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如雪,她似乎对海格一往情深,而且还抢先来她面前透露皇太后会主持她和海格的婚事。哎!那她也得赶紧到皇太后面前解释一番才行,免得到时皇太后迷迷糊糊地错点鸳鸯谱就糟了!
想奢想着,窗子“砰”二声被撞开,一个黑影子从窗口像球一般地滚进来。
忘忧从床上跳下来,嚷着:“哪个道上的,连本郡主的寝室也敢闯进来!”
黑衣人二话不说便与忘忧打了起来,忘忧连连败退,脸上还被掴了一耳光。婉儿、丽儿闻声赶到,吓得惊声尖叫。
“你们别叫,快拿棍子、拿扫把,帮忙打他啊!”忘忧和黑衣人满屋子追打,顿时桌子、椅子、花瓶、字画满天飞、满地散。
婉儿、丽儿从混乱的屋里奔逃出来,一路魂飞魄散地喊着:“来人啊!快来人!有刺客、有刺客!救命啊!救命啊!郡主跟刺客打起来了,快来人!”
巡逻的侍卫匆匆赶过来。
“快救郡主,快啊!”婉儿、丽儿吓得全身颤抖。
等一群侍卫进了斜阳斋,刺客却已经跃窗而逃。
“快迫、快追!”忘忧指着刺客逃逸的方向。
侍卫又匆匆地追了过去。
真是莫名其妙,那个刺客的武功明明比她高出许多,如果真要取她性命,她现在八成一命呜呼,可是那人却偏偏耍弄她,而她前阵子跟贞格格动手,身上的淤伤才刚好,今晚又给弄得鼻青脸肿。
不行!忘忧心想,自己的武功这么差,在斜阳斋里,婉儿、丽儿连花拳绣腿都不会,照这样下去,那人若再来个两三回,就算自己命再大,她的骨头也没那么硬啊!
心里有了主意后,待天一亮,忘忧就私自溜出宫,前往迎春院。
柳迎春从楼上一路打着呵欠下来,一看见忘忧,惺忪的睡眼忽然亮了起来。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
经过昨晚一场恶斗,忘忧的眼睛又是一圈淤黑。
“干娘,你一定要帮我,要不然我总有一天会死在皇宫里!”忘忧愁眉苦脸地把昨晚的经过说了一遍。
“准是皇上那些皇后、嫔妃们找人干的,她们嫉妒你,偏偏又拿你没办法,所以干脆找人修理你!”
忘忧叹口气说:“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干娘,你的人面广,想办法替我找点暗器来吧!”
“那有什么问题!算你今天走了狗屎运。”柳迎春尖着嘴朝楼上的房间努了努,“喏,唐门的左爷还没走呢!”
唐门在武林中是出了名的旁门左道,举凡施毒、使暗器皆为独门绝学,江湖上的人对他们更是敬鬼神而远之。
柳迎春为了帮忘忧增加一点防卫的能力,因此使出浑身解数,哄得唐门的左堂主心甘情愿地供出他惯用的毒粉、毒针、毒镖,并且还详细地教导忘忧使用诀窍。
数个时辰过后,忘忧的身上从头到脚全是机关,从发钗、珠花里的百毒粉、指甲里的迷魂散、袖口内的夺命金针、以及贴身穿着的刺猬甲,真可谓是全副武装,而且进可攻、退可守。
柳迎春看了忘忧这一身“配备”,对左堂主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左堂主洋洋得意地说:“丫头,这些玩意儿,你只要用得巧,别说保命,就算是想摆平一个高手,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惜今天的时间不够,我教你的这些本事,你就凑合着用,对付皇宫里那些小鼻子、小眼睛的家伙,绰绰有余了。”
忘忧乐不可支地谢过左堂主。
柳迎春忽然说:“左爷,你给我们忘忧身上带着那么多毒粉、毒针的,万一她自个儿不小心毒了自己,有没有办法解啊?”
左堂主掏出一个小瓷瓶,“唐门之所以让人闻之色变,就在于狠跟毒啊!所以这个解药一般说来,是用不着的,咱们没必要脱裤子放屁嘛!既然要毒杀他,何必又拿解药救他呢?除非真的是学艺不精。不过,忘忧既不是唐门弟子,是有必要带着解药,免得你真的不小心毒了自己。”
忘忧拿过解药,一脸的笑眯眯,“左大哥,我好不容易从宫里溜出来,一时半刻要想学会你们的绝技,那怎么可能,刚才你教我的那几招,我是使劲儿地记下了,就怕万一阴沟里翻船。”
左堂主大笑,“行了、行了,你这次回去,谁敢再惹你,你就让她尝尝苦头。”
离开迎春院后,忘忧真希望立刻就找孔思贞挑战,因为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唐门毒物的威力,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么令人闻之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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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一听说忘忧偷溜出宫,担心落人话柄,立刻找了出来,他们在紫禁城外碰了面,海格见到忘忧的脸上挂彩,以为她出宫遇见歹徒。
“你这是怎么回事?脸上的伤是谁弄的?”海格的紧张与心疼溢于言表,因此不免就流露出一点责备的语气,“你安安分分地待在斜阳斋里不行吗?”
忘忧气得直跳脚,“我就是因为安安分分地待在斜阳斋里,所以那些嫉妒我的人,才会肆无忌惮地派刺客把我打成这样!”
海格惊问:“斜阳斋里有刺客?”
忘忧瞪了他一眼,“难道我脸上的伤是自己长出来的啊!”
海格焦急地说:“有刺客你应该立刻差人来告诉我,干吗偷偷溜出宫呢?”
忘忧噘着嘴,“我回迎春院找我干娘诉诉苦不行吗?”
海格微愣了下,当初自己曾向柳迎春保证过,接忘忧进宫,绝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不料才短短数月,忘忧身上却三不五时带着伤。
海格充满歉疚地看着忘忧,“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以后我会在斜阳斋加派人手,昨晚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那可不成!”忘忧急了,“我现在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只等刺客上门,我一定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海格苦笑一下,不想再泼她的冷水。
两人进宫后,只见皇后与孔思贞迎面走过来。
海格立刻低声警告忘忧:“尽量别招惹她们!”
忘忧嘴里哼了一声,心中却想:谁怕谁啊!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一定要你们尝尝跪地求饶的滋味。
果然,在海格和忘忧向皇后行礼时,孔思贞便往忘忧的身上来回地打量着。
“海大人,郡主这身打扮,好像是天桥底下卖艺的,怎么回事啊?”孔思贞挑着眉,一副戏谑样。
“回格格,郡主的斜阳斋昨晚有刺客,郡主受了惊吓,所以出宫去散心。”
皇后知道顺治极宠爱忘忧,心中已经很不是滋味,又有孔思贞在一旁煽风点火,自是将忘忧视为眼中钉。她严厉地喝道:“受了惊吓还不好好待在宫里,随随便便就出宫散心,你把皇宫内院也当成秦楼楚馆吗?”
忘忧理直气壮地说:“皇上可没要我在屋里关成傻子啊!”
皇后无奈地看了孔思贞一眼。
孔思贞立刻骂了一声:“放肆!”
海格用手肘轻轻撞了忘忧一下,示意她给皇后赔不是,最好可以立刻闪人,没想到忘忧却拗起来。
“我是在妓院长大的没错,但你们也没必要有事没事就找我的碴,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昨晚的刺客是谁派来的,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我忘忧可不是被吓大的!”
皇后脸色一沉,忿忿地大叫:“你别以为皇上宠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宫里有刺客,自然有人会去查,这是皇宫,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