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他森冷绝情地抛下话
还是不行。沈文禹悲哀地想着。
其实沈昊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中,他只是不死心地想试试看,他不多说,伤痛地起身离去。
“沈伯伯。”净依追了出去。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父子吗?
沈昊的吼声引来文兰。“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对你自己的爸爸这样说话。”她维持不住优雅地吼着这个站起来高她两个头的儿子。
“我答应改姓,可没答应认他。”他低低地咆哮着。
“我不管你怎么想,他是你老子这是事实。”文兰懊恼地声明着。
“在他背叛你的那一刻起,他就不配让我认他了。你忘了吗?因为他,你吃了多少苦!”小时候,母亲拥着他无声落泪的辛酸记忆,深刻在他心版,文老太爷十年不闻不问的隔离,任他们母子自生自火的惩罚……这些他怎么忘得掉?
“你要我说几次,他没有抛弃我,是我没勇气跟他走的。”
“如果他是个男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逃避一走了之。”然后让母亲独自面对生活,忍受刻骨的辛酸。
沈昊紧绷得像只随时准备攻占的刺猬。要怎么解释,儿子才能明白?文兰疲惫地转身离开。这种争执好伤人,而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不够勇敢去追求幸福,如果……任何一个如果,都不会造成今日的结果。
“我不会认他的。”沈昊决裂地宣示着。他无法容忍情感的背叛,他清楚地看见母亲眼中的痛苦,他最不想的,就是伤她的心。坚持和退让在他心头拉锯着……
离去前,文兰哀求着:“沈昊,给你爸爸一次机会好不好?他是真心想弥补你的,别让你们彼此后悔。”说完她立即离去。
沈昊气恨地扭紧眉,唇线抿成利落的一道。失去的岁月“他”怎么弥补?他真是不懂,沈文禹到底曾经抛弃过他们母子,母亲为什么还可以原谅他?
这场争执净依听见了,她难过地看着文阿姨沉重离去的背影,气愤难当地站在沈昊的面前,“你太过分了!你很残忍地伤了你父母亲的心,你知道吗?”她逼问着。
“我没有父亲。”沈昊转过身,独自面对内心的拔河。
她不死心地跟着他转了一圈,“难道你看不见?文阿姨有多希望你们父子好好相处,沈伯伯有多想弥补你。你就不能体谅做父母的苦心吗?”
“你懂什么!”沈昊冷然地提高音量。
“是,我是不懂。”气愤的红晕染上她细致的脸颊,她气息不稳地开口,“我不懂你在想些什么!能拥有双亲的关爱,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为什么你不懂珍惜?”难道要像她那样,已经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沈昊长腿一跨,逼近她,双手扣住她肩头低喝着:“我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评论。”
“对,我是外人。”她忍着肩头的痛楚,不退让地仰头瞪视沈昊,不受他迫力的影响,清晰地开口,“但是我很清楚失去双亲的痛楚,那种孤苦无依的失落,而你为什么不懂得珍惜呢?”想起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泪缓缓地染上她明亮的眼眸。
“好,我告诉你为什么。”他阴冷地吐出话,“十二岁那一年,我曾瞒过所有人,飞过整片海洋,就只为想见我父亲。我单纯地想着,他见到我会有多么高兴,会有多么激动……结果迎接我的是什么!”他脸色铁青地想起那分失望,“他挽着别的女人步出教堂,而我就站在远远的树阴下看着这一切。从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我没有父亲。沈文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他背叛我母亲的感情,是他放弃我的!”他的眼神写满恨意,这些事情他从不对人说的,因为太伤人。
“我不相信你是真的那么恨你爸爸。”净依清楚地看见沈昊眼底深沉的恨意,她不解地摇摇头,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彻底地恨着自己的父亲?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不能相信沈昊真的这么绝情。
“我恨沈文禹,听清楚没?”他的表情阴森。
她怀疑地看着他英挺扭曲的五官,慢慢地吐出活:“你是没人性的冷血动物。”她皱眉看他的眼光,就像在看一条令人作恶的毒蛇般。
沈昊咬着牙由齿间进出话:“滚出我的房子,我不需要爱管闲事的佣人。”他使劲地握着她的肩膀摇晃着。
“我偏不走,文阿姨答应让我住在这里的!”净依推开他,无惧地面对沈昊粗蛮的举动。
“你不走?”沈昊阴沉地挑起眉,锁住她盈然氤氲的眼。她眼底坚决的指责,刺穿了他防卫的盔甲,那种厌恶的目光,彻底地烫伤他的心。
他双手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粗蛮地把她拉向自己的胸前,急速缩短两人之间的窄隙,让她紧密地贴合着他身体的曲线,完全没考虑自己的手劲。
“热切期待却被残忍浇熄的滋味,你尝过吗?被人背叛的滋味,你体验过吗?”一句又一句,他掩藏在平静声音下的是危险。
净依开始觉得浑身冰冷,对峙的勇气正一点一滴地消退,离她远去。
他加重手的力道,勾起唇角,沉郁低哑地宣布:”我是冷血动物?嗯?”他弯腰逼近,看清她放大的瞳孔里映着自己残忍的脸孔和笑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冷血动物?”
沈昊脸上残忍的表情蕴藏着风暴,深黑的眼里有过多的阴沉,她动弹不得地呆愣着,神志有些许的闪失。
是沈昊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森寒和他狰狞的神情,勾起她内在的心结……也不对,也许是这种被压制、无法动弹的滋味,达到某种潜意识的暗示程度,开放了她极端想要逃避的回忆。
净依的脸庞在瞬间失去血色,瞳孔恐惧得张大,狂乱地扭头挣扎,发丝遮在她的脸上,略为掩住细致的五官。
她浑身绷紧的肌肉和脸上恐惧的表情,猛然拉回沈昊的注意力,他知道她想脱开他的掌握。这种慌乱的反应震住了他,她眼中的神情让他想起动物面对猎人捕猎时的挣扎,“你怎么了?”事情不对劲,他知道。
“放开我……”她摇头想挣脱他的掌握,声音透着浓重的惧意。
“发生了什么事?”他压抑下怒气,放柔音调,紧盯着她的脸。
“求求你……”破碎的细语颤抖地传出。
“告诉我?怎么了?”他轻轻地举手,细心地想替她抚开脸上的发丝。
她恐惧地缩紧自己,张大眼看着,实际上,她眼神的焦点根本不在他脸上,只恍惚的从眼角余光中看见他举起手……
他要伤害她……那样的知觉紧紧地抓住她的心。
“不要!”她尖叫着闭紧眼,侧扭开脸,极力地扭动想要躲藏,她的右手恐惧地捂着自己的脸颊,声音破碎地低喃着,“不要……不要打我……”
净依以为他会动手打她。
突来这样的顿悟,让沈昊气愤又火大,“该死!”他气愤地诅咒着,用力推开她,让她跌进沙发内。她到底是怎么看他这个人的?
背部跌撞入沙发的碰撞力震回她的神志,让她回到现实,回到眼前的沈昊身上。
她在做什么?他足沈昊,不是那些人,她不该有那种反应的……
“你放心,我没有打女人的嗜好。以前没有,现在也不准备开始培养。”沈昊高高在上地宣布着,眼神里有被伤害的痕迹,说完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如旋风般刮出扫上门,关门的声音大得足以让窗户的玻璃都跟着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