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摸到了她的敏感处,她吓得尖叫,猛然想住口,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继续装死了。
「……原来你醒了。」他掀开被子,她赶紧又把被子盖上,不过只盖住赤裸的身子。
「嗯……嗨……早……」现在这种情况,不露脸都不行了……但是,眼睛一接触到他棕色的眼光,她又不自在的移开了。
……讨厌,讨厌,讨厌!她干什么扭扭捏捏的,难看死了!
「玫瑰,昨天晚上——」
「我、我知道!对不起……是我喝醉了,我……我们是好朋友嘛,要不是喝醉了,谁也不会有那个意思,你说是不是?」不敢看他,她怎么敢看他……她丢的脸够大了——
「嗯,是啊……既然你明白就好了。」
……他松了一口气,是不是?……她卜通、卜通跳个不停的心脏,怎么像被一把利刃切割过似的痛了一下?……也忽然听不到鼓动的声音了……老天,头痛得要死!
她拉下难看的脸色,抚揉著额头,「我发誓,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喝酒了!」
「……我相反,我一定要好好的训练酒量。」
果然,他昨晚也喝醉了。……是啊,他是男生,没有酒量,真的不行,说不定哪一天会被哪一个有企图的女人灌醉,要他负责……
「阿睿,今天这件事,当作没有发生过吧,你放心,我不会在乎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以後……以後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好不好?「她绝对没有任何企图,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好啊。」
「那我就放心了,这样以後如果我再失恋,还有你可以安慰我——啊,不过我再也不会喝酒了,你放心。」
当好朋友,可以长长久久,这样……就好了。
反正她——压根比不上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大美女。
都十八岁了,她也不敢指望她这只丑小鸭能变成大天鹅……要能变,早就变了。
不指望了。
第七章
十八岁那年……她忘了,她才发过誓,再也不谈恋爱了,在他的床上醒来,她那句——那我就放心,这样以後如果我再失恋,还有你可以安慰我……他可是一直记到现在呢。
要不是喝醉了,谁也不会有那个意思,你说是不是? 今天这件事,当作没有发生过吧,你放心,我不会在乎的。
伤人的话,总是特别的刻骨铭心不是吗? 梅竹睿打开床头灯,从床上坐起来,幽暗的光线下,棕色的眼神显得阴郁而恼怒。
……好吧,他承认,他其实很早就爱上她了,在为她写下纪录的同时,他的眼光就对她特别专注,不知不觉,他再也不许她和别人站在一起,他不许苍蝇飞进属於他的领域里……
她对他没有感觉吗?真的没有吗?为什么她从来不在乎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就像他嫉妒任何一只靠近她的苍蝇一样? 可是他还是要她,就算她对他还没有感觉,她还是只能够属於他的,那一夜,他就在她的唇上发誓了,他一辈子要她。
「……该死!什么『对』、『对极了』,简直是混帐!」他不应该答应她的,他怎么能够答应她,他们分开!
他应该装作不在意,他应该继续威胁她,狠狠的吻住她才对!
该死的他要是不那么在意她就好了,她真懂得挑战他的自尊!……她可真该死的懂得伤他的心。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说了,他不再虐待自己,他不再等待,他必须要行动,哪怕是要剖开她那颗迟钝的脑袋,放几颗聪明丸进去,他都不惜去拜托他的同事动刀。
该死的她要是真的敢让他这么低声下气,迟钝到那个地步,他会——,狠狠的吻到她窒息为止!
连续雨下了好几天,难得的在假日里放晴了,爱玫瑰一早醒过来,怔仲地望著窗外的大太阳好一晌……
洗床单好了。
她起床盥洗,换掉睡衣,瞥了一眼闹钟上的时间,十点多,隔壁那个一定还没起床,否则早就把她叫起来做早餐了。
她把一头长发绑起来,换上短裤和休闲衫,决定今天要来一个大扫除,不过得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
她到厨房去做了早餐,然後去敲隔壁的房门。
「喂,你赶快起来吃早餐,等一下我要洗床单。」她很守规矩的站在门口,没有把她的开锁工具拿出来。不是她自夸,她可是青出於蓝,胜於蓝,她的开锁技术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只要她愿意,没什么锁难得倒她,也因为如此,她家里两老才指望她回去继承家业,可是她喜欢跟一般的女孩子一样当个普通的上班女郎,然後找个好对象嫁了,她才不要回去做锁店的「小老板」,做她父母的生财工具。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有动静,就自个儿先到餐厅用餐了。
等她都快吃饱了,梅竹睿才走出来,她睇视他挺正式的打扮,米色的衬衫、浅咖啡色长裤,头发梳得很整齐……又要去约会了。
「今天是哪位倒楣的小姐啊?」她一口就把咖啡喝光了,吃饱。
他瞅著她,伸手抹去她嘴边的番茄酱,「要跟来看吗?」
「我今天要洗床单,没空。」她瞅著他在对面坐下来,开始吃起早餐,扯起眉头,擦了擦他碰过的地方。
他瞥她一眼,「你不回家吗?」
「等我约到杨湛再说。」她收起自己的那一份杯盘拿进厨房,没有看见梅竹睿一瞬间拉下脸来。
等她走出来,他已经若无其事在吃早餐,「你晚上应该不会回来吃饭吧?」
她问得很期待,期待他不要回来吃饭,那她可以少煮一餐,等她把家里弄乾净,还可以去逛百货公司,看电影,很晚、很晚才回来。
「你放心,我六点就回来。」他可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约会不应该是要一起吃晚餐兼消夜,很晚、很晚才回来的吗?」她很凶的瞪住他。那她岂不是就不能出去了,打扫完了还得为他做晚饭!
「我能吃你煮的晚餐的机会不多了,我当然要好好把握。」他扯起嘴角。
前几天已经说好了,他要进入梅氏集团,牙医的工作做到这个月底,他留在这里剩下不到几天的时间,等他离开,她还是住在他这里,算是帮他看家,她也同意了。
不同意也不行,他不让她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而她也不想给她的父母有藉口绑她回家。
「……我去洗床单。」
她到房间里去,把床单拆下来,抱起床单,她停下动作……听著他出门的声音,她呆了好半晌,才把床单抱出去。
她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客厅,望著静悄悄的玄关,又呆了一会儿,彷佛忘了她这会儿要往哪里去……对了,还有他房间里的床单。她把床单丢下地,打开他的门——咦?锁著。
「我不是跟他说我要洗床单吗?真健忘。」她用「万能钥匙」打开了,走入他的房间……从十八岁那年到现在,这个房间她没有再踏进来过……
都变了,以前不是这张床,墙壁也不是这种蓝色,记得是象牙色,地板也是更浅的颜色,还有窗帘也换了……
说她不在意是假的,初吻,做爱,都是她的第一次,在这之前和之後的交往,没有异性碰过她的唇,她的身体……
她忽然甩甩头,不让自己去想。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只会让整颗心挤满伤痛,只会让整个情绪低落,既然去想只会带给自己喘不过气的难受,就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