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
「你最好了!」小手眷恋满足地环上他的腰。
原来从来都没有那一号「隐身情敌」……贺廷睿如释重负,也明白了她逃家的原因。他怀中的女人从小渴望被疼爱……
他揉揉她的发,在她眼睑上落下一吻。「睡吧!你拥有我全部的爱了!一
「唔!」蓓蓓又咕哝一声,斜躺在他身上,瞌睡虫已经进驻她每一个脑细胞。
贺廷睿没有阖眼。
今天下班前,徵信社十万火急送来热烫烫的第二份报告。碍於蓓蓓同在办公室裏,他匆匆瞄了几眼,但也已然弄清楚蓓蓓的来历。
他真的不在乎蓓蓓的过去。他会示意英国那边继续追查下去,只因为他必得确认这一点——来日在结婚证书上签字,他总要肯定蓓蓓签下的是有法律效力的名字啊!
怀裏甜憩著他爱极了的可人儿,香郁气息飘荡进他的每一个呼吸,他的心在感叹,「你这个谜样的小女人,我可由不得你不嫁我。我知道这一次的婚姻一定不会错了……」
「砰铿!」惊天声响蓦地窜出。
昏暗的房间中,贺廷睿一下子还以为是外头在打雷,等他半撑著身子、半眯著眼眸,看清甩动不止的房门,以及门口杵著的那个人,他才会意过来。
是没有下雨,不过也可说变天了——
「老爸!」
该死的,他刚刚摸进来找蓓蓓时居然忘了锁门!
见鬼了!他老爸干嘛不声不响突然从纽西兰回来?而且还知道摸到蓓蓓房间来找他……这下有得他伤脑筋了!
「老爸,你到我房间去,我马上过去。」贺廷睿四处找著睡袍。
「别走!」睡梦中毫不知情的蓓蓓偎了过来。
啪!室内灯光倏然大亮,映照著贺老爹怒发冲冠的黑脸。「这裏搞什么?!」
「这裏没有搞什么!这裏是我的女人睡觉的房间。」贺廷睿极力想把床单裹在怀裏春光半泄的娇躯上。
「我和公司的老何通越洋电话时,还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现在我回来求证——你竟然干出这等荒唐事?我对你太失望了!」贺老爹气愤地直直冲到床边来管教儿子。
「人事室主管老何?他居然给我搞反动……明天我要他卷铺盖走人!」贺廷睿压根没料到老爹远在天边享清福之余,还在他身边布了眼线。
「好吵喔……他是谁?」蓓蓓一双猫眼半睁,迷离的睐著床前的老伯伯。
没办法,成堆酒精虫还在她的四肢和脑袋瓜裏作怪,怨不得她反应温吞吞。
「蓓蓓,你继续睡!」贺廷睿也不避嫌,当著老爹的包黑子臭睑,跳下床找著睡袍,穿就起来。
「喔。你赶快清场……」蓓蓓倒回床上,两排扇睫再度合上。「头好重喔!你快过来啊……」
「太不像话了!没有廉耻心的小太妹!」贺老爹重哼著。
「老爹,你先去客房休息……」贺廷睿推著老爸想闪出去。如果蓓蓓听见了那几句指责词儿,会出人命的!
