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会的……”她脸上的血色尽褪,浑身打颤的低语,“不……可能,不会的……”
为什么她身上的衣裳都不见了?一定不是她想像的那样,一定不是,他不会这样对她的。
“小姐.你醒了。”伺候她的丫鬟见她醒来,取了一套衣裳过来。“这是主人要奴婢帮小姐穿上的衣袋……”
“我的衣裳是谁帮我脱的?快告诉我,是谁?你快说!”她凄声的喊。
丫鬟吓得退后一步,呐呐地说:“是……主人,他昨晚…… 昨晚……在这里……”她不敢再说下去。
海棠喉头梗塞,泪水在眼眶中打滚,“说呀!他昨晚……昨晚做了什么?你说,你老实说出来!”
“主人……主人昨晚在这里……在这里过夜,小姐已经…… 已经是主人……的人了。”她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
“胡说!你胡说!我不信,我不信。”海棠猛烈的摇头,长发披散在肩上,粘在她潮湿的脸颊,泪花狼籍。
丫鬟小声的说:“小姐不信的话.可以……可以看看你腿上的……落红……”
落红!海棠掀开被褥,乍见大腿上的斑斑血迹,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
“不——”她痛彻心扉的哭喊出来,“不——不——”
天呀!天呀!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小姐,你别激动,只要你跟着主人,他会好好对你的。” 丫鬟鼓足勇气上前劝说。
“走开!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够?呜……云郎,云郎……你在哪里?呜……”她完了,她的清白被沾污了,她最珍贵的东西被毁了,教她如何面对云郎?
“小姐…”
“滚开!我恨你们这些人,我好恨!”海棠咬着牙,满腔悲愤,向欲就此昏死过去,“把衣裳给我,给我!”她抢过丫鬟手上的衣物,仓促的穿上。
她不要再待在这里,这里已经变成可怕的炼狱,囚禁她的牢宠。
发也来不及梳,她把衣裳套上后,只想尽快逃离此处。
“小姐,你不能走!小姐——” 丫鬟紧抓住她。
“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杀了你。”现在的海棠已无法思考,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海棠使力推开丫鬟,两三步冲到房门前,门正巧被打开了。耿竞虹仍是平静温柔的表情,说:“我以为你还在休息,想不想吃点东西?我叫了人帮你准备去。”
“为什么?为什么?”海棠除了这句话外,再也不知道要问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怎么了?绫妹,你哭了。”他伸手要试去她的泪水。
海棠退了几步,东倒西歪的站不住脚,朝他怒吼道:“我不是我娘,我不是我娘,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不是我娘,我娘早就死了。”
耿竞虹像是清楚过来,笑说:“我又忘了,你当然不是绫妹,你是绫妹的孩子海棠对不对?不过,对我都一样,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好好爱你的。”
“不!我不要你照顾我,我不要你爱我……哇……”流不尽的泪水也洗不去她身上的屈辱和污秽。“你怎么能……怎么对我做出那么……那么肮脏的事。”
“我知道你生气伤心,但是我会负责的,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他深情的眼神再也无法让她感动,他病了,他早就病入膏盲了。
海棠忿忿的说:“我不要你的爱,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再也不要看到你!我以为在你对我做了这种事后,我就得从命的跟着你吗?你错了,我就是死也不想再看到你,我宁愿死也不要跟着你。”
耿竞虹只是淡淡一笑,说:“你还想去找你的未婚夫西门展云吗?你以为他现在还会要你吗?”
一句话把她打人地狱,云郎还会要她吗?自己已非清白之身,他还会再像以前一样爱她吗?
海棠只觉得双腿无力,颓然坐倒在地上,茫茫然的直视前方。
云郎,你还会爱我吗?会吗?
呵……她是在自欺欺人,世间上,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曾遭人砧污?就算他真的心胸宽大到愿意接受她,那她呢?她用什么脸接受他?
她不能再去见他了,这辈子再也不能见他了。
“跟我走吧!我会像爱你娘一样爱你。”他的手才要碰到她,海棠像被烫到般跳离开他。
“不要碰我!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马上咬舌自尽,我现在已是生不如死,活着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心神俱碎的瞪视他,那眼神就像看一位和她有深仇大恨的仇人。
耿竞虹坚决的说:“要我不碰你可以,只要你跟我走,难道我对你的心还不够明白吗?我用整个生命在爱你,爱了你二十多年还不够吗?绫妹——”
“住口!住口!你这个疯子,我要说几次你才会明白?我不是我娘——我不是,我不是,哇!”她放声大哭,娘,娘,我该怎么办?您告诉女儿,我该怎么办?
他心疼的皱着眉说:“不要哭,你要我叫你海棠,我就那样叫你,只要你别哭,海棠,我会比以前更爱你,我可以对天发誓。”
海棠泪眼婆婆,凄然的笑了。“我需要的不是你的爱啊!而你……却是毁掉我幸福的禽兽,你得不到我娘,你……也得不到我……”语毕,她翩然跃起,犹如一只粉蝶往墙上拉去。
“啊!”一旁的丫头吓得尖叫。
耻竞虹轻功一使,早她一步的到达,从墙边救下她。
“让我死……放开我……让我死……”她哑声无助的哭叫,死命的要挣脱他的桎告。
他有力的抱住她,喝道:“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你敢自尽,我就把你失身于我的事告诉西门展云,你不会希望他知道吧?”
她忘记了挣扎,哀痛的瞪着他。
“不!不能让他知道;我不要他知道我已经是……”是什么呢?残花败柳?
“不,我不要他知道……不要……”她宁愿在他心中留下原来的花海棠,也不愿破坏它。
“那你就跟着我,等一切准备就绪,咱们就离开这里,这一生再也不会分开了,好吗?”他满意的抚着她的秀发,转向呆立在旁的丫鬟道:“过来帮小姐整理一下,我待会儿再过来,好生伺候,听见没有?”
“是,奴婢知道。” 丫鬟战战兢兢的答道。
耿竞虹跨出房外,丫接扶着失魂落魄的海棠到梳妆台前坐下,为她梳发、理理发裳,取毛巾为她擦试掉眼泪。
“小姐,你饿了吧?我去端吃的来,你在这儿等奴婢一下。”她问着敛眉无语的海棠,带着同情的眼光,欲言又止, “小姐,你……别难过……我……唉!”她不敢说,她不能说,要是让主人知道,她的命休矣!她只是个小小的丫鬟,除了做好主人交代的事外,其余的事都不是她该管的。
算了,还是别多嘴的好。
第九章
城外破庙。
“童舵主,你是说有人见到那人出人‘偿情宫’附近?”西门展云接到消息后赶到破庙,得到这意外的结果。
童光十分肯定的点头,“不错,有弟子发现画上的老人,见他通行无阻的进人‘偿情宫’的人口,他一定是宫内的人没错。”
“偿情宫”为什么要绑架海棠?如果志在藏宝图,又为什么都不出面找他?他百思不得其解,海棠的失踪让他方寸大乱,脑海中总像是听见她呼唤他名字的声音,更使他心思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