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乌龙事件?
她丢脸丢到想死!还好到了KEN那栋看起来就很有压力的大楼时,她脸上的红晕已经退去了。
她直接搭上韩映禧的专用电梯,来到他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他那种工作狂,即使是快下班了,八成还是沉溺於工作中,忘我的工作著吧?
「啪」一声,连叩门都没有的她就推门而入,原本预计会看到的男人埋首於工作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却看到张婷芝红著脸躺在地毯上,而韩映禧姿势瞹昧的扑在她身上。
「你……」乐祎的脚像是长了根似的钉在原处,眼神慌乱失措,根本没料到自己会正好撞见这种场面!
「乐祎?」
她捣著嘴,眼中噙著泪,二话不说的回身就走。
「该死的!」
韩映禧原本想追上去的,犹豫了一下,他慢条斯理的由地上站了起来,顺手将张婷芝从地毯上拉站起来。「你没事吧?」
「没……没事!」看著韩映禧担心又铁青的脸色,她还真有点害怕。方才她因为前来报告一笔庞大交易成功的好消息,没想到进门走没几步就绊倒了,韩映禧直觉反应的想扶住她,结果两人重心不稳的跌在一块,情急下她还拉松了他的领带、抓掉他衬衫上的一颗扣子。
天!他现在的样子还真有些衣衫不整。
而这个样子却给乐祎瞧个正著!
「韩总,乐祎小姐可能误会了,你……你不追上去解释吗?」方才明明感觉到他身子动了一下,直觉他是想起身追上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没行动。
平常就很像阎王的人,现在臭著脸的样子就更可怕了,当他的秘书有段日子,可说真的,话题非关公事时,她还是得鼓起勇气才敢开口跟他讲话。
他的眼神老是给她一种「你多管闲事了」的感觉。
「不用了。」韩映禧有些懊恼自己的在意,对一个此时心已不在他身上的丫头。
方才他是想追上她,可追上後呢?努力的向她解释这是一场误会,请她别多想吗?
他们现在的关系他是不需要特别向她解释什么。
张婷芝看著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像是把毕生的勇气用於此役,即将慷慨就义似的,她说:「女孩子其实是很奇怪的,也许你追上去刚开始她会说些任性的话,可你不追上去她会很伤心,甚至怀疑你根本不爱她。」
「比起女孩子的奇怪,你今天更奇怪。」他爱不爱谁又干她啥事?韩映禧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她偷偷的又做个深呼吸。「再奇怪也没韩总你奇怪,明明就喜欢人家喜欢得要死,却又摆酷装冷,你……你这种烂性子要是不改,你会永远打光棍!」喔……好可怕、好可怕!有人的额头上爆青筋了!
「张秘书。」
谁把空调调低啦?为什么有人一开口室温骤降。「……是。」她开始後悔,没事干啥管闲事,要是给Fire,她喝西北风啊她!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她会笃定他喜欢乐祎,一定知道了什么吧。
「什么?」
「我喜欢乐祎的事,你打哪儿听来的?」会是蓝月吗?不可能,那家伙也不能很肯定他锺情於乐祎,因为还有那个性感尤物。
「你自己告诉我的。」
「嗯?」
「昨晚你和蓝月先生都暍醉了,是我和蓝先生家的司机送你们回去。中途你……」她很想笑又没敢笑,只得在心里偷笑。醉了的韩总真的好可爱,会使性子、还会撒娇,一点也不像现在这冷冰冰、硬邦邦的样子。「你说了醉话。一直唤著乐祎小姐的名字,还说……」偷看了下他的表情,她犹豫要不要继续。
「说下去。」他昨天醉得厉害,除了梦境,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什么,根本记不得了。
「要模仿语调吗?」她清了清喉咙,有些哽咽、又有些撒娇,再加上少许的怨慰。「乐祎,我爱你……真的好爱你……你……」
鸡皮疙瘩全冒起来了。他沉声道:「闭嘴!」
「韩总,我是实况模拟啊!而且说这些话的人是你,也是你要我重复给你听的。」她很委屈的调调。「我还没学完,还要继续吗?」後面更精采喔!
可恶!他昨天到底说了什么鬼话引他臭著一张脸的说:「继续。」
「乐祎,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肩一耸,「没了。所以我知道你喜欢乐祎小姐的事,算是你自己告诉我。」
「我说了蠢话。」
是酒後吐真言吧!「我想乐祎小姐该也是锺情你的,要不,她就不会用一种看情敌的眼神看我了。我想她真的是误会了,你该好好解释。」
韩映禧吐了口气,「我昨天醉胡涂了,乱说话,你就把那些话当笑话听吧!还有,乐祎可能快结婚了,她不会在意什么误会不误会的。」
「啊?」怎么会这样?
「张秘书。」
「是。」战战兢兢啊!她家的老板一向没什么表情,方才才铁青著一张脸,活似冷硬钢板似的,现在忽然变得有些……呃,亲切。不知不觉中她的手心冒了冷汗。
「我今天心情特别……好,你有空吗?」
「咦?」
「一起加班吧!」
第九章
是故意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一般六点左右就会下班的韩映禧,今天一直加班到十点左右。而那个不幸给波及到的女秘书,不到九点就有人到公司要人接走了。
体系庞大的公司就是这样,真要忙的话,多得是工作。
十点零三分,站在落地窗前抽完最後一根烟。他平常几乎不抽烟,因为有人讨厌烟味。
大学的时候一起玩电脑、写程式那票人有好几个是国、高中就抽烟的老烟枪。和他们混久了,烟几乎也成为他生活必需品。
他习惯了身边缭绕著香烟的味道,直到某个丫头在失眠的夜走进了他满是烟味的书房,很不客气的手搧挥著一室白雾,抢过他手上抽了半根的烟捻熄,恶狠狠的说:「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抽烟,我也会跟著抽,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之後,他还真的为她戒了烟。
那年乐祎丫头才十二岁,已经懂得用牵制的方法胁迫他屈服了。很多时候看似强势的他,其实老被她牵著鼻子走。
嗅著一室的烟味,看著烟灰缸里堆成座小山的烟蒂,他不记得今天究竟是抽了多少烟。
真的不知道前世有多少的纠缠,否则他怎会如此眷恋一个女子?年少轻狂时候的陈丹凝,他可以说是人不痴狂枉少年,可对乐祎呢?
三十岁的男人还称得上年少吗?这样的他竟然会疯了似的爱惨一个任性的丫头。
初初听到蓝月说亲眼看到乐祎和滕栉去试婚纱时,他是讶异、是难过,也像是莫可奈何的接受了,毕竟她选择的不是他,当时他自以为有那雅量和风度去祝福的。
在他原先的想法中,不也把她终究会琵琶别抱的可能列在计画中吗?甚至在蓝月问他时,他还能平静以对。
可随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开始心里感觉沉、感觉痛,甚至是一种极度的焦虑和怕失去的恐惧,他像是一个中了枪伤的伤患,在刚被子弹贯穿时只觉得灼烫,之後才会知道伤口的疼痛是超乎想像,甚至是无法忍受的。
他像是存在一个由拥有乐祎的记忆组成的空间里。抽烟时想到她、喝咖啡也想到她只喜欢维也纳和焦糖玛琪朵、听音乐时想到她特别锺情的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