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哥……咕……”水灌进她鼻子里,噎得她几乎窒息,她像只落水的小狗一样拚命甩著头,找空气吸。“咕……我快呛死了……我……唔……”她咕噜咕噜地说著,但聂赦魂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打定主意非要冲掉她一层皮不可。
他的字典里头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
阎锁心雪白的娇躯因?水流的强力冲刷而泛出玫瑰般的粉嫩色泽,逸散出惹人怜惜的妩媚吸引力,但是聂赦魂冷森的眼瞳,没闪过任何欲望,一丝丝都没有,当她是个活木偶,就算手掌偶尔滑过她胸前丰润的浑圆,也不曾稍停片刻过。
十足的正人君子。
但她不希望他当正人君子啊。
她情愿他受引诱。
“聂……聂大哥……”她乘隙挣出钳制,但没逃,反倒一个转身扑进他怀里,未著寸褛的身子硬是赖在他身上,紧紧贴著他。
“阎锁心!”他的冷静剧烈动摇了一下。
“不管、不管。”她没打算对他无礼的举动做出任何指责,相反的她紧抓住这个机会,一个可以勾引他动心的绝佳时刻。“你脱我衣服,看了我的身体,我告诉你,我可是处女之身,你这样对待我,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你说什??”
“我说……”她?起酡红的脸蛋,声虽小,但充满坚毅。
“我要你娶我。”
又是这要求。
软玉温香在怀,又听见她主动示好,是男人谁不占些便宜,然而聂赦魂的身体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眼睛不断眨巴著,赶走袭上的氤氲热度,然而看见他不变的表情后,挺失望的。“你就是无动于衷?”
他迎视她,犀利的气息完全没变,一点都不留情。“我不动蛇蝎女。”
“我是蛇蝎女?”她有这么恐怖?
“不是吗?”
她深深吸口气,道:“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会罢手的!”他虽然冷情,但她也一样打死不退。“我说过,我在两年前就喜欢你了,那个时候虽然不知道你的长相,但我就是喜欢你,而两年之后的现在,我好不容易见到我心目中的景仰,甚至能够跟你站在同一处,我又怎么可以放弃这个机会呢!所以不管你现在想怎么对付我,我喜欢你的心还是不会改变,永远不变。”那是不管天崩或地裂也要执行的决定。
阴郁再度从胸臆窜出,在她强烈的示爱下,有那么一瞬间,心口的裂缝又变宽了几分。
阎锁心继续迳自说道:“我知道你不习惯爱人、不愿意爱人、不想谈感情,那是因?你还没有找到你的命定新娘,所以我出现了。阎锁心可以吸引你的,阎锁心可以改变你的,阎锁心可以让你爱上的,我有信心可以撕开你身上的保护膜,成为你今生唯一的知己与伴侣。”不管他愿不愿意听,就是要讲,要告诉他她的心意,对一个过分冷静的人,沟通是让两人往前迈步的最佳方式。
“你说够没有!”动摇,再动摇,阎锁心就有这份撼动他心扉的能耐,甚至教他无力招架。
外头传说恶神无情,事实上那只是误会……“我没说够,我还没有说完呢,况且你还没有回答愿不愿意试著接纳我?”她感到了,他的心在晃动,哪怕只是小小的动摇,她都能感受得到,她更要把握这机会乘胜追击。
她要驱逐附著在他身上的冰封。
她要让他的感性因子凌驾于理智之上,让他的爱情破茧而出……“你很厉害!”蓦然,聂赦魂推开她,隔出了距离,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方才的投怀送抱宣告失败。
她跌坐浴池边,含怨睇他。“我才没你厉害,你这人铁石心肠。”
聂赦魂对她的怨怼视若无睹,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儿又回到浴室,把浴巾丢在她赤裸的身体上,道:“披上,出来。”
阎锁心披著大毛巾,可怜兮兮地站起来,跟著他到另一个房间,那又是一个毫无生气的牢房。
“你又要把我关进这种阴森森的房间里头了。”水池墙、水泥地,除了一张床以外,什?都没有。“把我锁在这种地方你就安心了吗?”她打了个寒颤,冷啊。
他不理她。“把你留在这里,至少可以减少兴风作浪的机会。”
“但是我若病了的话,你岂不是又得扛起照顾我的责任了。”她也很故意地不愿擦乾自己湿濡的身子,任由冷风侵袭。
“不断使用苦肉计,你以?有用?”她摆明吃定他。
“有没有用就得问问你啦,要是你不想再打听‘夜行组织’的秘密,我的把戏自然就没用处喽。”她干脆坐在水泥地上,把身子蜷缩成一团,打著颤,就是故意给他瞧。
她说得极有道理,是该问自己是否要继续被她玩弄下去?事实上,她的出现迄今于他的行动不仅得不到任何助益,相反的是在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好冷喔。”她咕哝道,瞅著他瞧,他的表情很古怪,仿佛下了什?决定一样。
他又取来一件被单丢给她。
“我不是身体冷,是心冷。”?起粉嫩嫩的手臂,朝他招著,想寻求慰藉。
他突然一笑。“心冷的话,我也无能?力。”
他的笑容让她胆战心惊。
“聂大哥,你到底要拿我怎么办?其实你也不能一直把我困在这里吧。”她试探一问。
“又或者,我放你走。”
“什??”她弹起来!“你让我走,你让我离开‘魂舍’?”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会做出这种决定。
“没错,我让你走,你留下来对我完全没有用处。”
“这是什?话?”好像她是废物,他怎能把未来的妻子贬得如此低。
“我说的是实话。”
“你……”
“除了作怪以外,你能帮我什??”他清冷指责她道。“只有麻烦,不间断的麻烦。”
他的话让她哑口。
“我该好好反省当初怎么会上了你的当,把你留下来,这是我的过失,我必须承认。”
不会吧,她成了过失?
费尽心血之后她仍然什?都不是,只是聂赦魂口中的麻烦与过失。
“聂大哥,你要仔细想清楚,你真要赶我走?”难不成就这样──断了缘!这是她最害怕的结果。
“我想不出任何留下你的理由。”
“你不是执意要消灭‘夜行组织’的所有成员。”
他眼一闪,反问道:“怎么,你承认自己也是恶徒之一了?
打算跟我认罪。”
“我……”他好厉害,拿她以前的话来砸她。“我当然不是,我才不是坏人,真正坏的是古复,是那个狡猾无比的大坏蛋古复。”
“那就没什?好说的了。”
“聂大哥。”地喊,但他没表情,她忿忿道:“我头痛了。”
“那去睡一觉吧!”他回答得简单。
哪知,她就突然跳到门前去,捱著门坐下,挡住路,摆明不让聂赦魂走出去。
“好,我就睡一觉,你千万别吵醒我,我睡了。”她当真闭起眼睛,盘坐在门前,顾守著大门,大大方方睡起来,还有──不让他离开。
这妮子未著寸缕,身上只披了条毛巾,就挡住门,不让他踏出去;完全不在乎他是个年轻男人。
而且他若动她,想必她还更开心呢。
阎锁心的所作所?总是令他头大,并且又气……又怜。
???阎锁心不断咬著尾指,编贝玉齿几乎要把小指头咬出伤口
来了,但她仍然不以为意,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继续咬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