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吻摘下果实,不暇思索的咬了一口,威之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深知这种果实是苦涩的占了几乎全部。再怎么测也是苦的较多。
“好甜。”月吻擦去嘴角的蜜汁,她递出那粒果实。
威之尝了一口,那甜汁顺喉而下,他一时愣了,他只是说好玩的,哪知道真的尝到甜的果实,这甜的果实是万中只有一粒。
“你怎么了,怎么在发呆呢?”
对于月吻的询问,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月吻一手搭在他的肾上,小心翼翼的轻问:“威之,我问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气,可以吗?”
威之握紧她的小手和颜悦色的回答:“什么事?”表情上颇有我怎么会对你生气的柔情。
月吻知道自己是不该问的,但是这个疑点在她心中抹灭不去,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奢求他的真心,她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觉得心满意足,但是,她无法忍受自己只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只是另一个女人的代用品,她只是要知道他的温柔是专为她而发的。
当他触抚她的脸颊,亲吻她的嘴唇,看著她的时候,她只是希望他看到的是月吻,而不是他以前的恋人——林娜。
“我是不是很像林娜?”她吞吞吐吐的提出了问题。
威之的脸色立刻一变,“谁准你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的?”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凶猛及咄咄逼人。
月吻眼眶瞬间红了,“我跟你说话也要你批准吗?”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分,没有人可以用这种反抗语气跟我说话。”他显然是口不择言了,“要不要我把你贬去做菲菲的侍女,让你看看她是怎样服侍我的?”
月吻掩住嘴,惟恐自己会哭出来,她当然知道菲菲是谁,在宫里自然会有一些七嘴八舌的侍女,恨不得把所有的流言轶事都说给她听,所以她才知道菲菲是威之的爱妾,而且她刚来宫里,威之对她冷淡的时候,都是菲菲在服侍他的。虽然她没看过菲菲本人,但是从那些形容之中,她知道菲菲生得妖娇丰娆,一举一动都是诱惑男人的抚媚,而且威之非常喜欢菲菲。甚至还有传言说他要把菲菲立为皇后。
“原来……原来你还是比较喜欢菲菲,那你为什么这几天都陪著我,让我……”让我产生你好似喜欢我的错觉?月吻顿了一下,说出这一句话只是自取其辱,她原该知道的,自己在他心中不过是女奴一个,他这几天的宠幸是他天大的恩惠,所以他才觉得她不识好歹。
“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在一起?要不是阿疤说是你救了我,我也不会……”
“够了,不必再说了。”月吻低下头,在一点也不在乎她的人面前流泪,只是更增难看,她拚命低下头,不让那盈眶的泪水掉下来。
若是他只为了她救了他一命而和她在一起,那这些天的柔情蜜意只不过是虚情假意,月吻似看破一切的说道:“若是你真的感谢我的话,请你让我走吧,有人一直在等我……”
威之恐慌起来,他忆起阿疤说过的话,她要去和那个名叫巴兰的人见面吗?
“不准,听到了吗?你绝不能离开这里,这是我的命令,你要是敢私自离开,我一定不轻饶你。”他厉声一喝,“来人!”立即几个侍女前来,他比著月吻,“给我好好看著她,每天都要向我禀报她一天的作息。”
月吻不敢置信,她满眼惊讶的抬头望向他怒气腾腾的脸,“你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犯人。”
“你当然不是我的犯人,但是你是我的奴隶,在我眼中,你比犯人更加没有价值。”威之残酷的言语像冰剑般冻结她的心,他提起她的手腕,用力之猛让她痛呼,“还有你最好每天打扮得标漂亮亮的,因为我随时会来。你是属于我的,当我想要你的时候,你最好乖乖的服侍我,要不然我就重重的鞭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痛。”
说完后,他甩下月吻的手,怒气难以自制的表现在脸上,是不易察觉的心慌意乱。
夜色深沉。
威之喝退了值班的侍女,迳自走进怡园小屋里,那暖被中窝著一个纤瘦的人影,她深睡著,但在她的颊上有著今人心碎的泪痕,他知道她一定是哭著睡著的。
他后悔了,他也感到一股罪恶感在心中升起,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听不到她清悦的温柔语调,再也耳闻不著她银铃般的笑语,他那一天话的确说得重了一点,可是她要负起一大半的责任,她为什么莫名其妙提起林娜,那是宫里的禁忌,任何人也不准提起的。
威之替月吻盖好了被子,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一国之王,没有必要向女人道歉,纵然他话说得重了一点,那也是她惹他生气,是她的不对。
他站起身,往屋外走了出去。
阿疤站在外头对他猛摇头,威之不悦的道:“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用这种表情跟我打谜语。”
“明明就是自己说错话,硬是死不认错,然后才半夜偷偷摸摸的来看人,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也让别人难过,就哄哄她,跟她陪个不是就好了……”
“住口,你逾矩了,我的事你还管不著。”
阿疤只是再度的摇摇头,“忠言逆耳,你自己看著办吧!”
在花园里的枝头上满缀花朵,枝头春红阵阵清香,满园飞舞的花瓣缤纷飘坠,傲然迎风的花朵百般妍丽,春光的烂漫可见一斑。
小杏走走停停的却步不前,等到真的看到月吻淡雅的身影,她才鼓起勇气走前几步,但月吻沉缅在自己的心事中,一点也没注意到有人近在身旁。反倒是小杏看呆了。
她那天怒火冲天,也投仔细看月吻的容貌长得什么样子,现在近身一看,不由得自惭形秽。
她一身淡白色衣棠,在柔和的春风中隐约飘然,衣袂飘飘,绰约如仙,她仰著头,镖纱眼光望向一碧如洗的万里晴空,那白皙如玉的粉颊上,蜿蜒的染上泪滴。
小杏的心一紧,想要跨步出去安慰她,但是最后仍是怯怯的叫了她一声,“喂,月吻。”
“小杏公主?”月吻飞快的擦去颊上心碎的泪滴,跟她笨拙的行个礼。
“你连声音都这么好听,我那一天为什么都没注意到?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小杏向一旁的侍女一使眼色,教她们退下去,但是侍友们都面有难色。
“不必叫她们退下去,她们是奉你王兄的命令,一定要监视著我,不必为难她们,她们也是奉命行事。”月吻轻语道,话语中只带著深深的浓愁。
“那你们退远一点,我有话要跟月吻讲,你们别在这里碍事。” 侍女们点个头,立刻退得老远。
小杏等侍女们差不多退到听不到她跟月吻的谈话时,她才开口,“月吻,求求你,你跟王兄说让晏之哥哥进宫来,好不好?王兄还在为我上次赶走你生气,都不肯跟我说话。”
月吻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我哪有什么办法。”
小杏以为她记恨,拉起她的手,脸上已有哀求之意,“我上次打了你,我让你打回来,你打我,再痛我也不怕,可是你一定要帮我,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晏之哥哥了,求求你。”
她那副恳求的神态楚楚可怜,但月吻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更何况你王兄就是为了我才不准晏之进宫,我去求他不是更显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