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突然泛起一阵水雾,泪水不但化解她的心防也冲毁她身上的盔甲。
霁柏捧起她的脸,一一吻去透明的泪珠。
他用舌尖将深情缓缓送进她口中,筑月颤抖的肩像个钟摆不停撞击他的胸膛,火花点燃了闷压许久的欲望,热情一发不可收拾。
霁柏的唇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每一次的深入,都明白表示他是如何的渴求着她。虽然隔着衣服抚摸,欲火还是烧遍了她肌肤的每一处。
两个炽热的躯体在微凉的草地上躺了下来。
霁柏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毫无距离的感受她的体温。即使渴求已经让他烈火焚身,他还是耐心的唤醒她身上每个敏感处。
他压上她的身体,丝绒般的热吻突然变得好强烈,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身陷欲海之中。
霁柏的唇从颈肩移到胸口,他捺起T恤,将后凑近她颤动的蓓蕾上。筑月忍不住轻叹一声,内心的矛盾和身体的臣取相互拉扯,反而让她对丝微的感觉都非常强烈。
知道她有了感应,霁柏更是加足马力,要带她进入另一个美妙境界中。
但是就在霁柏准备解开裤子的钮扣时,筑月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霁柏不想停止,他用一个缠绵而甜蜜的吻求她收回刚刚的话,但筑月却坚持的推开他。
霁柏从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看到认真,于是他坐起来,转过身去花了点时间化解巳经勃发的欲望。
“对不起,我……”
“别道歉,是我太急了。”霁柏回过头来,帮她整理头发。“你现在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了。”
筑月含羞的低头。其实她对他的渴望并不亚于他,只是她有太多顾忌,在没有完全释放自己的情况下,她是无法跟任何人有亲密的关系。
天色已暗,刚刚还满天澄霞的天空,现在已经染成了灰暗的紫色。霁柏拉她站起来,手牵手的走回木屋。
“你先去洗澡,我来准备晚餐。”筑月说话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
霁柏点点头,径自如浴室走去。当他洗好操出来时,桌上已经放着两盘热腾腾的咖哩饭。
“我决定明天一早回去。”
“明天……”筑月坐下,表情有点呆滞。
“嗯,开发案的事情还是尽早解决的好。”他大口大口的吃,好像胸有成竹似的笃定。“有什么进展我会立刻告诉你。”
“你真的要退出这个案子?”筑月望着他,坦然的眸子透着怀疑的神色。
“天哪,我真不敢相信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只是……”
霁柏用汤匙搅着饭,语带埋怨的说;“我抛开自尊、厚着脸皮硬留在这里,还不能证明我的真心。”
“你不需要证明什么,我相信你。”
吴霁柏抬起眼,深邃的目光再次掳获了她。
“过来。”他把手伸向她。
筑月才握住他,就被一个强大的力量给拉进他怀里。
这一次筑月主动的侧着头,送上一个热情的吻。
她的舌尖挑逗着他,按在厚实胸膛上的手也不断来回抚摸,欲望的海浪再次席卷而来,几乎淹没了理智。
当意识到自己要起反应时,霁柏立刻拉下她的手求饶的说:
“天哪,你别再折磨我了。”霁柏轻抚她的发,沉醉在她淡淡的体香中。
但筑月一想到他明天要走,就依恋的不肯罢手,只想掠取更多的甜蜜好在分离的日子回忆。
“我是说真的,”霁柏用最后一丝理有答告她:“你再玩下去,我可不保证管得住自己喔。”
筑月眨眨眼,这才妥协的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世界在这一瞬间仿佛静止了,但隐隐约约有股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流窜着。
为了驱散这种感觉,她张开手臂紧紧抱住霁柏,只是想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
※※ ※※ ※※ ※※ ※※
风生在台北一待就是一个礼拜。
除了见了些亲戚,也认识了不少事务所的律师。这几天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对冷霁柏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风生坐在严老书房的欧式长沙发椅上,两人聊着聊着,严老又不自觉的把话题转到这个未来的女婿身上。
平心而论,冷霁柏无论在学识涵养、人格品貌、待人处世各方面都是同辈之中的几佼佼者,是个挑不出缺点的完美男人。
要是他真有心想追筑月,成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风生起身走到视野极佳的落地窗前,再次问道:“姨丈,既然您这么中意霁柏,为什么不尽快把婚事给办了呢?”
“我也想早点了了这桩心愿,但年轻人的感情催不得。”严老抽着雪茄,感慨地说:“彤云什么事都以霁柏为主,她都不急,我这个老爸爸能说什么。”
“就我所知,彤云不是不急,她不敢提,好像是因为冷霁柏的关系。”
这话引起严老的深思,他吞吐了几口烟,才悠然的说:
“说实在的,凭我几十年识人的功力,却还是猜不到这孩子心里打什么主意。我也试过各种方法,甚至把公司的股份捧到他面前,他还是不点头。”
“是不是他家有钱,根本不把这些看在眼里?”
“有钱是有钱,但怎么算,我的事业加上经营几十年的人脉关系,这些可是钱买不到的。”
“他真这么有骨气?”他不以为然的应。“是不是装出来给你看的?”
“不,所以我才会这么欣赏他。”严老骄傲的说。
风生还是不信,于是他试着把焦点转移,问:
“姨丈,你这么大费周章都没有进展,会不会……他早有喜欢的人?”
“我早派人查过了,没有。”他吞吐一口烟,非常有自信的说。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工作?”
“年轻人专注工作是好的,像我年轻的时候也专挑高难度的案子接,才会有今天的成就啊。”严老自夸的说:“既然知道他喜欢那种征服的感觉,我也投其所好专挑难办的案子给他。”
“你是说屏东那件山地开发案?”风生主动问起。
“你也知道啊。”严老扬扬眉,惊讶的望着他。
“喔,我这两天听彤云提起过,他最近非常的投人。”
他夹着雪茄的手不可一世地挥舞着说:“不只是投入,他根本就是废寝忘食,乐在其中了。”
“你这么信任他,不怕万一……”
“我一点都不担心。那案子表面上困难重重,但是几个重要的关节我早就打点好,就等着开庆功宴了。”
“他这么聪明,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为筑月吓出一身冷汗。
“聪明归聪明,但是说到历练他还差得远呢。”严老抖落烟灰,起身站到他身边说:“他现在以为案子的关键是在一个女人身上,其实不然。”
风生很想问,但又不能让严老知道他跟筑月的关系,陷入两难的他急得一头汗。
突然灵机一动,他换了个方式问:
“姨丈,既然是女人,你不怕冷霁柏动了感情,到时候狠不下心吗?”
“哈哈哈……这话有意思,一个住在山里的野女人怎么可能吸引霁柏呢?”他拍拍风生的肩,笑的合不拢嘴。“最多也只是玩玩而已嘛。”
“什么?”
听到严老这样批评筑月,气得他差点放声反驳。
“你不了解这一行。”严老绕过书桌,在长沙发上坐下来。“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律师,不但得训练控制自己,更要学会怎么操纵对手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