,“可能是她自己营养不良,所以打没两下就昏了。”
“鬼扯!”海格拉住忘忧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很严肃地瞪着忘忧,“一定跟你今天出宫有关,快点告诉我,你出去做什么了?”
忘忧被逼急,胡言乱语地说:“我去找茅山道士,让他教我两手摄魂大法,这样你满意了吧?”
海格真是快被她气死,“你别以为你今天占了上风,以后就永远都能占上风。这是皇宫,现在嫉妒你的人那么多,你万一有什么小辫子被抓住,到时随便定你一条罪,就有得你受!”
“我知道,我知道。”忘忧忽然很想念迎春院,院里的姐妹虽然平常吱吱喳喳的,但仔细想起来,还是比皇宫里的后妃们可爱多了,“海格,我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宫啊?”
海格为难地看着她,“忘忧,太后封你为郡主,又赏赐斜阳斋给你,你已经不是一般的平常百姓了。”
忘忧不安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老是跟宫里所有的嫔妃都不合呢?我的人缘一向不差的,偏偏就跟宫里面的女人八字不合。”
海格苦笑,“她们把你当成如意,所以从一开始就对你有敌意,偏偏你又不像如意温婉柔顺。如意不但行止 有度,而且言词得体,宫里上上下下,没有人挑得出她一点毛病。”
忘忧无精打采地把下巴搁在桌子上,“我错了!我当初真不该贪图你那一百两银子的!”
海格从来没见过忘忧这么沮丧,心中不禁一阵难过,“如果你真的不想待在宫里,不如我去把事实的真相告诉皇上,反正这些日子,皇上已经离开了万善殿,我想他不会再那么坚持要出家当和尚了。”
忘忧讷讷地问:“如果皇上知道我根本就没办法跟如意的灵魂说话,他可能会气得杀人啊!”
“我是始作俑者,皇上要杀要剐,我全认了!”海格说。
忘忧瞪大了眼睛,原来事情会这么严重!“算了,与其要害你被皇上砍脑袋,不如我继续留在宫里跟她们斗法!”
“或者……”海格想让阿玛和额娘进宫,请太后把忘忧指婚给他,那么所有的事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海格正想把这个想法告诉忘忧,皇上却忽然来了。
“皇上驾到!”
海格惊觉,此刻夜已深,自己还留在斜阳斋实在不妥,但皇上跟小柱子已经走了进来,要想闪避也来不及。o
“皇上吉祥!”忘忧恭敬地向皇上讲安。
“臣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顺治疑惑地看了海格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留在斜阳斋里?”
忘忧插嘴道:“是我拉着海格说话,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
顺治面无表情地问:“你们的话,都说完了吗?!”
“夜深了,臣告退!”
看见皇上这样的神情,海格就像挨了一记闷棍,他恨不得立刻把事情的真相全说出来,但又怕皇上的火爆脾气引得天下大乱、无法收拾。
第七章
海格今天一进家门立刻被阿玛和额娘拦住,在大厅图书琳琅满目的中央大炕上,海格的父母已经为儿子的婚事做了一番讨论,他们也看出海格近日心神不宁,只要一提起忘忧郡主,整个人就像掉了魂似的,看在为人父母的眼里,不免忧心忡忡,不如尽快把他和如雪的婚事定下来,以免多生枝节。
“海格,宫里最近应该没什么事吧?”海达尔望了儿子一眼。
“没事!”海格很少见到父母这么严肃地一起在大厅上等着他。
海福晋微笑着,“我看,你跟如雪的婚事也该定下了。”
海格吃了一惊,“又是如雪?我已经跟鄂客尔说过了,我从来没喜欢过如雪,我也没打算跟她成亲啊!”
海达尔忽然沉下脸,“鄂府跟咱们可谓三代世交,你和如雪也算是青梅竹马,这门亲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海格现在满脑子都是忘忧,他的心里怎么容得下另一个女人呢!
“阿玛,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我不能娶如雪,我娶她只会害了她,我跟她不会幸福的。”
海福晋盯着海格,胆战心惊地问:“你心里有人了?哪家的姑娘?该不会是迎春院里的那个丫头吧?”
海格一见母亲这种反应,心都凉了半截,“额娘,忘忧现在好歹也是个郡主,何况她还是鄂硕大人的女儿,你们不能把她当妓院的姑娘来看啊!”
海达尔锁着眉头,严重地警告海格:“你最好打消你心里的念头,不管忘忧是青楼女子,或是皇太后册封的郡主,她都是你要不起的女人!”
“为什么?”海格固执地认为,忘忧是他这辈子惟一的挚爱。
海福晋拉着海格的手,苦口婆心地劝着:“皇上前阵子还召见礼部尚书,谈要立忘忧为皇贵妃,这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阿玛跟额娘从来就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只是这个忘忧,你不能爱啊!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不可能去跟皇上抢一个女人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