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不可以继续留在原地,他得快快甩掉突然植入他脑袋的离谱思绪──同情她。
蓝绿跟著出去。
“小姐──”石飞渡不知所措地试图再安慰海恋。
海恋忽然祈求道:“让我静一静……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除了叹息,石飞渡也无计可施,只能照做。
她跌坐于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努力回想自己的所做所?,努力回想呀……
第十章
“他,罗新,这个男人才是我最在意的男朋友,对你──我已经不想再忍耐下去,因?你给不起我想要的愿望。”海恋冷酷地把她的决定,丢向已然傻住的关问浪身上,雀跃地紧紧挽住身旁的罗新,小身子偎进他怀里并示威著。
关问浪显然没法子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断呼唤属于他专有的小名。
“恋恋……恋恋……”不可能,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恋恋是爱他的,她是深爱他的,不可能改变──“够了,别再喊这两个字,我听都听烦了。老实告诉你吧,我跟罗新已经交往一段时日,没告诉你,是因?我一直在给你机会。”海恋撇出不屑的嘴形,仿佛她真的用心良苦。“哪知你不长进,只能当个没前途的小职员,我想再给你十年、二十年时间,你一样只是个平凡老百姓吧!”
“恋恋?”关问浪震惊得脸色惨白。
“好啦。”罗新跟著讥讽道。“何必跟他□NB462□嗦,我才是适合你的男人,这小伙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何必跟他牵扯不清,再说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浑小子,你想他哪来余地翻身。”
“所以我才选择你呀!”海恋绽放满足的笑靥,这抹笑,让关问浪几乎疯狂。
“恋恋!”关问浪大声嚷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你说,我做了什?错事让你这么气我,教你随便拉个男人来充当你的男朋友,你忘了你跟我已经互许终身,我是你丈夫的事实你忘了吗?”
“这正是我最大的遗憾。”海恋无奈叹息,深情款款地望著罗新。“其实这只是一幕戏,我的目的是?了气罗新,惹他吃醋,这才决定嫁给你。幸好呢,我跟你之间的婚姻只是小孩子的游戏,根本做不得准,我未到法定年龄,是没有效力的。”
“我不信你会这样对我?”关问浪完全茫然了,她怎么可能否定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可以?
“你信或不信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罗新爱我,而我也发现他比你好上千万倍,所以我决定要跟他走。”
“我不信你会这么说。”他再度咆哮,过去的山盟海誓呢?
难道转眼就全数不算。
海恋直视他。“关问浪,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过去就让它过去,你最好别再跟我纠缠不休。”
“没错,而且我们明天就要出国,他想再跟你牵扯也是不可能的。”罗新拥住海恋,一脸胜利微笑。
“你们要出国?”他更加慌乱。
“是啊。”海恋像只幸福的小鸟紧紧依偎著情人。“罗新要带我出国,我好开心,可以跟著他环游世界呢!”
“恋恋。”关问浪蓦然拉住她,满面惊恐,这在做梦,这肯定是梦境。“你晓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你知不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我在追求我的幸福呀。”她甜美的笑靥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幸福?”关问浪的心陡降至冰点。
“是的,跟罗新在一起,我才觉得幸福与快乐,因为他可以完成我任何想要的愿望,我不必过得寒酸。”她再三强调道。
“恋恋,你不是这种人,你不是的……”他不信她会变得这么快,物质享受她一向视作无趣。
“海恋,你别再跟他□NB462□嗦。”
“关问浪,你不要阻止我得到幸福哟!”
“不!”他拉住她。“恋恋,我爱你呀,我才是真正爱你的男人。”
“爱?”她嗤之以鼻。“爱是什??不过是虚幻且无用的东西罢了,你给我放手!”
“不。”
“你放手!”
“不!”
“关问浪。”她怒斥。
“我不会让你跟他走,我绝不容许。”
“你快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美眸瞬间泛出凌厉的杀气。
她诡异的眼神又是他从未见过的,关问浪却仍执意拉住她。“恋恋,你听我说,你一定是一时昏了头没想清楚,才会做出这项错误决定,等你清醒后,你会后悔的。”
“我看你是疯了,才会以?我真的爱你,凭我的条件,罗新才是我属意的真命天子。关问浪,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放手,听见没有。”
“除非你杀了我。”她一定是受到煽动,她一定是被迷惑了。
“你想死是不是?”海恋声音降得奇低。
“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开你。”
“好,那我就杀了你。”不知哪来一把匕首,突然亮晃晃地出现在他眼前,关问浪瞠目,海恋却出手──锐利的刀刃硬生生地插进他左胸口内!
他的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呆看海恋。
鲜血,一缕一缕地从伤口流下。
他俊逸的脸孔渐渐苍白,并且像是被击垮般地开始扭曲。
“恋……”
“是你咎由自取,我们快走。”海恋拉著罗新迅速消失在黑夜中。没有回头,完全没有回头关心他的生死。
对,她跑著,头也不回地跑著。
“海恋!”猛地一声绝望的暴喝自身后扑袭而来,她怔住,终于回头,宛如海浪般的鲜血汹涌而来,这渲开的血红像魔影般漫上她脚踝,快速淹没她的身子、她的手臂、她的心……血海将她吞没!
“啊──”她尖叫,睁大眼,四周一片昏茫,黑□NB427□
□NB427□地,黑到看不见,这极黑与烙印在脑际的血红形成强烈对比,她现在在哪里?在哪?
“不──不……”她是在做梦抑或在现实中,她混乱了,她弄不清楚。
“啊!”她忍不住又放声尖叫,叫到声音都沙哑了。
突然有人抱起她。
“啊──”
“是我。”关问浪出声。
她?那间噤口。
傻傻地、呆呆地,看了他好久、好久。“是你?怎么是你?”
“对,是我。”他柔声道著。“是我在这里。”
“你怎么又回头呢?”他该毅然决然的不再管她才对。“不可以的,你不可以再亲近我,还用这么温柔的态度,不可以的……”
“我也不想,我比你更困惑自己的行为。”饶是他恨极、怨极,最后仍然回头来看她。
割舍不掉呀……她昏茫的惨状是他从未见过的凄惨,哪里还记得已经跟她恩断情绝,即便她是凶手,他的感情仍然战胜理智,管不了自己的脚步,回头看她,拯救绝望的她。
熟悉的气息在她鼻尖拂荡,海恋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回归现实。
“我刚刚睡著了?”才会做了那场噩梦。
“嗯。”才进来就见她缩在墙角直打颤、歇斯底里的尖叫,模样近乎崩溃。
“你要把我带到什?地方去?”想起梦境,她又开始昏乱。
“床上躺著会比较舒服。”他将她带进小套房,放在床上。
她背靠枕头,脸蛋垂得低低的,十指紧握,握得那么用力,青筋几乎要爆裂。
他凝视她的异状,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在怕什??”把真相重提一次,她竟是无法承受,既然当年都敢杀人,?何现在展现极度受惊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