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着她不掩病态的脸色,他不由得开始幻想,她是否因已非清白之身,所以教家里的人给亏待了?表面是光鲜亮丽,其实私底下不仅找不到好夫家,还受尽大家的冷嘲热讽,甚至是各式各样惨无人道的欺陵?
「你教人给欺负了吗?小东西?」他严肃的表情像是公堂上的青天大老爷,说着有冤上诉这句标准台词。
墨黑的美眸仍是平静,却再也掩不住丝丝笑意。
真是可爱的男人,她不去欺凌无辜路人大家就要偷笑了,怎还会教别人给欺负去?粉嫩的樱唇悄悄勾了个愉悦的弧度,她脸颊贴着他的胸,感受他有力的心跳。
瞧见了她掩嘴闷笑的模样,他瞪她一眼,抱着人快步走向她方才指的方向。
多年不见,小东西学坏了。
「你要把我抱到房里杀掉吗?我好怕呀……对了,我可有跟你说过?我房里有张特别订作的大软榻,又大又舒适呢,就是让两三个大人在上头滚来滚去也不成问题。待会儿我可以建议你在上头『犯案』吗?我接下来的时间到明日上午都很空闲,或许我们可以……唔,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好好的、慢慢的、仔细的来『杀』我……」柔软的指尖隔着衣布在他心口画了一个圈儿、两个圈儿、三个圈儿……
脚步一踬,他不可思议的低头瞪她,表情怪异的低吼:「你在勾引我?在这个时候?」
他在生气、他很生气,相信只要有长眼睛的人都会看出这项事实,就连红鸟儿跟李大豹那两个家伙也晓得要识相的躲得远远儿的,现在也至少在他背后隔了五步远不接近:而这小东西居然想用这种方式处理他的怒火?
相较起她过于随意的态度,自己的担心反倒显得可笑了。
愈想,忍不住就愈火大。
男人控制不住地收紧手臂,过大的手劲让琉夜受疼的轻叫了下。
「这么猴急呀?」她犹不知死活地调侃。
「对。」
快步来到她居住的小楼前,男人大脚踢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咆哮道:「别跟来!红鸟儿去找出那个孩子,王大豹给我守在门口,我没出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他直入内室,撩开床幔,将她整个人往床上丢去。
毫无防备的尹琉夜摔得头昏眼花。怎……怎么回事?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野了?虽然举不出他曾有什么非常温柔的举动,可也从未粗鲁到哪里去。
咦?是她眼花了吗?他的头顶好像在冒烟?呃,他不脱衣服,却卷起袖子要干嘛?
情况不太对劲。尹琉夜总算开始生起一些危机意识。
瞧瞧,这个狰狞的表情、这个可怕的架势,她迅速在聪明的脑袋瓜中组合出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过滤掉部分不切实际的揣测,撇开一些太过幼稚的想法,除去数种下符他个性的作法,再删减掉几个根本就吓不了她的手段,然后只剩下一个--
啊啊啊,他难不成是想……
不……不要吧?那样是很愚蠢、很白痴、很没气质兼很没良心的一件事……
「你别过来,我可……可以解释!」连忙拿过枕头就往他砸去--呀,没打到,而且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可怕了。
第一次,尹琉夜诚实的让害怕的情绪形诸于外,紧紧抱着棉被缩成一团,滚到角落去瑟瑟发抖,心里想着要怎么跟棉被融成一体,还是干脆就此蒸发不见?
男人的怒气是认真的,而他也不吝啬于让她发现自己的企图。虎掌一伸,就朝她抓来。
眼看怎样都躲不开,尹琉夜只能很孬的放声尖叫:「啊!救命哪……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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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的被吃了。
可是在被吃之前,小粉臀儿结结实实的挨了男人一顿揍。
尹琉夜趴在大床上,赤裸的美背上遍布斑斑点点的红痕,那痕迹密集的程度,大概就像整个人被彻底咬噬过一般。视线再往下溜,粉嫩的翘臀上红红一片,隐约还可见巴掌印未消,看得出被修理得很惨。
男人倚坐在另一侧的床位上,同样赤裸的上身刻有几道鲜红的抓痕,没瞧见的背上也是一片战况激烈……明显的,方才他也不是全然占上风。
有些恶劣的伸手往她还辣疼着的粉臀上一捏,随即得到琉夜一声不雅的咒骂。
男人明知故问,「屁股还疼?」
去你的,凶手有什么资格问这句?尹琉夜懒得理会,一张脸全闷在枕头里,不吭一声。比起还疼着的伤处,更受伤的是自尊。
男人笑了声,裸着身子下床,寻着了先前随意扔在地上的上衣,翻出了一只细长的翠玉瓶子带回床上。
「趴好别动,我帮你擦药油。」
「假好心!」
「还说,想再被打是不?」
这死男人!琉夜一听,恼意突生,忽一起身就曲腿往他踢去。
男人一时不备,竟然就这样被她一脚踹下床。
「砰」地好大一声,他坐在地上,呆然了好半晌才回神。
「尹--琉--夜--」他咬牙切齿。
「声音小点,你绑了我回房已经够让一堆人担心了,还想引来我那武功高强的爹爹将你打成猪头是不?」懒洋洋的语气里夹着一丝得意的调调。
「你!」
「我怎样?」
还能怎样?
要是平常,这么惹恼他的人早就不知道死过千百次了,哪还能教她这么嚣张的出言挑衅?可是她……紧抿着唇不发一言,他兀自恼怒着,忽地起身就要甩身离去。怎知先是衣摆一紧,还没反应得及,身后就蓦地传出一阵重物落地声。
怎么回事?他讶然回头,原先卧坐床上的佳人已是姿态狼狈的跌在地上。
「摔疼了没?」他连忙上前扶起她。
「你要去哪里?」就是跌疼了,小手也还是坚持的揪紧他的衣裆摆,不肯松开。
她在担心什么?
「你……要走了吗?如果是因为我使你生气了……那我……我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仍是裸身跌坐在地上,她将头垂得极低,呢哝的细声说着,他瞧不见她的表情,却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
她真的怕自己走了。他有些失笑的看着揪在自己衣摆上、那使力到几乎要发白了的手指。她怎么会这么想?而且说真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说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起来,别坐在地上,难看死了。」想拉起她,却得到她哀哀一呼,怔愣间,竟然又让她再度跌回地上去,不意外的,她又是痛呼一声。「怎么了?伤了哪里?」他敢而将她抱起,轻柔的送回床上。
「脚。」琉夜皱紧眉,手揉着伤处,看来是方才那一摔,扭着了脚踝。
忽然,一件宽薄的被子在空中摊了开来,然后降下,遮盖住她柔白的裸躯。
「把身子盖好,不合体统。」斥了声,那双蓝色的眸子微微撇开视线,不让自己不受控制地往她屈起的腿儿间瞄去。
不合体统……有没有搞错?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还来说什么体不体统的,不觉太晚?可她这回不敢再乱说话了,怕又将他给气走。
「坐进去些,你……你把被子拉好,别让肌肤露出来,我给你看看脚。」
别把肌肤露出来?
以前他明明都跟自己一块儿泡澡的,哪有如此嫌弃过的一天?
「我变丑了,是不?」咬着唇,语气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