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抱起她回到他的房里,温柔地放下她,决定让身体的贴近来抚平两人内心的冲突。
沈昊表情认真暗哑地要求:“永远不准逃。”
净依伸手勾住他的颈项,温柔地送上双唇,眼里没有丝毫犹豫或后悔。
在这样的时刻里,任何的言语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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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凉凉地吹拂,透过玻璃窗,天上的弯弯新月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月光洒落床间,沈昊仔细地用被单包裹住净依纤细的身子,惟恐凉沁的夜风侵扰了佳人。他拥抱着净依,满足地凝视她在睡梦中的样子,她习惯像只虾子一样蜷缩起身子,他由背后搂抱住她,细细地护着。
他知道自己很卑劣,希望用身体两性之间的吸引力留住她,明知道稚嫩的净依绝对抗拒不了他。可是他不希望她离开,连一点可能的迹象都不要有,所以他直接采取行动,毫不迟疑。
激情过去,她是谁这样的疑问首先冒了出来。她对文华会的事情好像知道得很多。左绒说查不到净依过去的数据,难道她有什么特殊身份或是经历?他的目光锁住在月光下闪晶莹肤触的玉肌,眷恋地亲吻着。
执起她左手腕,不舍地手唇亲吻她手腕上的疤痕。她不像是会主动放弃生命的人,她热爱生活,珍惜时间……为什么?他脑子昏乱地运转着,慢慢地睡下。
第八章
清晨六点,沈昊的别墅居然就有访客。
“高彻,你最好给我一个强而力的理由,解释清楚为什么非要在清晨把我由床上挖起来。”沈昊的眉宇纠结,声音布满了危险的讯息。
说他睡眼惺忪绝对不为过,因为他真的是硬被拖下床的。而且高彻还是把他由净依的身边拉开,这点让他十分不痛快,恨不得把这个不请自来的朋友打包送回美国去,或者大脚踢出地球表面。
高彻还是带着他惯有的笑容,安适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中对沈昊的指责,他既不反驳也不心烦。“请你有一点良心,我刚由美国飞来,我才是那个最有资格爬回床上去的人。”
“有事?”沈昊知道掩在高彻不正经表情下的精明。表面上看来,高彻是个长相清秀甚至带点阴柔气息的男人、白皙的皮肤、俊美的长相,他天生是来惹女人自卑的。
“我确实有急事找你。左绒是你的人?”他收敛下笑容,正经地询问着。
一提到左绒,沈昊马上警觉地提高注意力。
沈昊的表情清楚地回答了高彻的问题,他直截了当地开口:“这位左姑娘,胡乱闯了不该闯的地方,很让人伤脑筋。而且我怀疑她要打探的人,跟我们要找的人目标相同。”
“继续。”沈昊凝重地听着,所有的睡意全因为高彻的话而跑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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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钱的人是阪和会,高岛健二下的命令,为了日本总会阻扰才决定花钱请杀手。”季洋轻松地报告着。
“文哥,你打算何时回美国?如果不是绒姐下令暂时按兵不动,我早就挑了他们的窝,哪还留着让他们作怪。”子耘坐在沙发上,脾气不佳地发表看法。
沈昊凝想着。他很清楚左绒和阿华都不希望和黑道再扯上关系,能借用法律的力量最好不过。
有客人来?净依小心地从沈昊的房间里走出来。
下去,还是不下去?地懊恼地啃咬着手指。可是不下去又不行。因为她答应过文阿姨,要去医院看沈伯伯的。
方才她全身酸疼地醒来,红脸想起昨夜,还在庆幸不用面对沈昊、面对尴尬,这下子又多出客人教她为难。
楼上一有动静沈昊立即察觉,他停下交代季洋的话,不理会子耘不赞成的脸色径往楼上走去。他抬头看到的就是净依咬着手指,蹲在楼梯口探看的样子。
“早,不多睡一会儿?”他小心地观察看净依的脸色。
沈昊无限温柔的声音,轻易地勾起昨夜雨情缱绻的火热昼面。
“我……我想下楼去,可是有客人……”她实在不知道要怎样面对沈昊,红着脸、垂眼,东瞄西瞄就是不去看他。
“是你见过的季洋和葛子耘,等一下让他们见见你。”他怀疑地看着净依低垂的脸,细心地扶起她,“不舒服吗?”他掩不住关心地探问着,内心是因她而起的柔情。
“没有。”拜托!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温柔地对待她?她实在没经验,不知该如何去面临初夜后……一心只想逃开,学鸵鸟藏起自己,就可以不用面对这种又羞又恼的情绪了。
“我……我先回房去换衣服。”她快速地穿过沈昊往楼梯迈进。
脚还来不及踏上下楼的阶梯,她的身子已经换了方向,被沈昊牢牢地固定在墙壁上。他坚持地伸手抬起她的脸,满是温柔地印上她的唇,引她重新回味昨夜的激情缠绵……他抬头,放大的五官就近贴在她眼前,“我去公司,晚上会回来接你。”
“去哪里?”她心慌意乱地敷衍着,只想快点逃开这无法处理的压力。
“陪我出席宴会。”他怜爱地替她抚开颊边的乱发,心急地想着:该怎么把他心里的想法、感觉告诉她?
