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真的愈来愈奇怪,就是没法子跟她生气;只不过再怎么说,对于她重重一脚的“恩赐”,她总要还些利息才叫公平。
“等一等!”没想到书小刁比她快一步出声,并且大剌剌地阻止她。“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正准备向我报复,可是呢,你绝对不可以报复我的,因?我很可能是你未来的表妹,看在我们将会结成亲戚的面子上,你不可以踢我。”
“未来的表妹?结?亲戚?”阎锁心哼了哼声,不以?然地说著。“你是什?东西?我干?跟你结?亲戚?你不必往脸上贴金,受我这一脚!”在她玉腿准备踢出的那一?那,书小刁放声大叫。
“停,等一等,我是聂赦魂的表妹,如果你跟我表哥结了婚,我当然就成了你的姻亲,这不对吗?”
她愣住,吸收完她的话后,修长的玉腿才慢慢放下。“你是聂大哥的表妹?”
“是啊,我是!”她拚命点头。
“你说我可以跟你表哥结婚?”阎锁心要问的重点只有这一项,她最在意的也只有这件事。
“对呀,对呀!”她点头如捣蒜,旋即又神秘兮兮地大放厥词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红鸾星动,一年后准能嫁给我表哥,所以你不可以打伤我,否则要是坏了我表哥对你的印象,出了差错,你可别怨我。”
阎锁心狐疑地看著她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在哄我呢?你能肯定我可以嫁给聂大哥?”
“真的、真的,没骗人,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从来没有失误过,我保证,你一年后一定能嫁给我表哥,我发誓!”她立刻举起手来。
她却瞪著她。“我?什?非得等一年?难道我不能明天就嫁给他吗?”
“呀?”书小刁眼一闪,搔搔头,然手才嬉皮笑脸地回答她。“这……我不知道,我的直觉只告诉我你在一年后会成为我的表嫂,至于?什?得等一年?嘿,我也不晓得。”
她呸了声。
“算了。”阎锁心也不再追问,谁晓得这个靠直觉过日子的书小刁是不是在唬弄她,不过看在她说她能嫁给聂赦魂的面子上就饶过她一回,不计较那一脚了。她转过身去,却看见未来的丈夫就站在走廊的尽头,不知道她跟书小刁的对话听进了多少?
“表哥。”书小刁也瞧见他,只喊了声,不敢向前走。从小就景仰他,因为他替“段氏家族”建功太多,却从来不领功劳,这份胸襟令人敬佩不已。
虽然他们表兄妹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而且这个从小就缺乏感情细胞的表哥并不好亲近,然而这些隔阂都破坏不了她对他的喜欢──所谓的喜欢,当然是指兄妹之情。
“小刁,特地过来有事?”除了对阎锁心之外,他对任何人都没有什?明显的感情起伏。
“段焰哥哥要我来通知你,请你回家族一趟。”所谓的家族就是指“段氏家族”,由于最近“宗主”之位出缺,所以长老们近来正在做某些评估,准备选择最适合的人坐上“宗主”
之位。
“就这件事?”
“是的。”也难怪他奇怪只?这小事就亲自登门造访,其实书小刁自愿跑腿来告知这种小事自然是有目的的,最近不断闪过的直觉告诉著她,聂赦魂这个冷情男子似乎找到属于他的妻子了,所以她当下把鸡毛当?令箭,亲自登门,好亲眼瞧瞧他未来的老婆究竟是什?样子。
结果呢──这位阎锁心呀……的确特别!
看起来个性南辕北辙的两人绝对可以迸射出最强烈的火花来。
她非常期待呢。
聂赦魂将她奇异的表情看在眼底,却不多说:“替我转告长老,晚上我会回去报到。”
“是。”她接令,准备回去覆命,临别前又看了阎锁心一眼,这才甘心离开公司大门。
走了书小刁,事情可尚未了结,阎锁心言笑晏晏地走向他,道:“聂大哥,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你表妹的预言,她说──我们会结婚呢!”太好了,这也是逼婚的方式之一。
“我没听见!更不信任何预言。”哪知聂赦魂立刻踢掉她的幻想。
她无奈地撇撇嘴,没关系,就当他是害羞不愿承认好了,况且对聂赦魂而言,目前对付古复的工作凌驾于任何事情之上,而且她找他,便是要问明白这件事。
“聂大哥,你跟夏野是不是拟定好对付古复的计策了?要是决定了的话,请告诉我好吗,我要知道,我不喜欢被排除在外的感觉。”阎锁心直接表明她的心?。
“别多问,这不关你的事!”聂赦魂丢下排斥的冷漠,立刻踅回他的办公室。
阎锁心岂肯罢休,追了进去。“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当事者之一,没道理不让我知道。”
“你是当事者之一?”
“当然,古复坏我阎家名声,我自然有义务替我阎家讨回公道,再说我们的关系密切,还需要区分彼此吗?”她把两人拉得好亲近。
他问道:“你想怎样?”
“我想跟你同舟共济、共赴患难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他。
聂赦魂心一紧。
阎锁心扬起醉人的笑容,继续说著:“真的,跟自己心爱的男人手牵著手,站在一块,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哪怕往后日子是甘甜的、或者是危险重重的,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用著无怨无悔的温柔倾诉著内心真正的想法。
冷静的聂赦魂、深沉的聂赦魂、喜怒不形于色的聂赦魂,在这一?那间,脸庞变得好温柔好温柔;可惜的是这个表情却是一闪而逝,在阎锁心来不及捕捉前,就消失无踪!吐露完自己的心意,她充满期待地再问道:“现在,你是不是愿意告诉我你的计划了?让我陪你一块对付敌人?”
他却道:“阎锁心,你是不是误会了什??”
“我误会?”她傻住。
他冷冷再说:“吻你,并不代表我已经接纳你。”
她脸色微微一变。“你在开玩笑吧,我们都……”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沉默下,半天后才又开口道:“我不懂,?什?到这时候了你还是不愿意让我参与?”
“因?你只会坏事!”他不客气地下此断语。
“坏事?”阎锁心怒火中烧,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不!
等等,这人散发出的抗拒气息很奇怪,难不成是……极快的,她从阴幽中跳脱出来,对于他的排斥有一番新的见解。“哈,我懂了、也明白了,你是故意用话激我的对不对?
你想让我主动退出你的计划?你用话伤我的目的是不想让我遭遇危险对不对?”
她的反应总是跳脱他的预期外──总是如此乐观。
“你的说法很好笑。”他否认。
“不!我不是说笑话,我是用心体会出来的,你这个人不善表达感情,也许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我,更或许,你?了不让我遇上危险,干脆就拒绝我的参与,你是担心我的对不对?你是疼惜我的对不对?”
“你太自大了!”他的知觉被她这席话撞击得无法思考。
“其实你根本不必替我担心,我一点都不害怕,我早就做好跟你生死与共的准备,我可以陪你共赴患难的。”她巧笑倩兮,澄亮得令人无法正视。
和他生死与共。
陪他共赴患难。
她有这份觉悟,然而他呢为他是否有这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