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尤其在朦胧的月色下,很容易让人迷惑。”他抬头,仰望用空。
这是什么意思?她蹙眉。“或许,公子早点歇息,就不会这么“容易”迷惑了。”
像他这样的男人,一定是把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视女人如敝屐的男人。可偏偏,却又有那样多的女人会为这种男人着迷。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意图。然而,她可不是他的“那些”女人。
左子颀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轻蔑。
轻蔑?!
“就不知,在薛姑娘裙下,见过多少容易被迷惑的男人?”他的唇角露出报复的快意。
什么?!薛如凤猛地抬头,杏眼圆睁,跟着上前,一扬手,就是“啪”的一声剧响。
旋即,他感到一股热辣辣的痛,眉角微微扬起。
“我……”她似乎也为自己的举动所震慑。“你不该——不许你侮辱我!”
“不许?”他上前。“还是怕我说中了你的丑事?”他以舌舔了舔颊内,淡淡的血腥味在他的味蕾泛延。
“你?!”她几乎是暴怒。再度抬手。
“还打?”他接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狠狠拉近,锁扣住她的纤腰。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的心跳如擂鼓,慌乱得不知所以。
他的气息直扑她的胸臆,他惊人的体热和坚实得像铁般的臂膀环扣住她。她从未感受到这般骇人的精制,足以令她察觉到男人与女人的差异。
“道歉。”他命令。
“为什么?”纵然惊恐,她仍骄傲地扬起头。“你才是那个应该为自己不当的言词感到羞愧!”
她承认,连她自己也没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但被侮辱的委屈和怒气却在当时凌驾了一切。
但在他没收回那些话之前!她绝不可能向他道歉。
“薛——如——凤。”他的耐心已经用罄。
从未有过一个人胆敢在他面前撒野,更不可能是一个女人!
如果现在是在海上、在他的船上.挑战他的权威就等于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她,竟不愿为此道歉!
他绝不能容忍一个女人对他如此的蔑视!
“你想怎么样!”她不服输。
以前,爹爹就曾告诉过她,女人永远赢不了男人。
这话,触动了她身为女儿的痛。
因为爹爹就算再怎么疼她,仍认为没有一个儿子可以克绍箕裘是他终生的遗憾。
而这也成为她心中的遗憾。
似乎,无论她做得再多、做得再好,都不及一个儿子足以讨爹爹欢心。纵然薛家酒楼在她的打理下,有着傲人的成绩,却始终无法弥补她内心的缺憾。
如果爹爹在世,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他会开心吗?会以她为荣吗?
左子颀的强势,勾起了她的抗拒。
没有人可以控制她的人生,除了她自已。
“你就是不肯服输,对吗?”他咬牙。看见她眼底的倔强,他既恨又爱。
如此有生命力的女子、如此强韧的坚持,足以跟随他应付所有的一切。在海上,他需要的是一个温柔的怀抱,却也需要她坚强得足以照顾自己,不成为他的负担。
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留在他身边。
但为什么,这样的女子却令他不由自主地要挫她的锐气。甚至,想要彻底的征服她。
他要她依然保有那样的强韧,却只将温柔留给他。
但……他的征服会不会折伤了她的羽翼?
他突然犹豫了。
察觉他的犹豫和松懈,她抓住时机猛地推开他,头也不回地拔腿奔离这危险的地带。
“薛如凤!”他猛然警醒,跟着纵身上前。
一个前跃、一个鹞子翻身,他轻轻松松地落在她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震,转身回头跑向另一个方向。
该兀!他诅咒着。
她以为他是什么?摧花狂魔吗?
他再次飞跃,纵身落在她身前,这回,他不再只是挡住她的去路,他扣住了她的手腕。
“左子颀,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了!”她开口,声音里是明显的颤抖和慌乱。“放开我!否则我绝不会饶过你!”她仍不忘威胁。
他要什么?
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从未遇过这样充满力量、充满威胁性的男人。他究竟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隐约间,她似乎认为他不是一个会强迫女人的男人。
但她却直觉地知道,他是唯一可以真正伤害她的男人。她不想冒险,也不敢。是以,她决定避开所有与他相关的事。
“我不在乎你放不放过我。”他邪肆地笑。心底却对她的惊恐感到生气。“你应该担心的是——我要不要放过你。”他撂下话。
“你要什么?要钱,我可以给你!”她的心蒙上一层忧惧。只要他放开她、离开这儿,他要什么她都可以答应。
要什么?!
他突然为她的话语所震惊。
是啊,他要什么?他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他望着她如星的眼眸、娇美如花的容颜,这样的一个女人,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他要她看着他时眼底有着爱意、他要她在他身边尽情的欢笑。他要的是,一个充满活力、生命的、如阳光般绚丽的女人。
“我不缺钱。”他勾起一个笑意。
突然,所有的一切在他脑中清晰了起来。
“你不——”这样的答案令她心惊。
一个用钱收买不了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她整个后退,却被他勾住。
“想知道我要什么吗?”他逼近她。
他的臂膀扣住她的腰身,她的脸庞为了避开他的逼视,直觉地后退,身子却因他的锁扣而往后弓起。
然而,她却未察觉这样的姿态有多迷人。
她的衣扣早已不知在何时因挣扎而松脱,露出她雪白的肌肤、如凝脂般的颈项,和隐约可见的胸脯;而她的腰肢不盈一握,柔软似水蛇;而她的姿势却让她的臀腿与他的贴近。
一瞬间,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在一处。
“不!我不想知道!”她几乎是尖叫着喊,进而用力推开他。然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不想知道?”他挑眉。“那就——算了。”
陡地,他放开了她。
啊?!她住后一退,险些站不稳步子。
“夜色太美,真是容易令人迷惑呢!”他留下话,转身潇洒地离开。
只留下她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身上的气味、他惊人的热度,在他走后,仍久久不散……
“走人?”易风行不解。“咱们一道菜都还没吃上呢。”
虽说师傅是病了,可薛如凤的主厨功夫亨誉已久,现下恰好有机会尝鲜,怎么子颀却突然说要走了呢?
那么这二天三夜的上林宴该何时吃?怎么吃?
“薛家酒楼就在这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左子颀斜瞥了他一眼。
依他看,这小子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吃?欣赏美色还来得恰当些。
“话是没错,可我怎么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么?说要吃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而且还是不说声就走,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易风行不以为然地道。
也然,事实上他对吃并没有这么大的兴趣。但可以留在这儿与佳人朝夕相处,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何不妥呢?
“风行,你我行事,何曾顾及过规矩、人情?”他扬起一道浓眉。
这话,倒教易风行有些尴尬。这分明是挑明了说,他意在佳人不在佳肴。
“好吧,就算我是为了薛小姐想留下吧。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要走?不过三天的时间罢了,难道你真对她有心结?”突然,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把那样的市井传言告诉子颀。如果他当真介意此事.而对薛如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