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姿吟摇头。「我不是妳,我没有权利论断妳的感情,只是……」
碧翠丝怀疑地瞪着她。「只是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妳有没有见过齐格窝囊的一面?」
「窝囊?」碧翠丝的表情像是这两个字长了刺一般。「表哥怎么可能会有那一面,他几乎像神一般无所不能。」
「呵呵!我就看过。」
「妳说谎!」碧翠丝不相信,她心目中万能的天神是不可能有……那种上不了枱面的一面的。
「妳不相信?」周姿吟一点也不意外。
「当然不信。」
「妳不知道妳表哥那么大一个人竟然会怕打针吧?」
「表哥怕打针?」不,不可能,她不相信。
「千真万确,妳都不知道他受伤的时候,我要为他开刀取出子弹,他一看到我要替他打麻醉针,竟然吓得哇哇大吼,说他不要打针,还让戴维拿枪威胁我,不可以给他打针呢!」
碧翠丝脸色大变,「不可能,我……不相信。」
「妳可以去问妳表哥是不是真的。」
「我才不会去问,这是妳的阴谋。」
相连的房门突然被开启,齐格走了进来。
「姿吟,妳……咦,碧翠丝,妳在这里做什么?」他看见碧翠丝,狐疑的望着她来不及隐藏的不善脸色,沉下脸。「碧翠丝,妳……」
「我们只是在聊天罢了。」周姿吟打断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质问什么了。
「是吗?」齐格怀疑的蹙眉。
「当然啊,对不对,碧翠丝?」她笑望着碧翠丝。
碧翠丝抿唇,不甚乐意却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在为她解围。
「对,表哥,我是在和周小姐聊天。」碧翠丝柔声地说。
「妳们在聊些什么?」
「我们聊到我和你初次见面的情形,刚好谈到你不让我打麻醉针那件事。」她朝碧翠丝眨眨眼。「碧翠丝不相信你不让我打麻醉针呢。」
碧翠丝讶异的望了她一眼,然后望向齐格,她希望听到他的否认。
「碧翠丝,姿吟说的没错,我是不让她打麻醉针。」齐格因为想到当时的情形而微微笑了,那时,他就被她的勇气吸引了。
一个天神般的形象霎时碎成片片,碧翠丝错愕的望着表哥,她无法克制自己的大脑去想象他怕打针的模样,而那个影像,让她完全无法接受。
她破碎的低呜一声,捂着嘴,望了他最后一眼,便跑出卧房。
第九章
齐格疑惑的微张着嘴,不解的望向周姿吟。
「姿吟,碧翠丝怎么了?为什么一副我杀了她的爱人似的看我?」
「你是杀了她的爱人没错。」周姿吟轻笑。没想到碧翠丝是这么的崇拜齐格,以至于过度美化了他,忘了他其实也只是一个凡人。不过也因为如此,她才能那么轻易的打碎她心里的「神像」。
啧,好象有点罪过呢!她没啥罪恶感的想着。
「胡说,我连她有爱人都不知道,我以为她一直……」耸耸肩,齐格适时的闭嘴。
「以为她一直暗恋着你,对吧?」周姿吟哼了哼,原来他也不是这么木头,早就知道了嘛!
「小女孩的迷恋,总会清醒的。」齐格立即道。
「没错,而且就在刚刚,她清醒了。」
他扬扬眉,等着她说明。
「你在她心里是个英雄,更甚者,可能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因此,当她得知她心里无所不能的神竟然是可笑的、窝囊的、无用的……」
「够了,姿吟,不必用太多形容词,我了解妳的意思。」他无奈的打断她。
她微微一笑。「好吧,当她知道你竟然怕打针的时候,你在她心中的形象便破灭了。」
「怕打针?」齐格斜睨着她,「请问周医师,我什么时候怕打针来着?」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污蔑他!
周姿吟耸耸肩,「当初我要帮你打麻醉针的时候,你的确是哇哇大叫着说你不打针的啊。」
「我没有哇哇大叫。」齐格差点翻白眼。「妳故意误导她。」而他自己则是证实她这番话的人。
她大方的承认。「你如果有意见的话,我不反对你去找她澄清,当然,我也会替你作证。」
「不用了。」也罢,她的确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
「你确定?」
「确定。」
「好吧。」她忍不住轻笑。「对了,你找我做什么?」
「妳把东西忘在浴室了。」齐格从口袋掏出一枚钻戒,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啊……」那是他们的订婚戒指。「抱歉,我还不太习惯。」
「我知道。」她说过,她是个外科医师,手上从不戴饰品,她连手表都没戴。
他为她戴上戒指,低头亲吻了下她的手背。
「明天,妳就是我的妻子了。」他低喃。
「可以反悔吗?」她开玩笑地问。
「当然可以,不过我不会让妳有机会反悔。」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他自信满满的说。
上前环住他的腰,窝进他的怀里,她满足的叹了口气。
「怎么也没想到我竟然会嫁给绑匪。」他绑架了她的心。「太快了……」
「不快,我们认识了三十一天七个小时,共计七百五十一个小时,等于是四万五千零六十分钟,也等于两百七十万三千六百秒,我觉得已经很长了,想到我还要等九万多秒才能让妳真正属于我,我几乎要等不及了。」
「少来了。」周姿吟轻笑,怀疑他所有的浪漫细胞在这几天已经全数苏醒,掌控了他的大脑。
「妳不相信我?」齐格凑近她,「没关系,我可以用行动证明。」
热情点燃,室内的空气火热的焚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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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将在一个小时后举行,齐格只邀请了几名亲人与好友观礼,包酱项懒、碧翠丝、伊登、戴维、避暑山庄的仆人们,以及她第一次见到的倪恩白,一个道地的台湾人。
「没有必要这么惊讶吧,妳又不是没见过台湾人。」齐格将她拉到身边,同时也将她拉离倪恩白的面前。
周姿吟讶异的看齐格一眼,他怎么了?她不过是看到一名台湾同胞,态度稍微热络了一点,人不亲土亲嘛!他有必要这样吗?
「吟吟,别理他,他嫉妒我比他英俊潇洒。」倪恩白漾着俊美的笑容道。
「请称呼她费尔蒙特夫人。」齐格微恼地瞪了倪恩白一眼。
「贝丝都叫她吟吟,而且……她还不是费尔蒙特夫人。」
「贝丝是贝丝,你是你,而且,她早就是费尔蒙特夫人了。」
「是吗?」倪恩白狡狯的一笑,故意凑近周姿吟。「吟吟,妳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妳有大好的前程,确定要葬送在这个善妒的男人身上吗?」
周姿吟根本来不及说什么,齐格便将她拉到身后,彻底与倪恩白隔绝。
「恩白,如果你活得不耐烦的话,我很乐意效劳。」
「呵呵,我很怕死,不劳烦你了。」倪恩白呵呵一笑,拍了拍齐格的肩。「你的伤刚痊愈,禁不起太剧烈的运动,所以今晚最好节制一点。」
周姿吟因他的话而红了脸。
「多谢关心,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而且剧烈运动可以锻练体力。」
「是吗?好吧,就当我鸡婆,不过墙壁很薄,请你们尽量控制叫床声……咦?伊登,你要拉我去哪里?」
「我要挽救你的小命,虽然不太值钱,不过好歹也是一条生灵。」伊登勾着他的脖子将他带走.
齐格叹了口气,转身望着周姿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