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不顺眼。”不在意他带著不敬、让人感觉分外高傲的态度和说话方式,殷问华只是耸著肩道:“不过,除了你母亲,你的女朋友也不会赞同你抽烟吧。”
“女朋友?”谁呀?他何时交了女朋友,?啥自己不知道?
有人冒充他女朋友之名,在学校里招摇不成?真是的话,八成是不要命又白目的芭乐女生。
哼!他可不像圣攸只会躲花痴。
“那个叫项惠紫的女同学不是吗?”他从其他同学口中探了些消息。
打听到他们都是学生会的成员,殷问华因而不排除他们日久生情的可能性。倒是对于学生会成员,在平成大学里逢人必知的知名度,有了更深一层的体认。
在平大里,学生会成员跟偶像团体没啥不同。
难怪园游会那天,不管他带他走到哪里,都让女学生?之倾狂。
就算是男学生,少不了也要多看他们两眼。
“你连她的名字都知道?”这个不良教师,该不会也打算对惠紫出手吧!有点后悔不该姑息,没向校长检举他,葛朝平突然替项惠紫?生危机意识。
八成是对惠紫有意思,这个芭乐的不良教师才会突然注意到她身上去。
不知学校里有多少学生成了他觊觎的猎物,还是早已遭他狼吻。
“她够有名,知道她是应该的。”殷问华扯嘴一笑,说得理所当然。随便一问,上至校长下至平大的教职员和工友,没有几个人不认识她。大多的人,对她都是赞誉有加,无不夸她品学兼优堪?学生表率,几乎完美到可以成为女子典范,让他听了有些郁闷。
有时候,出现太过优秀的阻碍者,就像当头给兴匆匆的人浇了一桶该死的冷水。
理智告诉他别强求,本能却催促著他早些展开行动。
殷问华感觉自己被人逼到桥中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别打她的主意!”葛朝平突然青著脸警告。他不希望项惠紫和他受到同样的污辱遭遇;何况她是女生,说不定不只是一个玩弄的吻,还极有可能被顺势玷污。
以她绝不妥协的个性,说不定想不开就跑去自杀,那他不成了芭乐的千古罪人。
“你就那么珍惜她?”殷问华突然觉得很闷、很闷。
从朝平想要保护她的果决态度,要否认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也很难。确定这一点,他顿时如同挨了一记闷棍,心中的苦涩既深且沈。
他才正要付诸行动,想办法去诱拐某人的心呢!
“是又怎样?你要是打她主意,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冷瞪著殷问华,葛朝平的态度很果断,义气早胜过了他对项惠紫的友情。
学生会里就她一个女生,他总不能眼睁睁看她落入火坑。
“如果两情相悦,就算我有意横刀夺爱,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心底有某个角落一直被人用矛刺著,让殷问华感到隐隐作痛。表面上,他还是轻松不在乎的笑脸。
“你到底想怎么样?”葛朝平快被他弄火了,就怕他真打算对惠紫出手。
以他足以骗人的条件,惠紫说不定真的会动心。
学校那么大,又并非和她同学年,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盯著殷问华。只要他有机可趁,她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被侵犯,教他如何能安心下来;给了警告,她也未必放在心上。
“你要我放弃她,总要有人替代。”转著心思,殷问华已走到无法退缩的地步。
无论如何,他就是无法放弃过去几个月的执念。
“什么意思?”不对劲的感觉。
再度抄走他手中即将要烫到他手的烟屁股,殷问华无视指尖的灼痛,静静将烟屁股丢向烟灰缸。“意思是──以物易物。”
“你的意思是……要我?”看著他的动作,葛朝平极困难地挤出喉咙里的话。
“你不笨嘛。”殷问华笑著,将烫到的食指放在唇边轻吮。
是他先认定他对项惠紫有所企图,不能怪他拿来当作引他入瓮的筹码。
“我是男生……”有没有搞错?
“你看不出来吗?我男女通吃,百无禁忌。”殷问华自嘲。
若非要说服他相信,利于诱拐他同意,他大可不用贬低自己明确的性向。
“你对男生也有兴趣?”难怪他会偷袭自己两回。
“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不客气地坐在他身旁,殷问华眼镜底下的黑眸闪动,露出邪气的笑容,“不过这么一来,我就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了。”
从他的语气听来,好像如果真的打算找不到“替身”,就会对项惠紫伸出狼爪。
葛朝平听傻了眼,陷于两难的他只能瞪著眼前的殷问华。净打些不良的主意,简直是欲求不满的芭乐教授!亏他学历比人高,还早几年拿到双博士学位,被人美誉?天才。
不对他和惠紫出手,这颗大芭乐肯定也会对别的学生下手。
他该顾全自己,还是牺牲其他人?
老天,谁能告诉他怎么做才好?
第五章
天气转微凉,学生会整日吹送的冷气机,总算被允许休工。
走进学生会,项惠紫便看见葛朝平趴在平常邡圣攸最爱的位置。他的脸朝向窗外,双手腾空直直搁在窗架上,颓丧的背影让人感觉他很没有精神。
“朝平,你挂在那里做什么?”项惠紫好笑地问。
“自怨自艾。”葛朝平回答的声音有气没力,连回头看她都懒,真的很像在自怨自艾。啧,连芭乐的天空都是灰色的,教他怎么不忧郁。
“谁让你心情不好啦?”真难得,朝平也会出现这种要死不活的德行。
“芭乐。”葛朝平哼了声,仍动也不动。
“喔,又是芭乐啊……”憋住笑,她的肩头不免颤抖著。在朝平的世界里,最可怜的水果就是芭乐先生了,没事老被他拿来诅咒怨恨。
可怜哪,那些被诅咒的小芭乐……“嗯。”胡乱应著,葛朝平没什么在听。
望了望四周,项惠紫才问:“其他人呢?”
“办公室、教室、打球、谈情说爱去了。”葛朝平不带精神地回应,懒得解释是谁去办公室、谁回教室、谁打球又是谁跑去谈情说爱。反正都不在这里,有啥好解释。
“都不在呀,我还想来和他们认识认识呢!”殷问华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项惠紫微挑起了眉,看到葛朝平转身的速度,就像一只懒洋洋的兔子,突然被陷阱夹到脚跳起来,变化快得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啧啧,真是好敏捷、好好笑。
“好像有点不巧。”她浅浅一笑,以略感抱歉的眼神望著殷问*。
“没关系,我正好可以和项同学多聊聊,这倒也不错。”殷问*摇头,以灼热的视线紧盯著她姣好的容?,笑著暗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殷教授真讨厌,这里还有别人在呢。”她笑了起来。
葛朝平瞪著项惠紫那抹娇羞的神态,心中警铃大作,脑中随即窜过一个念头──殷问华准备辣手摧花,对她伸出魔手了!
不,他不能让殷问华这么做。
耳中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只能瞪大眼睛,看著殷问华愈来愈靠近项惠紫,看著她笑得像小花痴一样开心。慢慢地,殷问华的手朝她的脸抚去──“住手!”来不及深思熟虑,葛朝平已咆哮出声。
正要赞美项惠紫,说她有一头乌丽秀发的殷问华,顺势伸出的手停在空中。他和项惠紫都怔愣地望向默不作声许久却突然发飙的葛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