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饱含关怀的手压上了他的肩头,阻止他的起身是康若比教授,“想提供一个港口给飘泊的小船靠岸吗?这里不适合,你到我宿舍去,我帮你。” 他的两眼兴致盎然,八成想玩什么惊天动地的把戏。
冷言与康若比教授对看了一眼,单独地走出餐厅。
康若比教授趁人不注意,偷偷摸进餐厅服务生的更衣室,换上一套服务生的制服,并把一撮大胡子给剃掉。呵,脱离“那一行”有段时日了,如今重操旧业,令他特别兴奋。
戴上一副酷酷的墨镜后,康若比教授又乘隙间了出来,直接走向东方玩月及堤绢佑的位子。“堤同学。” 他把声音放小。
“啊?” 堤绢佑扬起眼眉,“你……康,康……”
“别嚷嚷,有人心疼了。你帮不帮忙?” 康若比教授以眼神飘了飘东方玩月。
堤绢佑瞧瞧脸颊犹有泪痕的东方玩月。“我知道了,那怎么帮?”
“带她到教授宿舍去,三O八号。啊,对了,”他提醒,“记得把窗帘拉上,免得让人参观会害人家长针眼。”
“包在我身上!”堤绢佑全身好动的细胞又活跃起来,“走,小月,带你去个好地方。”说完,她拖了东方玩月就跑。
另一头的北之原朗见东方玩月出去,也跟着离座。
唉呀,那死小子还学不乖!康若比教授早盯上北之原郎了。
偏不让你随心所欲!他的恶作剧点子立刻成形。
他找了个托盘把东方玩月和堤绢佑的杯盘叠在上头,再朝着北之原朗走来的路线一路收拾,然后来个不期而“撞”——
“呕啷”一声,杯子啊、盘子啊全破了,散落了一地碎片。
超级大的响起成功引来众人的观望,使得北之原朗不好推托责任,只得乖乖地和这个不长眼的服务生清理现场。
呵呵——康若比教授的诡计得逞,简直是SONG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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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玩月和堤绢佑小偷似的东闪西躲,确定没有人看见,才来到康若比教授的房间。
堤绢佑敲了敲门,“冷教授,你在吗?”
“你干嘛带我来找他?” 东方玩月挣开堤绢佑的手,声音愈来愈细。
“害羞什么?你舍得让他心痛至死吗?” 堤绢佑见门开了,便一把推她进去,“我在楼下花园等你。还有,做任何事之前请先拉上窗帘。”
冷言倒是很听话地先拉下窗帘,然后走近站在门边进退两难的东方玩月,“你哭了。为什么?”他难得的温柔。
“我……我……”她支吾着。
他竟为了问她因何而哭,就大费周章地弄她过来?那似乎不合他的个性啊。
“你可不信,但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他清清淡淡说道。
“啊?” 这算是一种告白吗?虽然清淡,但清淡里含有万般心情——她喜欢。
她没来由地感动莫名,浑圆的泪珠又滚落了。
她从来没发现,自己也能这么爱哭。
“别哭。” 他用袖口扶着她不断补充的泪水。
她抓着他的手,“都是你……都是你——”哭得抽抽噎噎的,话也说不完全。
“我怎么了?” 他拨开她黏在颊边的发丝。
她不满地瞪视着他、“受了伤……也不好好休息……”
冷言实在啼笑皆非,原来她哭的原因是这个,瞧她把他的手腕扭伤说成什么重病残疾似的。
“你担心?” 她好像多此一问。
东方玩月看着他,经泪水洗涤过的眸子特别晶莹,“你不希望?”
“你误会了”他安抚似的吻上她哭得红通通的鼻头,“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
“我觉得,我好像很蠢……”她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渍。
“你在间接骂我没眼光吗?”他对她展开不常有的笑容。
她睨了他一眼,释怀地笑了。“你笑起来很迷人,至少不那冷漠。”
他又吻上她的眉心,“你很特别。” 他又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我似乎也爱上你了,你说怎么办?” 恬淡的笑靥里自有一丝调皮。
“这么办。”毫无前兆地,他低下头,攫住她的红唇。
对不起了,冥王……
抱歉了,卡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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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玩月与冷言十指交握,轻浅地回应着他的吻。
或许跟两个人的个性有关吧,不管时间多久,总只保持最淡雅的方式经营一个吻——碧波高腾有它的狂美,蜿蜒小溪亦有其韵致。
“砰” 地门给撞开了。
“喂,你们这些年轻人,婚前‘那个’不太好吧?
康若比教授劈头就是一句。
冷言和东方玩月很快地公开,“哪个呀?”异口同声。
康若比教授将他们巡视一番,目前看来的确清白。“没事。你们也恩爱够久了哦?可以回去做该做的事了吧?”
“今晚我还要去柚木若那儿,你去不去?”冷言轻声问道。
东方玩月温柔地点头。“放学后我去你家,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喂喂,我要睡午觉啦。” 康若比教授下逐客令了。
顿时,冷言以眼送来满天冰雹。
“呜……你好过分。” 爱玩的老教授立刻装出惨遭不人道待遇的小媳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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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绢佑渴望地看着橱窗里的婚纱礼服,突然问:“你和他是怎么在一起的?”
东方玩月大致说了一遍——比较着墨于图书馆事件上,而“武打场面”略过不讲。
“啥?”堤绢佑下意识地掏掏耳朵,“他一句‘嫁给我’就成为你爱上他的开始?”她一直以为东方玩月的慢条斯理反映在感情方面,没想到……
“嗯。”
堤绢佑立刻露出像是“你骑企鹅散布”的怪异表情。
“你不觉得你们进展的太快了吗?这样的感情就好比午后雷阵雨,多半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有信心吗?牢固吗?”
是快了点,就算把略讲的加回去,以一般人的看法来说也还嫌太快。
但东方玩月自有一番见解:“我只是说,我‘爱上他’了,‘爱上他’并个等于‘爱他’,之间仍一段过度期,那才是需要时间历练的。”
太高深啦,堤绢佑一头“雾沙沙”,“爱上他”跟“爱他”有差别吗?不也一样是爱吗?
“简单地说,‘爱卜他’是交往的开始,‘爱他’则是一种落实”东方玩月再解释。
“落实?结婚吗?”堤绢佑举一反三。
东方玩月笑着,不答腔。
“看不出你对爱情有这么先进的理论。”堤绢佑啧啧道:“我实在好奇你如何和一个冷血动物相处的?”
“冷血?他会吗?” 东方玩月失笑,“除了他外貌较为冷峻之外,我倒不认为他哪里冷血。”
“是喔,只有你会那么想。”堤绢佑道,“你不知道啊,他上课时若底下的学生不安分,他稍一瞪人就足以造成雪炎即使吹着暖气,也会让人觉得冷个半死不活的。”
东方玩月拐进纪凡希的专柜,堤绢佑跟进。
“他的个性和我差不多、只是他表达不悦的情绪会比较激烈一点。加上他原本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所以会令人误解。” 东方玩月顿了顿,“其实,他心情不错的时候,他的冷会是宜人的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