净依胡乱地点头,动作快速地冲下楼,天知道她听进了多少。
沈昊深邃懮郁的眸光跟随着净依的背影,脑中还在不停地消化早上高彻带来的消息,他尚未自上一波震撼中恢复过来。
净依换好衣服走出房门。
“夏小姐,早!”季洋亮爽朗的笑容,开心地打招呼。
“您早。”净依轻柔地弯腰回礼,“叫我净依就好了。”季洋的笑容让人心情愉快。
“标准日本鬼子的动作。”子耘冷冷地哼着,她对日本人非常感冒。
净依愣在当场,这位葛小姐很明显不喜欢她。
沈昊由楼上下来警告着:“葛子耘,注意你的态度。”眼光透着不悦的警告。
沈昊不理会子耘气红的脸,他亲密地搂着净依交代:“如果你要出去,季洋会带你去。”谁知道阪和会买了多少杀手?沈昊知道子耘性烈如火,又明显和净依不对盘,他不要净依受一点委屈,所以才让季洋跟着净依。
净依呆愣着看着沈昊和子耘相偕离去的背影,刺痛的滋味一点一滴地啃蚀着她。“是保护,还是看守囚犯的狱卒呢?”净依喃喃地说着,眼神是深深的沉痛。
这种处处被监视的梦庵魇,她又重温了。不同的是,上一次她用尽心力坚决地逃离,而这一次,她逃掉的机率却十分低,甚至她怀疑人离开了,而心却不能逃掉。
她的声音虽低却还是让季洋听见了,他终于知道文哥掩不住的担心是什么了。他开朗地提醒着:“嘿!我可不是狱卒。”他脸下垂呈四十五度,刻意耍宝般摆了个酷酷的POSE,“你看过像我这么英俊、可爱的狱卒吗?”
“对不起。”她温和地道歉,内心的乌云却不曾散去。
到医院的途中,季洋相当用心地想振奋净依低落的心绪,一路上笑语不断,但是她的心思远是飘得老远,那种飘忽的感觉总让人感到不安。
季洋到意轻快地说话:“你觉得我怎样?”
“很好。”她客气回答,不明白他的用意。
“你别看我嬉皮笑脸的样子,我有两个博士学位。”
“你有那么好的学历,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地进入黑社会?”净依直觉地反应着,话出口才警觉到自己的冲动,“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困窘地道歉。
“没关系,我了解。”总算逼出她心里的话了,“文华会在成立初期确实是个黑道组织,但是这几年我们已经脱离了那样的生存模式。真正的事实是,以目前文华会的实力,我们根本不需要从事任何不法活动来换取生存。”
季洋知道净依正专心地听着,跟着沈昊这么久以来,还不曾看他用那种专注蛮横的眼光看过任何女人。助手的职务就是分担老大的烦恼,他精明地转着心思,“我们有文哥和华哥两个龙头,文哥负责保护弟兄不受其它黑道分子的侵扰,你知道要脱离黑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华哥则负责所有正当经营的企业体。平心而论,文哥的经营能力不会比华哥差,只可惜当初决定人选时,是由长老团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