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彻在两年前出狱后,便失去了消息。听说是被严浩接走了,但谁也不知道事实的弄虚作假相。就像是风筝断了线,再也没了联系。
不过有个人例外——小莲会不时地接到聂彻由各地发出的信。他们之间的关怀,从没有断过。
“杜妈妈……”
“嗯?”杜母在电话的另一头回过神来。
“你可不可以来医院一趟?信爱医院。”
终于,在杜妈妈的协助下,蓝可情到了她想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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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如梦挺着大肚子倚偎在老公孟允天的怀里。
“允天,报告上说是双胞胎喔!”对老公这些时候的体贴照顾,她由衷感激。
“辛苦你了。”孟允天轻吻了爱妻。“谢谢你。”
“你说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好呢?”
“报告上有没有说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女孩,两上小公主,唉……”说到后来蒋如梦居然轻叹一声。
“怎么了?”
“只可惜她们太慢出生了,不然……”
“不然聂彻和严浩就可以是你的女婿了。”毕竟是恩爱的夫妻,心灵契合得没话说。
“天……”
“怎么了?”
“我真的好希望阿彻和小情可以把以前的是非恩怨解开。”
孟允天把妻子拥得更紧。他的小女人就是太多愁善感了,总是为别人担心……
是的,八年前就是阿豹开着接送如梦的轿车撞到蓝可情的。
颇令人意外的是,蓝可情醒过来以后,面对肇事者,居然一点责怪也没有;还和颜悦色,平静得像根本没有这回事的样子。
蒋如梦与蓝可情相处了八年之后,一直到前几个月,才从杜妈与可情的谈话中隐隐约约地得知了她坎坷的过去。
但是她并没有告诉可情,就是聂彻现在顶头上司的夫人,也没有对可情透露有关聂彻的任何事情。
在没有聂彻的允许下,她并没有权利把好了的事告诉可情;即使那是个爱他爱得彻底的女人。
那年聂彻从狱中出来,便由严浩带入“孟帮”门下。
这些年来,无数严苛无理的要求与训练,聂彻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在组织里,他冷静得可怕,大概没有人可以从他那张从来不笑的脸上看到第二号表情。交给他的任务没有一次失手,且从不邀功,也从不要求任何属于他的战利品。
大概阳他的行事判断能力与冷傲孑然的个性让孟允天欣赏有加,进而重用。
这样的一个男人合该与深爱的女人在一起,不是吗?上天该给这对相爱的恋人一个圆满的结局。
更何况,小情的眼睛看不见,虽然是她自己横冲直撞所造成的,但蒋如梦也脱不了责任,她该帮她的——替她找回她深爱的男人。
只祈求诸神能眷顾他俩,让这次计划如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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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彻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
不,他不认为那是一个家,那儿只是一个他休息的地方。
他接下了孟允天旗下的建设公司,正式走马上任。在狱中,他没有浪费过一点时间,出狱后,他更是以最短的时间完成所有的训练。
是他该还击的时候了!
他不放有白尚礼,还有……
她!
他没有杀她,只是想折磨她,当年的账怎么可能用一颗子弹就可以解决。
孟老大的好意,使得组织里对他失手一事没人敢再提,对于这件事,他心领了。所以对于拉下建设公司的事没有异议,况且他也需要用它来打跨白尚礼。
在要把车开进库前,聂彻突然紧急煞车,加速磨擦的声音,刺耳震天。
妈的!她在搞什么鬼!难道她以为这样做就能改变什么吗?不可能的!
一个紧急的回转,他朝刚刚来时的方向飙去。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怎么还不回来?脚站得好麻,她缓缓的沿着铁门跪坐了下来。
蓝可情把TOTORO抱得更紧,似乎这样就可以再温暖一些。只要再一下子,再撑一下子,他就会回来了。
愿意再赌一次,不管用什么方式,反正,她也没什么好输的了。
会的!会的!她会成功的,她强迫自己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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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严浩仍然一眼就看到了聂彻的身影。
“来一杯威士忌。”他重重地拍了下早已不知灌了多少酒的聂彻。
聂彻没搭理他,又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有勇气把小妞带走,却没勇气面对?”根据他得来的情报,蓝可情第二天就回到医院了;只不过,现在她人在聂彻家门口。
“日本那边的状况处理得怎么样?”聂彻岔开话题;对于她,他不愿多谈。
“和解当中,毕竟错的是我们。”晃了晃玻璃杯,发出冰块撞击的声音。
日本飞鹰组与孟帮维持着相当良好的关系,但因为年初的行动,孟帮有人泄密,千万对方的龙头老大入狱。当然,泄密的杂碎早已见阎罗王去了,于情于理,孟帮都欠他们一个公道。
“现在飞鹰内做主的是谁?”
“表面上还是入狱的黑岸羽笼。但川崎造二很可能进行夺权。”他看了眼根本就不关心这档事的聂彻,眼光又转向杯中金黄色的液体,自言自语般投下颗炸弹。“小妞快撑不住了。”
“别多事。”是她自己要来的,就算有事,也是她自找的。
严浩无所谓地笑笑,好一个情字最难。是谁说过的?流血的伤口,总有复合的希望;而在心中永不肯痊愈的,是那不流血的伤口。
好久没去看看迎秋了,他……想陪她,今夜。
严浩一口饮尽所剩的液体。“她的命只有一条。”语毕,即起身离去,留下聂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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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照灯的光束下,聂彻远远地看见了那团瑟缩在门边的身影,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一阵车门的开关声把蓝可情惊醒了。
“阿彻?”她一双毫无焦距的双眼,茫茫然地注视着前方。
“阿彻,她是谁呀?”一阵娇滴滴的女声从前方传来,颇为盛气凌人之感。“这么大了还抱着玩具,丢不丢人呀?”
“先进去。”是聂彻的声音。
“阿彻……”他带了另一个女人回来?那她……她没想过这样的情况。
瞥了眼那个还站在自己身旁的女人,他的声音更冷了。
“进去,听见没?”
“那我先进去沐浴了,别让我等太久喔!”做这行的不可以太不识相,这点道理她史燕妮还懂,不然也不会是当家公主了。这次聂彻肯破例带她出场,不知羡煞了多少姐妹们。
“怎么,还不走?”他直勾勾地看着似乎不知所措的蓝可情。“难不成你想玩三人行?”他极尽残忍地说。
“阿彻……”
“我是无所谓,就不知道燕妮肯不肯喽,毕竟有些人不愿意和瞎子……”
“阿彻!”她难过地打断了他的话,双手捂住耳朵,不可置信地猛摇着头。
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
“走不走随你!”聂彻用力地甩上门,隔离了两个人。
同一时间,屋外夜风萧索,佳人愁肠寸断。
屋内,却是春色满溢。
“十分钟内离开。”云雨过后,聂彻往床下丢一叠千元钞票。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要钱的。”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
“砰”的一声,他头也没回的走进浴室。
他任冷水阵阵地冲刷着自己,洗去汗水,洗去欲望,却怎么也洗不去那刻骨铭心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