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庄晓生拒绝的声音微颤。
“不要回去!”轻吐挽留话语的唇悄悄游移到柔软的唇瓣上,湿热舌头诱惑地探索
著,在庄晓生微喘出声时,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
庄晓生推拒的手忍不住环上他的颈项,抚弄他干爽的发。
深切的长吻在楚翼的控制下,总算没有燎烧成大火。他慢慢抬起头,手指仍恋恋不
舍地轻抚著那湿润诱人的唇。
“不要回去好不好?”
“不行。”
两人相同不变的对话让楚翼变得急躁起来,他倏地站起身,像闹脾气脾气的孩子般
说道:“你想离开我对不对?因为你是被迫和我住一起、被迫和我发生关系,所以你想
逃离我的纠缠对不对?什么回家,根本只是你想离开我的借口。”
“随你怎么想,如果你真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庄晓生赌气丢下这些话,起身快
步往岸上走去。
他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他明明那么在乎他,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和心里想的却完
全不一样。
含泪低头快速走著的庄晓生,没注意到直直朝他走来的人,不小心撞了上去。“啊
!对不起。”他连忙道歉。
对方却发出夸张的哀号。
那人咆哮骂道:“你以为撞伤人道歉就可以了吗?要赔钱,你要付我医药费。”这
时,追上来的楚翼将他往身后一拉,不客气地说道:“别太过分,轻轻撞一下根本不可
能受伤的。”
“我说有受伤就有受伤,小伙子想耍赖不赔钱吗?”
楚翼要不是怕会波及庄晓生,早就朝那讨厌的嘴脸狠狠揍下去。他忍住气抽出皮夹
,将仅有的一张千元大钞掏出来,不情愿的说道:“拿去!”
对方还来不及伸手拿钱,庄晓生就上前将钱抽了回来。
“我已经道过歉,为什么还要给钱?就算他真的受伤,我们也应该是付钱给医院才
对。”
“喂!小兄弟,我看你是存心找碴喔!”
本来还假装受伤的人一下子挺起腰,摆出凶神恶煞的姿态,而随著他的吆喝声,又
有两个人围上来。
一看苗头不对,楚翼拉著庄晓生想跑,但很快就被拦了下来。
“惹毛我们还想走,没那么容易。”带头的家伙气焰嚣张的说著。
楚翼护著庄晓生往后退,边小声说道:“我先挡往他们,你乘机赶快逃。”
“我才不要一个人逃走,我也可以跟他们打。”
“别胡说!”楚翼轻斥著,他可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看到他们在窥窥私语,那三个更为得意。
“现在才商量办法,知道我们的历害了吧!但老大我已以很不爽,就算你们现在求
饶,也得让我海扁一顿才能消气。”
“对啊!对啊!”一旁两个□喽立刻朝庄晓生出手。楚翼顾念著庄晓生,险险闪开
一拳后,转身想去搭救,却一脚被绊倒,腰际也被狠狠踢了一脚。他还没有喊痛,倒是
围攻庄晓生的两人先出声叫痛——“啊!好痛!我的手!”
那人原还想朝楚翼补上一脚,但同伴突然传来的哀号声让他停了动作,他向著打成
一团的方向问道:“怎么了?”
楚翼乘机扯住他的腿,用力扳倒,再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肘上,猛力往他腹部一
击,立时听到身下传出呻吟声。
“唔……”楚翼捂著腰站起来,急著要查看庄晓生的状况。这时,庄晓生已经将两
个□喽摆平,气喘吁吁的走向楚翼。他边抹著额上的汗,边笑著说道:“我学过擒术和
跆拳道,可是好久没练,累死了。”
楚翼见他没事,大大松了口气后也笑了。可是他的笑容,在看到庄晓生身后偷袭的
人时猛地僵住,他脱口惊叫:“小心后面!”
庄晓生还来不及回头,后脑勺重重捱了一记棍棒,灼热的剧痛立即麻木了全身的感
觉,他直直倒向迎面扑来的楚翼怀里。
“晓生!晓生……”楚翼心急如焚的大叫,他却连一句回应都没有。
勒索找碴的三人一见苗头不对,立即拔腿迅速逃走。
楚翼的手一摸到庄晓生脑后黏稠的液体时,恐惧的感觉让他的体温迅速降到冰点;
而那刺鼻的血腥味,更让他的胸口疼痛得宛如被撕裂般。
“不会的,晓生,你不会有事的!”
楚翼一把抱起他,踉跄地朝岸边跑去,同时拚命高声嘶喊著:“救护车!快帮我叫
救护车!”
第七章
庄晓生感到一股椎心的刺痛,直将他扯入深不见底的洞,他隐约听到楚翼急切叫唤
的声音,可是他眼前一片黑暗,完全看不见楚翼的身影。他想出声叫他,喉咙里却发不
出声音;他的身体好沉重,就像绑了铅块似的,让他全身动弹不得。他又急又害怕,如
果他掉到黑洞里,就将再也见不到楚翼。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楚翼,他忽觉得好著急,急得心都痛了。
“楚……翼……”
他终于能发出声音,而耳边更清楚听到楚翼的声音——“晓生,我在这里,我们马
上就到医院。”
耳里听到声音,身体也感受到楚翼的拥抱,强烈的抽痛同时也由头顶贯穿他的全身
,痛得他呻吟出声,流下泪来。
“晓生,很痛是不是?”
听到楚翼破碎的声音,感觉到他紧抱的手臂和拭泪的手,庄晓生突然觉得好安心。
这时,笼罩著他的黑暗逐渐消失,他又能看到东西。
“楚翼!”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楚翼伤心欲绝的脸,他想抬起手摸他,可是却浑身无
力,还引起一阵晕眩,让他差点又昏了过去。
楚翼连忙抓了他的手说道:“晓生,别害怕,我会一直陪著你的。”
“嗯……”得到楚翼的保证,他总算放心了,痛楚的脸上浮上一抹淡淡笑意。随即
又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救护车很快就到达医院,庄晓生马上被送进手术室。
楚翼在手术房外陪著度过漫长的煎熬。
警察来调查事情经过,楚翼尽力配合回答。当警察问起庄晓生的身份时,楚翼才发
现自己对他的家庭所知有限。警察拿走庄晓生的身份证,说要通知他的父母,楚翼当然
只能点头答应。
当警察回来还身份证时,脸上的表情不太一样,对他的态度也客气多了。
“你的朋友是个有钱有权的少爷喔!”
警察临去前说了这么一句话,楚翼的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会有不好的事
即将发生似的。但庄晓生还在手术中,最重要的是他的状况,他心里的不安根本不算什
么,所以那不经意浮现的小小阴影,一下子就被他遗忘。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手术终结束。
医生说庄晓生手术成功且没有生命危险时,楚翼总算松了口气。可是医生接著说他
受伤的是头部,是否留有后遗症,得等醒过来后再做观察诊断才知道。医生附带的一席
话,让楚翼的神经再度紧绷。
手术之后,庄晓生被送到一间特别病房,楚翼虽然没住过院,但也看得出来这样的
病房费用一定很昂贵。
他就在病床前站著,一直凝视著庄晓生。他凝视著庄晓生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
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不舍。他不断自责著地没将他保护好,自责没来得及阻止精心徒的
袭击。
“对不起!让你受到这种伤害。”他在床沿坐了下来。
楚翼轻轻抚著他包扎在头上绷带,心痛如绞的痛楚又席卷而来,他紧咬著唇,还是
忍不住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