「慢慢慢——」蓓蓓摇晃著脑袋爬坐起床,两眼大睁,直勾勾睨著纠缠在一起的一老一少,睡意酒意全褪到三十三重天纳凉去了。
「老爹?」她以眼神询问少的这一位。
贺廷睿点点头也暗暗叫苦,这下他除了老爹这一头,蓓蓓那一边也有得他焦头烂额了。
「你骂我没有廉耻心?小太妹?」她的眼神瞪向老的这一方。
「你如果不快穿妥完毕滚出我家,我还会骂出更难听的话!」贺老爹甩开儿子的手。
「哼!我如果不穿衣服……」说著,她故意摇晃身子,抖下被单一角,露出一大截香肩。「你敢不敢留下来往下看啊?」
贺廷睿的心脏差点停摆,急得大叫,「蓓蓓,别闹!」他冲过去把她抱在怀裏,制止她的叛逆细胞趁机活跃。
「反了反了!简直造反了!」贺老爹气得像红脸关老爷。
蓓蓓从贺廷睿的臂弯间探出头,揪著秀眉,舞摆獠牙挑战太上皇,「你这位衣冠楚楚的老绅士夜闯我的香闺,赏我一顿言语挞伐,敢问小女子我究竟哪裏碍著你了?」
「你碍著我儿子啦!」
「她没有!」贺廷睿跳出来仗义执言。
「多谢了!」蓓蓓瞥了上方的人影一眼,又对太上皇冷飕飕哼著,「我可不可以再过分一点,烦请阁下解释一下你上一句话的立论点?」
贺老爹瞧著紧抱在一起的男女,怒火烧得三层楼高,扯著喉咙厉喝,「这个瘟疫是不是十年就要流行一次?十年前你被个小女生拐去结婚,不到两年她看你没钱没势,丢下小洁,和你离婚。现在你又被这个小女孩黏上……」
「停!你居然把我的喜爱称之为瘟疫?老爹,你过人的正义感用错地方了!」贺廷睿即使向来敬重老爸,此时也忍下住气咻咻地回嘴。
「你居然为了这个小魔女对你老爸大呼小叫引你知道公司裏的人怎么想?说你老牛吃嫩草,说你和养女关系暧昧,说你根本有恋童癖……反正说得有够难听!」
贺廷睿怒眉高挑,「这是本世纪最冷的笑话,我非得大力清除那一票老冬烘毒瘤不可!」
贺老爹食指直指到儿子面前,「你自己做错了事还怪别人?派主管半夜出去找人,堂堂执行长办公室当教室,一个好好的基金会随她插手折腾,变成失血大窟窿,更别说公司裏接连不断的即兴同乐会……简直就像无政府状态!」
「你乱讲!基金会的人都说我见解独特呢!」蓓蓓忍不住喊冤。
「基金会的人接到圣旨,就算你说乌鸦是白的,他们也照点头不误!你随便参一脚,基金会就莫名其妙去掉一千多万!」
难道她提给基金会的见地都是一堆垃圾?她应该没这么差劲吧?
信心开始动摇,蓓蓓脸色刷白,悄声问贺廷睿,「真的吗?我害基金会赔钱?」
「没的事。我说你行你就行。」他揽紧她的肩膀。
「你还一味袒护她!为了打发施乔娜,你已经白白花了五千万买下一间餐厅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清醒?」
「够了!除了老何,还有谁的舌头这么长?我非要他们提头来见!」
「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啊?!」蓓蓓听了这些,小脸埋在他胸膛,鼻头竟然开始发酸。
贺廷睿轻吻著她的发梢,丝毫不迟疑地道出他的决心。「公司是我的,只要我舍得,就算我想挥霍,想随意送给人,也轮不到任何人来阻挠或置啄。何况对於你,我从来什么都舍得……」
蓓蓓双手紧箍著他的腰际,心动心慌也心虚,身子抖瑟著,「我值得你这般吗?」
他亲亲她的颊,眼底含笑地睨著她,「蓓蓓,如果你想放一把火烧了我的公司大楼,我也不会眨一下眼。」
明知以他的个性还不会如此「匪类」,蓓蓓只轻捶他一记。「小女子对你的相挺感激万分。不过我不爱玩火,也不想你真的破产!」
贺老爹快要发狂了,「简直胡闹!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小妖女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让你失了心窍、执迷不悟!」
「我身上哪裏标上了只会吃喝玩乐的标签?」蓓蓓愤怒地大声驳斥不实的指控。
贺廷睿神态狂猾,轻嗤道:「老爸,就算如你所言,蓓蓓专职吃喝玩乐好了,但她就是能逗得我开心无比。如果她特有的这些能耐还不够突出,要不然再加上这一项——我喜欢每晚溜到她床上来,做些很私密、绝对限制级的事情让我快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