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内室装修简洁高雅,充满异国风味,天花用的却是板梁交错的粗木,设计者把这种粗犷与典雅揉和的恰到好处,暗淡的灯光嵌在木梁之间,又增添了几分情调。
在金家用完连日来最为轻松愉快的晚餐,雅齐就被萧北零拖来了这里,说是见见他的朋友。
雅齐基于职业本能,一进门便左顾右盼,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地被萧北零搂着越过满室人潮带往包厢深处。
才在一个角落位置坐定,雅齐立即感受到四面八方朝着他们坐处猛抛过来的媚眼,一点也不在乎三位俊男的无动于衷。
他们受欢迎的程度不输于什么偶像明星呢,雅齐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眼前三个男子。
神色冷峻的当然就是沈霁了,长相俊俏,淡无表情地对于四周频传的秋波视若无睹,不过听零说过他是个绝对的冷面笑匠,无论是跟人家谈生意或是开玩笑,常出惊人之语,像是石头上长出一朵花似的;浓眉虎目,长相粗犷却显得憨厚可靠的应该是朱胜绝,瞧他热络接待自己和零的模样,令人难以想到他也有着极为细腻的心思——公事上,不过比起他的另一个例外——他对他的小女朋友贺云依超级死忠,与他自动杜绝外界骚扰的能力正好成为正比,零的结论是此人如如不动起来,泰山崩于前仍能面不改色;至于狂魅刚俊的萧北零嘛,可以想象以往的他在此等地方是如何地如鱼得水了。
小小的心又酸了起来,雅齐不由地瞪了身边的男友一眼,却愕然发现他正张狂地紧搂着自己,一脸蛮横地瞪着周遭的男人……
“喂,你干什么?”她伸手掐了掐腰上的大手,想提醒他再用力下去她的腰就要被他给勒断了,哪知掐到手疼他却恍若未觉。
朱胜绝和沈霁仿佛觉得这情景很好笑似地,一脸兴味地来回打量着他们也不打算叫醒正深陷醋海自感危险的萧北零。
雅齐暗自踩了踩他的脚,哪知他还是没嘛反应,只得放弃这项工作。
面对着朱胜绝的沈霁调侃的神色,尴尬虽有,但她心底仍是甜丝丝的,他比她还要介意别人投来的眼光呢,完全忘了自己爱炫的孔雀本性——呵!
好不容易瞪到所有注意雅齐的男人不是转头就是低头,萧北零满意地回过神来,还一面打量着雅齐咕哝道:“以后出来多穿件衣服。”
现在是几月份的天呀?她穿着金喜善替TCL拍广告穿的那种衬衫已经够保守了好不好,环眼这家酒吧内的女郎们哪个不是露肩就是露背的?雅齐无力地瞄了他一眼,不予置评。
虽然双方都已听萧北零说过对方,但见面仍是第一回,简洁地互作介绍了后,三个男人各点了烈酒,萧北零则在雅齐的强烈抗议下将她的果汁改成薄淡的调酒。
沈霁拿着酒杯,眼透戏谑地向萧北零举了举:“陷进去了,嗯?”
萧北零好整以暇地向跃跃欲试的朱胜绝勾了勾唇,也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邪气地笑眯了眼:“滋味不错,是不是?”
“是,滋味不错。”朱胜绝呐呐地跟着喝了一口,咽下想跟着调侃两句的冲动。
沈霁无聊地叹了口气,整萧北零就没有整朱胜绝好玩,他太精了。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雅齐好奇地问。
“没什么。”沈霁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眼神透着迟疑。“我怎么觉得你挺眼熟的?”
