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靠左臂实在无法支持太久,所以他抱着她转个半圈,让她趴伏在他胸膛,这才满意的说:“这样好多了。”
无悠颤抖着手指解开他的衣襟。他的胸膛坚实似铁,热呼呼、暖融融的,还罩上一层薄薄的汗,让他的内衫都湿透了。
“你好热!”她不禁说道。
“嗯!”他低低的应一声,并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氤氲着欲望的眼神,热切地看着她,在他眼底,还隐藏了一些不欲人知的心思。
那眼神很复杂难懂,她想靠近看得更清楚些,但他的目光一闪,所有的情绪都化为浓浓的欲望。
他的大拇指轻轻抚上她的唇,缓缓的摩挲,所有的一切都因此而停顿下来,仿佛他所要的仅此而已。无悠疑惑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有这种转变,正思忖间,只听见他叹息一声,放弃了挣扎。
“可以吗?”他轻咬着她的耳垂问道。
无悠羞不可抑的点点头。
云雨过后。
他男性高大的身躯压在身上是个沉重的负荷,但她不以为然,被他的身躯紧紧包围着,还有那股亲密过后特有的气息环绕着,让她油然升起幸福的感觉。
“我太重了吗?”他问,翻身欲离开。
“不!不会,我喜欢你的重量。”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品味属于他俩独特的亲密气息。
过了良久,无悠才开口:“自你醒来后就有些不太对劲,是不是有心事?”
“我没事。”
“你别否认,我看得出来。”她坚持而又温柔的说,“我是你的妻子,有什么不能说出来一块分担的?”
“没什么,只是对之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罢了,我怕你笑,所以没说出口。”
“傻瓜,这是人之常情,我怎会笑你?”
李寻舟转移话题,“对了!我记得在昏迷之前,看到杀手的刀离我不到几寸,为何我还会没事?”
“是关大哥救你的。”
“噢?”他挑眉不置可否,仍旧对那个人没啥好感,就算救了他一命也是一样。
无悠强调的说:“要不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下你眼前的刀,恐怕你现在早已成了尸体,再也不会呼吸、说话了。”
“那又如何?”
“你起码该感激人家救你一命。”她嗔道。
李寻舟闷哼一声,“你干嘛那么在乎这件事?你明知道我对他没有好感。”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希望你们两个能和好。你是我的丈夫,而他是最疼我的关大哥,都是我最关心的人,我不希望因为一场误会而使你们不和,我盼望你们能够和和气气的握手言欢,要是能在别的情况下认识,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李寻舟不情不愿地说:“好,我答应对他的脸色好一点就是。”
她的笑意正要漾起,“不过我可不保证什么。”他补充道。
“没关系!只要你肯试,就算跨出第一步了。”
“对了!”他想到一件事情,“他是武林中人吗?我瞧他的身手还不错!”他还是不肯说好话。
“应该算是吧!他和我哥哥不打不相识,算是打出来的交情。不过哥哥说他做人还可以,就是个性顽劣,经常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语带保留,当初他们的评语可比她现在说的,还要恶毒十倍,但关山月也不差就是。
她常常想,要是武林间以说话恶毒来排名的话,他们三个绝排不到三名以外去,但这些可只能用想的。
“这么说……令兄也会武功?”
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怎么不会?”
见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无悠暗地里松了口气。
“我自小体弱,不适合练武,所以爹爹才不许我练。”
“说的也是!”他自嘲道:“要是你会武功,我这个做丈夫的要是稍微有对你不起的地方,那岂不是任你宰割?”
无悠娇嗔道:“讨厌!人家哪会这么不讲道理?”
李寻舟最后还是翻过身,把她拥在怀里,再下去只怕压坏了她。男女间肤体与肤体最亲密的接触,应当是两心最如一的时刻,不是吗?
“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只是老说不出口……”他顿一顿,“你能不能老实的回答我?”
“嗯!我一定老实回答。”
“我……现在和以前,你喜欢哪个?”他踌躇的问。
啊!他怎会问这种问题?
无悠愣住了,脸颊像发烧一样,讷不成言。
“你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他催促道:“你答应我会老实说的,仔细想想再告诉我,我想听的是你心底的声音。”
“嗯……”她咬着手指瞪向天花板思考,好半晌没有回应。
“其实说实话,你还是你,不管变成怎么样,你的本质并没有改变,只是……”
李寻舟心头一跳,“只是什么?”
她老实回道:“只是以前的你身上有太多防备,令我不敢接近。而你现在,就平易近人多了。你没注意到吗?寻唔近来和你说话时心平气和的,与以前大不相同,简直是变了一个人,而这全是因为你的改变。”
“是吗?所以你们——包括你在内,比较喜欢现在的我?”
“嗯!”
“知道了,睡吧!”他随即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无悠对他怪异的举动百思不解,只得放弃不再想它。转头望向窗外,今夜月光皎洁,夜色出奇的明亮,今晚……大概是十二三吧!快要十五月圆了,难怪月亮看起来圆圆满满的,只缺那么一小角。
她闭上眼,对月夜默祷——
我明白这样要求很不应该、很自私,但……就算我自私也好、无理也罢,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寻舟永远别再恢复记忆?做我的好夫君、寻唔、寻海的好大哥?我只想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不想再改变,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我……好幸福、好幸福。
第十章
“什么?你去见过郭德宝他们了?”无悠大为讶然。
李家三兄弟全都在场,均对关山月贸然的行动投以不赞同的眼光,就算明知主使者是他们,也不能在证据未确凿之前陷入于罪。国有国法,就算有罪也应由官府来定,怎可动用私刑?
关山月冷哼,“都已经欺侮到你们头上了,还跟他们客气?要不是顾虑到你们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犯不着惹这些是是非非,我早就提这三个杂碎的头来见了。”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无悠胆颤心惊的问,只希望他有手下留情,江湖上那些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方式,并不适合在乎凡的生活中出现。
他泛起冷酷的笑容,森白的牙像噬血的狼,淡淡的道:“也没怎样,只是撕掉每人一只耳朵,算是很宽容了,平时我可不是这么容易心软的。”
“你凭什么这么做?”李寻唔岔忿不平的质问,“就算他们犯丁罪,也该由国法来制裁。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只要高兴就可以任随己意,杀人放火也不在乎,那么这世上公平何在?正义何在?”
“公平?正义?”关山月在他的质问下,首次真动了怒。
“你知道什么代表公平、正义?何者又是真正的公平、正义?国法就真正不偏不倚?它难道就不会有错?执法者也是人哪!同样也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更有人性一切的弱点。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今天他们的奸谋得逞,行凶者逃得无影无踪,又或者事后被灭了口,所有线索一概不留,你们有何凭据为你大哥报仇?是正义还是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