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如同往常,聂彻把蓝可情送回蓝天小筑,时间是十一点半。
“小姐,”焦急的王妈已在门口等候了。“老爷回来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知道了。谢谢你,王妈。”她微微一笑,反正这是迟早都得面对的。
她轻轻地拉开了门。
“爸。”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有看见他了?半年,还是更久。
“下星期六,你十九岁生日,爸会帮你开个Pɑrty,到时候……”
“不用了。”她怎么会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不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有阿彻就够了。
“我会在宴会上宣布你与白尚礼的婚期。”
“爸……”她的小脸霎时转白。开玩笑!她压根儿忘记有白尚礼这号人物了。
“我不要!”她显露出她的倔强。谁也不可以拆散她和聂彻!
“由不得你。”他向来说一是一,不许别人违抗,尤其是他的女儿。
“我说不要就不要!”她步上楼,不想继续谈下去。“我已经成年,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砰的一声,她狠狠地把门甩上。
近来,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更加小心翼翼地维持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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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在迎秋的要求下,拍了一组婚纱照。
而严浩坚持在她所剩无多的生命里,硬是把她纳为自己的妻子。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要定她了。
没有铺张、没有宣扬,只有一个最简单仆素却神圣不过的婚礼。
聂彻和小情是证婚人,用最庄严的仪式,交缠两颗相爱的心。
就在婚礼结束之际,一辆黑色的宾士车停在门口,白尚礼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好久不见。”他邪邪的笑容挂在嘴角。“看来有人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里。”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牵住小情的手的聂彻。
敏感的小情立刻发觉事情不对劲。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防备性地问。
“亲爱的老婆,我能对他做什么?更何况这阵子我人在国外,能做些什么?”
“放尊重点,白先生,谁是你老婆?”她才不会嫁给这个混蛋。
“喔,是吗?你爸没跟你说吗?下星期……”
“白尚礼,你别太过分!”她快速地打断他。
“白先生,我没记错的话,这场婚礼的邀请名单中并没有你的大名。”
“那么,是否可以请你离开,否则一粒屎,可会坏了一锅粥的。”严浩不允许有人破坏婚礼的气氛,他满意地看着白尚礼转青的脸色。“还有,好狗不挡路,你似乎挡了咱们的路了。”
严浩骂人不带脏字,惹得白尚礼一张青脸说不出半句话来。他气恼地上了车,投给众人一个忿恨的眼光,立即驱车离开了现场。
接着,严浩地和迎秋搭车离开。
送走了刚刚结婚的新婚夫妻,聂彻和蓝可情手牵着手,相倚偎地走在路上。
“阿彻……”
“嗯?”他挑了挑眉。
“对不起。”她知道那只“白猪”一定做了什么,不然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对不起什么?”他溺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弄乱她的头发。
“星期六是我的生日,帮我过好不好?”她刻意转移话题,既然他不可能告诉她些什么,再问下去也是枉然。
“又要一只TOTORO啦?”他装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好像在养女儿。
“好不好啦……”她向他撒着娇,前后大幅摇摆他的手臂。
“用个条件来换吧!”他故意坏坏地笑着。
“我帮你生个孩子。”她笑着提议。
“嗯哼……”老天,她才十八岁而已?!
蓝可情却把他的“嗯哼”强行归成“答应”。
“你不可以忘记喔……我要你陪我。”她笑开了,像个纯洁的天使。
“嗯。”他承诺地点点头。
但,横亘在眼前的,真的是蔷薇色的未来吗?
随着生日的到来,蓝可情的恐惧感却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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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迎秋第二次被送入医院,因为再度病发。
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全身了,医生宣告她所剩的日子大概撑不过三天。
她没有留在医院,事实上待在医院里也于事无补,于是她任由严浩带她去北海岸的小木屋。
一片的蓝,分不清是天空抑或是海水。海水阵阵袭来,沁凉直入人心。
迎秋躺在严浩的腿上,脸上尽是知足幸福,严浩轻轻抚弄她的发丝。
“浩,我要先走一步了。”沉默了好久,迎秋终于开口:“那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她指了指蔚蓝的天空。
“你的家在这里。”严浩抓住她的手,指向自己的胸膛。
“嗯,”也对,比起天堂,她更喜欢活在严浩的心里面。“每次你想我,我都会听得到喔!”
隐隐的忧伤中,只有浪潮声围绕。
“你爱我吗?”呵!身为女人终究无法真正的洒脱啊!
“我爱你。”肯定的三个字从严浩嘴里逸出,他硬是压下内心那股翻腾的情绪,给迎秋一个最美丽的回答。
“那好,我预约你的来生喔!”她不许自己流下泪来,她要以微笑和他告别。
“嗯。”
“谢谢……”她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谢谢你给我一段最美的爱情……”
她,住进他的心里了。
严浩一动也不动,让迎秋的身体继续躺在他腿上,心中的疼痛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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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三十分,吵杂的敲门声把聂彻从睡梦中惊醒。
他打开了门。是可情?
他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便被她给吻住。
像是要把自己全给他似的,她的吻是那么热烈、那么狂野。在他的教导下,她的吻术大大进步了。
他硬是忍住下腹那股如火般的欲望,扯远了她,声音沙哑的说:“现在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不理他的劝告,她再次圈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住了他。
“小情,别玩火。”他把她的手拉下。“你……”还来不及说完,可情又堵住了他的嘴。
这次他把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你知不知道人在做什么?”他忍不住吼道。
突来的欲火让他的耐心消失殆尽,这小妮子到底明不明白,他是在为她艰险?他大可以利用她来解决那股灼热的需要,现在却得拼命压抑。
她还太小,不适合玩成人游戏。
“我只想知道你要不要我。”清晰的声音传来。
“要,不过不是现在。”天知道他现在有多需要,他一把拉起了地上的她。“很晚了,我送你回家。”他得很冲个凉水,否则难保他可以安全地送她到家。
冷水流过身躯,带来些微的舒适感。
她有事……却不对他说,任水从头上灌下,他苦涩地闭上了眼睛。
“阿彻……”属于女性的娇躯,赤裸地从后面围住他。该死!门没有锁,此刻她正与他贴合在一起。
“出去!”他严厉的命令着。
“不要。”她的手围得更了。她不知道过了今天,明天会怎么样;但至少,今夜,她要成为他的女人。
“我说出去!”他快要爆炸了,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受得了这样子的,她的柔软正不断地摧毁他的意志力,她却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上帝,他真的不愿伤害她,可是再这样下去……
“不许你再说出任何伤害我的话了。”她面对他,捂住他的唇。“我只是想成为你的。”她哭了,泪水一串中流过脸颊。“我只是想……”她只是想把自己最宝贵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