“最近有看娱乐新闻吗?我就是那个‘祸国妖姬’。”雅齐俏皮地自嘲,引来萧北零警告地一瞪,旁若无人地给了她一个惩罚之吻。
雅齐因他大胆的举动而脸色酡红,眼波灿然,更添妩媚,看得酒吧里的男子又一阵心律不整。
“不可能吧……”
朱胜绝愣愣地看着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金雅齐和“祸国妖姬”搭不上边。
“不可能只是一般的花边新闻炒作。”沈霁肯定道,看了金雅齐,都应知道所有的绯闻揣测都是骗人的,但空穴来风必定有因。
萧北零沉着脸点了点头,事情说了一遍,又把他的结论说了出来,“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让他们知道惹到我的下场。”
朱胜绝和沈霁互看了一眼,知道萧北零虽表面嬉笑怒骂与人相处极为轻松,实际为人却精明奸险,一但惹他发飙那人就别想好过。对待敌人,他从不手软。
多情的一面,他除了给亲人之外只有他认定的朋友和爱人。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他如此重视呵护一个女人!
点了点头,他们同时举起了酒杯,为那倒霉的陷害者而干杯。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我在侦探界和警界都有熟人,直接一点。”沈霁向雅齐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算是我给雅齐的见面礼。”
“呃,谢谢。”雅齐迟疑地看着他,还在为萧北零方才的森冷而感到有些惧忧和陌生。
“那……我呢?”朱胜绝指了指自己,想不出自己该送什么好?
“总有机会的。”
萧北零抚着她的头,为那一手滑顺的黑发而软和了眼中的冷意。
一个生来像是专门让女人哭泣的浪子突然成了护花人或保姆,旁边的两位男士实在看得好不习惯,沈霁控制力好,懂得以眼睛嘲笑揶揄,朱胜绝却大笑了起来,忆起往昔所受奚落,愈加快意三分。
萧北零也不以为意,反正世道都天天在变了,人哪有不变的道理,更何况昔日的浪语戏言?
笑且由他笑去!
“我听说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不带她来呢?”雅齐好奇地盯着不住闷笑喝酒的朱胜绝,想看看那个让他倾心爱恋的女子是何模样。
闻言沈霁和萧北零笑了起来,萧北零恶意道:“你忘了,他的女朋友还不够十八岁是不能来酒吧的。”
呃,真的是忘了。雅齐不好意思地向朱胜绝道歉:“抱歉……”
朱胜绝摆了摆大手,真要来还不能来吗,他只是不想让小云依来这种地方罢了,免得她上隐。不过,零这家伙的口气真让人不舒服,他要报复。
“嘿……雅齐,想不想知道零以前的风流史呀,我告诉你,最高纪录是他在校舞会的前一天被全校女生追着跑……还跌倒,哈……”朱胜绝借酒壮胆,不知死活地地捡了最糟的一件当笑话说,“那是他抛弃我们学校校花的下场 ……”
沈霁趣味地看向萧北零,欣赏着他难得一见的黑面。
“你说完了没有?”萧北零咬牙切齿地冷瞪着朱胜绝,那是他最呕的一件事,没看好时间,在校舞会的前一天被校花缠得实在没法干脆跟她说拜拜的结果是引来更多花痴的纠缠,他第一次领受到人海战术的可怕。
“真的吗?”
没想到他风头那么健,雅齐似笑非笑地睨了萧北零一眼,他立即浑身僵硬。他就是不愿让她知道,狠狠地再瞪了朱胜绝一眼,警告他不可再乱说话,却忘了一旁的沈霁。
“据调查,那几天连别校的女生也都过来了……哦,我们学校是可以邀外校的人参加舞会的。”
沈霁也忍不住落井下石,萧北零这人笑骂由人得极没个性——当然,也可以说是极端自我啦,但一遭被人捅到他真正的痛处时却会阴险得要人命。他不在乎人家说他是私生子,但曾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不成熟男生因嫉妒他的受欢迎而嘲笑讥骂他妈妈,结果被他连整一个学期,从交际、活动、学习、心理恐吓等各个方面无所不用其极地打击人家,差点叫那个无知男生在精神病院待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