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月双手捧着酒瓶,也礼貌的浅啜两口。
经过酒精的放松,霁柏也把话匣子打开,手舞足蹈地说起自己学生时代的事。还有第一次上法庭前,因为紧张而频频拉肚子的糗事。筑月在一旁听的忍不住大笑。
而在霁柏不着痕迹的引导下,筑月交换条件似的娓娓道出和贺云那段近去的恋情。
“真没想到,他就这么放弃你了。”他打开最后一罐啤酒,畅快喝着。
“不……他不是放弃。”虽然已有醉意,她还是认真的解释着:“人嘛,当然应该选择最好的,像我这种人……人家只是当成傻瓜。”
“那你后不后悔没把他追回来?”
她转过头来,迷蒙的眼中仿佛闪着泪光。
“干嘛呀,你以为在演连续剧啊,我爱他却更爱这个地方。你可以说我愚蠢,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霁柏听她说完,突然有股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就在这挣扎的紧要关头,筑月竟突然把脸移近,眨着眼,一派天真的说:
“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呢。”
“为什么?”
“因为你跟他……很像。”
“是吗?”
“嗯……你们都是属上流社会的人,身边周旋的应该都是漂亮的女人,不会是我这种放逐山林的野人。”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自嘲的干笑着。
霁柏抿着唇,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疼惜。“不,是那个男人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筑月好像听懂他的暗示,立刻转过头去,歪着身子吃力地想站起来。 “你怎么啦?”
霁柏看她颇吃力,于是伸手搀扶着她,但筑月却警戒的挣脱他的手。
“我好像醉了。”
她逞强的想靠自己的力量站定,但双腿却不合作,罢工似的提前休息了。
霁柏眼明手快,立刻站起来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
“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可以走,你也早点休息了。”
筑月被酒精浸红的双颊这会儿更红了。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企图离开他的怀抱,没想到差点跌倒。
霁柏心一横,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弯身,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别说话。我只是抱你回房间,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听到霁柏轻声在耳边解释,筑月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动也不动。
霁柏走进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终于忍不住亲了她那红透的小脸蛋。
筑月出乎意外的没有拒绝,于是霁柏试探的问:
“你还好吧?”
“嗯……”
筑月像是进入半睡眠状态,闭着眼翻了个身,对他的侵袭完全没有反应。
霁柏不太相信。于是从她身上翻过去,这次大胆的朝她的嘴唇进攻。
在亲吻她的同时,霁柏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一瞬间,他仿佛也醉了。
这一次他真的投降了。
她竟然敢在一个男人面前毫无防备的睡起觉来。
是不怕?是信任?还是根本不在乎呢?
霁柏用手背轻触她发烫的脸颊,一股暌违已久的悸动突然涌上心头,他赶紧深呼吸几口气,压抑住那随时可能溃堤的欲求。
他拨拨额前散落的发,坐在床边自嘲地笑了起来。
在看她睡了几个小时后,他才不舍的起身,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 ※※ ※※ ※※ ※※
翌日一早,霁柏醒来,一走出房门,立刻被一股浓浓的咖啡香所吸引。
“早啊。”筑月站在厨房,不太敢正视他的脸。
“早啊,呵——”
霁柏像没事似的打了两个呵欠,走到厨房要了一杯咖啡。
霁柏端起杯子喝了两口,特意盯着精神奕奕的筑月瞧。
“干嘛这样看我?”
“没什么。”他端着咖啡坐回客厅的沙发,目光还是舍不得离开。
筑月隐约猜到他眼光中寓意,脸颊不由得泛红起来。
“昨晚……我没给你惹麻烦吧?”
“没有。就算是……我也不认为是麻烦。”
“你不要跟我调情,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她把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桌,有培根蛋三明治、牛奶和新鲜的果汁。“快吃吧,吃完我就送你下山,村长会帮你找到拖车的。”
“我下山,那你呢?”
“我当然是回来工作啊,你已经耽误我不少时间。”
“Sorry,原来麻烦的是我。”霁柏略带歉意的说:“好,这一次说话算话,吃完早餐我就走。”
筑月如释重负的走到屋后,把他洗干净的衣服收好,然后拿出那双已经接干净的意大利名牌鞋,走回餐桌旁。
“哪,等一下把衣服换下来吧。”
霁柏越接过衣服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筑月直觉的想抽手,却被反向的力量一把拉进他的怀里。
“我说了别跟我调情,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她极力想推开他。没想到这个指控让本来还有顾忌的霁柏,生气的抱得更紧了。
“你说什么女人?”他一方面为自己辩驳,却又不想轻易放过她。“我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调情,更不会对你……”
“对我怎样?”筑月顶着莫名其妙的勇气,就这么跟他杠上。
“我感觉得到……我们之间有某种情感正在酝酿,我不喜欢玩你追我跑的追逐游戏,如果是,那我们……”
霁柏还在说话的当时,竟毫无预警的将唇印在她的唇上。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让筑月根本来不及反应。她想借着移动避开,但霁柏却像个精准的猎人,敏捷的困住了她。
本来他只想给她一个单纯的吻,但却在接触之后无法自拔。他想给她更多,也同样想要的更多。他张开嘴,用温热的舌尖向前探进。
当两人舌尖碰触的那一刹那,筑月猛然醒过来的用力推开他。
“你……你怎么可以……”她能想到的所有指责的话,却都像是在指控自己。
霁柏依然把她抓得很紧,不让她有一丝机会可以逃走。
“我的坦白让你害怕吗?”他柔声问。
“那是你的感觉,与我无关。”
“你到现在还说我们之间没什么?”霁柏不能接受她过分冷漠的态度。 “你认为有什么?因为一个吻我就该对你轻声细语,像个小女人一样的依附着你?还是该主动脱了衣服跟你上床?”筑月这回心一横,用尽全力的从他坚固的手臂中挣脱。“冷律师,收起你那幼稚的表白,回去哄骗别的女人吧。”
“你误会我了。”
“我们根本不认识,哪来的误会。”筑月退了两步,下逐客令的说:“快去换回你的衣服离开这里吧。”
就在霁柏还不放弃为自己辩解时,屋外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一辆灰蓝色的旅行车在树丛间忽隐忽视,筑月看着窗外,冷冷地说:“是风生。”
“他来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他问你才对吧。”她拨拨头发,自顾自的往门口走去。
风生停好车,下车时脸上不但没有平日开朗的笑容,眼中还充满着嫉妒的烈火。
“你怎么突然上来?”筑月走近,发现他神色异常,立刻做了心理准备。
风生恶狠狠地瞪着霁柏,压低声音问筑月:“他在这里干嘛?”
“他来看着温室,结果车子在半路抛锚了。所以我留他在这……”
“你让他在这里住?”他愤怒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连语气都无法控制了。“筑月,你知道他是什么人,怎么可以……我真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懒得跟你说。”筑月也被他惹毛了。“就算是那些财团的人在山里迷路,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