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对——晤——”
不能这样——他娶错新娘了!蓟寒拼命想要开口,但是冥冥中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着她,加上逐渐发作的药效,她没有办法说出半句话,连呼吸都是费力的。
蓟寒的眼里聚满了泪水,眨动了几下后,泪水终于屈服地落下,体内的药剂汹涌地淹没了她残余的理智,原是要推开他的手儿却违背意志地按上他的大掌,红唇扭曲出一抹怪异的媚笑;“我——我好——热——好难受——”
卫铁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轻巧地卸下她的凤冠、吉服,卸去层层束缚只留下单衣的她,呼吸似乎舒坦多了,但体内火焚似的燥热仍未消退,她下意识地扯开残余的衣料,连红滟滟的丝裙都被她蹋开,红润的唇才舒展出一抹诱人的微笑。
“凉快——舒服——”她看到衣着整齐的卫铁翼突然又觉得燥热了起来,忍不住伸出手去扯他的衣衫,滚烫的小手滑人他的衣衫,慵懒地抚摸着他结实的肌肉。
卫铁翼深吸一口气,她无意识的动作好比强烈的催情春药,若不是心里还存有疑虑,他便要不顾一切地占有她的甜美了。
“翼——我——”
蓟寒不安地呻吟着。卫铁翼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黑眸里点燃了激烈的火焰,烧灼得她浑身虚软,他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咬牙问道:“寒儿!如果我就这样要了你,你可会怨我?”
一双幽黑的瞳眸凝锁住她,明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蓟寒是无法给予正确的答复,他仍是因等待她的响应而屏息。
“翼——我——”她的手开始抚上他的脸颊,环上他的颈项,泛红的桃腮娇媚地揉着他的胸膛,甚至于还大胆地将他拉到自己的身上。“——我——需要你——”
卫铁翼不再迟疑,炙热的唇吻上了她的,他知道乘机占她便宜是相当卑鄙的行为,但那又如何?寒儿早已是他的人了,虽然她不记得了,但他会唤起她的记忆,正如他此刻被唤起的欲望般,他们之间的契合曾经是那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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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酸痛——
蓟寒呻吟着睁开酸涩的眼皮,看到眼前陌生而充满阳刚气息的房间不禁愣了好一会儿。
这是谁的房间?
她怎会在这里?
啊!雪姨对她下了药要将她嫁给卫铁翼!
一想到这里,她吓得坐起身,滑落的被单却又呈现出令她浑身冰冷而恐惧的现象。
空无一物的雪白身躯上满是殷红的吻痕,还有腿间难忍的酸疼,不用想也知道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天!她真的嫁给卫铁翼了?
雪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她以后怎么办?怎么办呢?
她惶恐地环抱着肩膀,冰冷的寒气让她瑟瑟地颤抖着,那强烈的无措与恐惧几乎击溃了她。
已经回不了头了!已经回不了头了!她还有回去的机会吗?
被单上染着一小块触目惊心的殷红,宣告她所失去的童贞,以及再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抽咽了一声,将脸埋入冰冷颤抖的掌心,泪珠忍不住一颗颗地滴落下来,哀悼她所失去的初夜,也是害怕着她已失序脱轨的人生。
等候在门外的侍女听到里面的声音,便开口问道:“夫人!您醒来了吗?”
“别——进来!”听到侍女走进内室的声音,蓟寒慌乱地扯过被单掩住裸露的身躯。
“夫人?”侍女疑惑地在床前止了步。
“我——”蓟寒犹豫了一下才道:“先把衣服递进来让我换上吧!”床帐内没留半件衣物,她也没有让人伺候更衣的习惯。
侍女依言将衣物递人床帐内,并不多问,也免除蓟寒的尴尬,她在床帐内穿戴整齐,这才掀开床帐让侍女为她梳洗打扮。
看到满脖子掩不住的淤痕,脸色又是一阵青一阵白,蓟寒惨然地抚着脖子,这是卫铁翼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是他在妻子身上所留下的印记,当他知道自己娶错了人,他可会恨她吗?
而死去的蓟寒会怨恨她抢走了卫铁翼吗?
新婚的第一天,没有新嫁娘应有的娇羞,却只有心冷与抽痛——还有对未来的恐惧与茫然。
就当她还在发愣的时候,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打了开来,蓟寒回头一看,胡雪芝带着蓟夫人和几名妇人走了进来,她眼眉含笑地看了蓟寒一眼,那张惨白怨怼的神情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她对左右的妇人使了个眼色,那两名妇人便上前掀开床帐,将染了血的床单摊开在众人的面前。
蓟寒顿时感到全身冰冷,她想到那些不堪的传言、想到众人的疑虑,无论真正的蓟寒是否曾经遭受到流匪的凌辱,现在,全都由她所失去的童贞做了最佳的辩解。
她终于明白了,胡雪芝从一开始就投有送她回20世纪的意思,不但打算拿她替代失踪的蓟家大小姐,同时利用她的处子之身来消除对卫;蓟两家不利的传言!
“寒儿!”蓟夫人含笑着说道:“这下可好了!再也没有人能够说你的闲话了厂
蓟寒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那一张张满意的笑容,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残忍地凌迟着她,为什么她得用这么难堪的事情来证明蓟家大小姐的贞洁?
何况——
这从头到尾都不干她的事情啊!
雪姨怎能残忍地用她的初夜,来保护别人的名誉呢?
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她冲出了卧房。
她不要在这些人的面前哭泣!
她不要!
“寒儿?”那仓皇奔出的身影,让蓟夫人错愕不已。
“没关系的!嫂嫂!随她去吧!”胡雪芝微笑着说道:“新娘子害羞了!我会要人跟着她,不会有事的!”她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女立即跟了上去。
胡雪芝知道她此时的愤怒与委屈,也许会不顾一切地想离开卫府,虽然知道蓟寒在这时代根本无处可去,而她之前也特别叮嘱过府卫,蓟寒根本出不了卫府,但在冲动之余,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吩咐侍女跟上去也是以备不时之需,若是到处嚷嚷她是来自未来的蓟寒,让人当她是疯子也就罢了,若是因此再度受到什么伤害,叫她去哪里再找一个蓟寒呢?
不过,翼儿呢?
为何一大早便失去了踪影?
难道他是察觉到什么异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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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
她不是寒儿!
她绝对不是寒儿!
那么——她到底是谁?
他昨夜所娶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为何她的相貌会与寒儿这般相似呢?
卫铁翼心烦意乱地策马狂奔,出了蓟城,来到城外的山麓,再往山上奔驰——前方便是寒儿出事的地点。
这座山虽是属于蓟家的土地,却被蓟家视为圣山,是不可接近的禁地,只有在固定的节日里,才有人上山祭祀,据说山上有座庙宇供奉着山神与蓟家先祖。
依照蓟家的习俗,蓟家女子在婚前须到这座庙宇斋戒沐浴七天,才能披上嫁衫,再由迎亲队伍送到夫家完婚。
寒儿—就是在回程的路上受到流匪的袭击。
现在想想,那群流匪似乎来得太过突然,又太过巧合,早些年蓟城边境也曾经发生过流匪肆虐的问题,但卫家父子皆为军武出身,自从卫老城主开始,便编列了一支巡防军队来讨伐流匪,保护蓟城居民的出入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