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跟老板抢女朋友?不要命了!”少年们叫嚣着,完全不知死活的拳脚相向。
当晕眩感褪去,他一切的力量因为那小小的了悟而涌现,一只手猛然握住一只挥向他的铝棒,他一跃而起。
少年们吓了一跳。
“你们的老板是谁?”他浑身浴血,虽然面无表情,但他魁梧的身材配上酷酷的五官根本不威而怒,凶恶得让人忍不住退怯三步。
“看什么?”为首的大喊,“给我上啊!”
极南心中叹了口气,他并不想和这群看起来根本未成年的毛头小子计较,但是,看来他不动手也不行。
虽然一身是伤,头脑还有点晃荡感,但她在等着他,只要这么一点点的信念就足够他忍受一切,如果非要打倒这些人才可以,就算是再来十批,他也不会手软。
夜里空无一人的偌大办公室,任何的声响都扩大成平常好几倍。
“喝点酒。”男人端着两只高脚杯晃到她眼前。
极东被动的接过,微晃着手里轻盈的酒杯。
他现在守在楼下吗?还是他也随着她上到这楼层?他躲在哪里?他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之前’每一次一样吗?
“嘿。”男人站在她眼前,疑惑的眼闪着某种不怀好意。
“什么?”极东愣了下。
“你没专心听我说话喔,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你的办公室好气派。”她极快回神,掠了掠耳鬓旁的丝发,“你刚刚说什么?”
“敬这一夜。”男人举杯。
极东眯起眼看着杯中物,她才不会蠢到给任何男人有机可趁。眉一挑,她暗示性的说:“不了,我喝的够多了,难道你真的想把我灌醉吗?”
男人耸耸肩,自己喝了。
趁这个机会,极东快速的环视男人的办公室,不是在电脑档案中就是在机密资料柜里,她不想和这个男人穷耗,速战速决吧;
放软了肢体,她露出动人神态,“你怎么还这么西装笔挺呢?”趁他脱衣服就动手,送他去找周公下棋。
没想到男人一反常态,“嘿嘿,不急,不急。”他紧张猥琐的搓着双手,笨手笨脚的收起酒杯酒瓶,离开她一段不算短的距离,让她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不对劲。极东心中响起警讯,一种小偷的直觉。
“我放点音乐给你听。”男人的声音从阴暗处传来,带着窃笑。
音乐?这个急色鬼会有这般的好情调吗?极东想拒绝,“不用……”了字尚未说出口,自暗处突然飘出的细微旋律让她脑中一阵剧痛,顿时动弹不得。
“聪明如你,应该听过音波可以控制人的行动这种事吧。”
极东从办公桌缘无力滑落,软瘫在光洁的地板上,就连开口咒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抬眼冷瞪着他。
“你想问为什么我没事对吧?”男人发出刺耳笑声,手心翻开,“这是什么?耳塞呀。”
“你这卑鄙小人。”她费力的开口,从没想过说话是件如此困难的任务。
男人笑着摇摇头,“省省力气,我根本听不到你在骂什么。”她从她手里夺走皮包,扔进垃圾桶。
极东使尽全身仅存的一点力量却只能动动几根手指头,她蠢动的手落入他的眼中,又是一阵嘲笑,男人一把握住她手腕毫不怜香惜玉的举起她至与他平高,肌肉的拉扯让极东痛得发出呻吟。
为什么……恐惧席卷了从不知天高地厚的极东,失去行动能力的她就快变成眼前这个男人的盘’中飧、玷上肉,为什么那个人还不出现救她?!
“你期待会有人出现救你吗?”男人像是看穿了她,极东惊惧震撼的睁大眼,“他不会来了,为了你,我可是花了不少钱找人处理他,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为旧金山街头一具无名男尸。”
男人放肆嗯心的笑声让极东绝望,这说明了为什么他没有出现,而比较起眼前的危机,她更担忧不知身在何处的他……
极南……对不起……
不要玩弄你无法控制的游戏,那后果会令你后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嘿嘿,你哭了。”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像发现新大陆般怪叫。
近距离传来男人身上浓重的汗味,痛恨那只令她频频做恶的手却无可奈何,脸上冰凉的湿意更显出她的脆弱,让她无法强装出倔强不屈的模样,极东垂下沾着泪液的眼脸,咬着下唇,屈辱的闭上眼。
“想躲我?”男人发出一阵阵令人厌恶的笑声,“放心吧!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男人冷不防的松开她,让她的身子无力陡然落下,摔在石质地板上,痛得她发出闷吭,眼看着男人外套、衬衫一件件解下,心中的恐惧、害怕越发扩大,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的伤害过她,因为她的守护神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极南——救我!她的心底发出不间断的哀爆。
当男人的手指划过她的颈项,她再也无法忍受的放声尖叫,男人却越形兴奋粗鲁的撕扯她襟前衣物,“嘶”的一声,旗袍裂开……
“不!救我!救我!极南——”泪水夺眶而出,徒劳无功的扭动身体,却丝毫无法阻止那具压在她身上的男性躯体,“不!不!极南……”
“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踹开。
极南浑身是血,全身上上下下完好处无几,脸上肌肤甚至还卡着玻璃碎屑淌血,但他急驰的脚步却丝毫没有一个受伤之人该有的虚弱疲乏,他的肩上伏着一个抽搐不已的女人,女人的身上里着他沾满血迹的风衣,手脚紧紧攀附着他,而他的双手也像铁链般紧紧拥着她。
那长长巷道的尽头,极南停下了脚步,他急促的喘着,低头,看着女人那头被风吹乱的发和裸露出的小小肩膀。
他真想杀了自己。
在手机上播出号码,没有让他等很久就接通,“小西,是我,我……”
“为什么停下来?”极东抬头一脸苍白,颤着唇问,一看到他手上拿着手机,更形惊恐,“你打手机给谁?”
他安抚的眼温柔的望着她,“我叫极西来接我们,你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我什么都不要!”极东尖叫;突然伸手打掉他的手机,“我不要见任何人,我不要任何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不要!”
“好好。”极南将翻覆的风衣轻柔地里好她,“你不要紧张,我不打手机给任何人。”他说着,将持续发出极西吼叫声的手机踢到暗巷的水沟中。
她喘息着,呼吸紊乱,眼神惊惧不足,看到她的模样,极南的心口仿佛被重重捅了几刀,所有的伤口都抵不上那痛楚。
“极东……”
“不要叫我,!”她倏地撇过头,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盈满水意,“不要叫我,不要看我,不要,不要,不要……”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接着就是一阵让他心碎的啜泣。
她已经很努力的压抑了,他知道,她是这么一个任性骄傲的女人。
“我不要回圣地牙哥,我不要回旅馆,我不要……”她这么狼狈、这么不堪,她只想躲起来。
他定定看着垂着颈项,像是受伤小动物般舔着自己伤口的极东,低沉沙哑的声音隐含了无限柔情与不忍,“听你的,我们不回圣地牙哥,我们不回旅馆,我们哪里都不去,我们谁也不见,只有我和你……”
然而,他的温柔、他的善解人意却只让她伤得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