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她脚上美美的蕾丝拖鞋飞了,一头扑倒在他的床边,狠狠地让自己在他面前出糗!
她怯怯地抬眼,深怕他的和颜悦色不见了,会突然回复成以往冷酷的模样。
可是季腾远并没有嘲笑她,还一副担心极了的模样。他迅速栘开电脑,倾身,像抱起一个孩子似的把她放在身畔,倾身握住她纤白的脚踝检视。「有没有跌疼?」
「没……」甜芸惊慌地只想缩回自己的脚,但他却紧握著,轻揉著她疼痛的脚趾;她很想问,是什么让他忽然变得那么好?可又怕问了,这美好的一切会像脆弱的气泡,轻轻一碰就破灭了。
「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主子?」她知道自己问得很儍。
季腾远酷笑,抚抚她的头,轻轻说了一句:「傻瓜。」
甜芸不懂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心底却好甜蜜,唇上尽是笑意:世上只有她这种儍人,被他说了儍瓜後还笑得心花怒放!
「还疼吗?」
「如果你亲吻它,也许就不疼了。」甜芸百无禁忌地开起了玩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俯身吻了!
老天!是他动作太快,还是她阻止得太慢,一阵热流从脚尖窜上她的脑门,她心烘热,怔住了,他是预备向她俯首称臣吗?
他拾起俊脸,唇边勾著迷人的笑,似真非真地问她:「有没有效?」
甜芸真不知他为何这么做,迷惘地轻抚他唇上那抹笑。「你这么宠我,我真担心你是不是正常?」
季腾远笑著,将她搂到怀中,双双躺在他的大床上;他轻抚她的背,沈默不语。
「你到底在想什么?」甜芸窝在他怀里问。
季腾远没回答,却问她:「告诉我,我不在时,你为什么要睡在我的床上?」
「因为太想念你,想闻你的味道……但你究竟是怎么发觉的?」甜芸低声说著,无意识地把玩他胸前的衣扣。
「枕头上有你的味道。」季腾远轻嗅她的发香。
「是什么样的味道?」
「香香甜甜的,挺可爱的味道。」
甜芸感到心窝好暖!一不留神,把他睡衣的扣子玩得掉了下来……他注意到了,目光往下移,她的眼睛也飘向他,觉得抱歉得要命。「对不起,我太粗鲁了。」
「如果你高兴,把他们全拆了也无所谓。」季腾远说得极轻极淡,甜芸看不出他是否生气。忽然他握住她的小手,低切地说:「我说真的。」
他们的目光紧紧地交缠著,她看见他眼底灼人的温度,心被烫著了,再傻也听出这是很强烈的暗示。
那她还等什么?她只想成为他的,说她是他的女人也好、女仆也罢,她生来就是为了他。
「你什么时候发现你爱我的?」她轻吻著他的下巴,手指悄悄地行动。
「很久了。」他沙哑地说。
「有多久?」所有的扣子都解开了,她的小手轻轻地滑进他的衣下……
「太久远了,数不清。」
「为什么以前我都不知道?」甜芸愈听愈乐,手指大胆地在他的肌肤上游移。
「不必让一个小鬼太早知道。」季腾远淡笑。忽然他动人的女仆不吻他了,小手也一溜烟地跑掉,他低头一瞧,看见她嘟著唇,似乎无言地抗议自己不是「小鬼」。
他的笑意更浓了,扣住她的双手,反身将她包裹在自己身下,深吻她,让她只在乎他的吻,感受他的宠爱。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你的吗?」甜芸迷蒙地问。
「从你生下来那天开始。」他轻抚她雪白的小脸。
甜芸以为他是自负的,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心底一震,不知他说这句话时为何会有这样的神情,如果他知道她是那么的爱著他,他何须痛苦?
她没有问他的机会,他又吻她,比刚才更热情地吻她,这个吻像火,将她脑子里的疑问燃烧殆尽,也让她无法思考。
她发觉他的身子灼热异常,她自己也好热……
季腾远为她卸去单薄的睡衣,令人惊艳的柔波如水颤动,似在邀请。
她惊羞著,心跳炽狂,双腿瑟缩。「我没经验的……可不可以温柔一点?」她自己招了。
「当然。」他低沈的笑声在喉间流转,深情地吻她担心的小嘴。
他怀抱她美丽的身子,爱如火炬,深入她无人探索的幽谷中,和她紧密结合。
「啊……」她额上冒出紧张的汗水,他的唇轻轻为她吮去,她害羞的双眼瞧著他,他回以一笑,给她更多的爱怜,领她进入成熟男女的境地,初尝炽热狂野的爱潮。
「辞掉那个该死的工作,然後嫁给我,我们一起去美国,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你很快会好起来。」夜色更深,季腾远拥著甜芸香软的身子请求。
「我好端端的要去医院干么?」甜芸「运动」後,累得只想瘫在季腾远安全的怀里。她快睡著了,听见他的话,她只能勉强打起精神思索他为何要她看医生,她模糊地想,一定是为了她的胃疼,他也真够神的,连她这点小毛病都知道。「不用,我只是一点点的不舒服。」
「我坚持。」季腾远知道她只是嘴硬,不让她退缩,握紧她细瘦的肩。
甜芸把眼睛睁开一线,瞧见他的担心、焦虑,没想到她一点小小的毛病,竟让他这么关心,她实在过意下去。「好啦!什么都依你,谁叫你是我的……男人。」她说得好甜,闭上眼,睡著了。
季腾远并不困,他瞥著她很快就熟睡的娇颜,倾听她的呼吸声,在他怀里她竟可以全然放松,睡得如此安心:而他第一次抱著她睡,却自然得像是常常这么做!
他们之间有份微妙的牵系,无法言喻只能体会,世上似乎只有同甘共苦一生的老夫老妻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而她确实和他共同拥有过许多时光啊!即使是他单独在外奋斗的这五年来,她也一直在他心底。他们之间其实不需要再费力地去相互了解,他认定她了。
但老天真那么残忍,在他拥有了她之後,就要将她夺去吗?
他的指尖轻触她惹人疼惜的小脸,眼眶好热,心隐隐作痛。
甜芸醒来,最希望的是看见季腾远就在身畔,果真她感觉自己仍被抱著,不曾放开;她没有睁开眼睛,手往自己腰间移去,抚触他的手臂。「这是你的手……」再往上去。「这是你的肩,你的下巴,你的唇……」
「你在做身体检查?」他低低的嘲笑声传来,她仍然没有张开眼睛,继续抚触他的脸和他的发。
季腾远受不了这样的骚扰,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看见她睁开眼了,却是带著泪光,他心底一叹,眉头紧蹙,担心她是不是不舒服,问她:「怎么了?」
「我真希望永远都能在一早醒来时看见你。」甜芸抱住他,舍不得放开。
季腾远松了口气,柔情地低语:「你当然可以,我特别给你这权利。」
甜芸抬起红红的眼睛瞅著他,他的认真和专注令她哧地一声笑出来。「你真的要我辞了工作?」
「是请求你。」不可一世的他在请求她,而不是命令!
「为什么突然不命令我了?」她提心吊胆地问。
「尊重你有什么不对吗?」季腾远理所当然地说。
是没什么不对,可是她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她大著胆子问:「那如果我不照你说的做呢?」
「那我就娶别人了。」季腾远耸肩,装作无所谓的表情,下床去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