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了,乐得大笑。“你的幽默感可以让我放松心情,我跟邦彦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必须把自己的神经绷得死紧,以配合他的步调。”
他拿着果汁的手停在空中,不喜欢这个话题中的男主角。“谢谢,那我真的应该受宠若惊。”
“不客气。”她大方地给他一个迷人的微笑。惨了,她愈来愈喜欢他了。他把袋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来,她连忙阻止。“放着就好,待会儿我自己来弄。”
“你伤了我的心,”他神秘兮兮地摇摇头,然后从袋里拿出一瓶白葡萄酒。“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香槟?”她睁大了眼睛望他。“不会吧?哪来的?”
他露出不置可否的微笑,回答她的问题。“我在结帐的最后一刻放上柜抬的,我们要来庆祝一下。”
“但是我不晓得我的杯子在哪里。”淇曼无助地看着地上的四个纸箱,恐怕他们得花上一阵子的时间来找杯子。“我们要庆祝什么?”
他已经开始动手翻箱倒柜。“很多事……哈,找到了。”他幸运地在第一个纸箱里就翻出两个用报纸包好的玻璃杯。
“你真是吉星高照。”淇曼有点嫉妒。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这么幸运过?
他笑了。“不是吉星高照,只是比别人多了一份‘积极’。咱们来庆祝成为新邻居,如何?”
淇曼笑得好开心,子铭实在是比邦彦有趣多了。他为了庆祝他们成为邻居而干了六杯,也庆祝周邦彦和他妈妈在夏威夷玩得愉快,庆祝世界上所有钱太多的财团金主和目前正失业的程式设计师……就在这个时候,屋里所有的灯光突然熄灭。
“哇,淇曼,我知道烛光晚宴很罗曼蒂克,但你不觉得先点上腊烛再关灯会比较好吗?”子铭的声音在黑暗中说。
“不!”淇曼的喉头发紧。“噢!不!不!不——”
“嘿!嘿!别歇斯底里,你在破坏情调呢!不要慌,可能只是保险丝断了。”他的手找到她的,轻轻地摩擦她的手背给她一点安慰o
“不关保险丝的事,是我的错。”她晕眩地说。“天啊!我怎么这么笨?我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
子铭听得一头雾水,赶紧追问。“喂!等等,我听漏了哪一段?”
“你还不懂吗?”淇曼沮丧地拍一下自己的脑门,很想一头撞死。“我以为我要搬走了,所以通知他们断电。”
子铭整整呆了五秒钟。“你要电力公司切断你的电?”
“我告诉过你我平常是很有效率的。”她懊恼地大叫道。“我做了一切准新娘该做的事,只差没有结婚——真是该死。”
她很想用力敲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可是那一定会让她痛得哇哇大叫,只好懊恼地打桌子出气,一巴掌拍下去又觉得手痛,于是抓起一包泡面往墙上摔。
“摔东西是治疗情绪的好办法。”子铭不愠不火地说。“你有没有手电筒?”
淇曼眨眨眼睛,已经比较能适应黑暗中的视线。“没……啊!我记得有几根腊烛放在储藏室里没打包。”她话还没说完,子铭便开始在黑暗中移动。
“子铭,你要去哪里?”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她惊慌地叫着。
“车上,我后车厢里有手电筒……啊!”
淇曼听到他踢到东西的声音,和他喃喃的诅咒声。
“你没事吧?”她紧张地问。“我忘了警告你客厅的地上都是东西。”
“我……很好……”他的声音不太乐观。“到目前为止还没摔死。”
另一个踢到东西的声音,和子铭的哀嚎声。
“子铭……”她真的很担心。
她听到了他开大门的声音。“我马上回来。”
淇曼在黑暗里等待,深深觉得自己的前途也是一片“黑暗”——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份工作,否则很快就会坐山吃空。其实没有灯光也可以没有灯光的情绪,她可以和子铭两人点起腊烛,在烛光下对坐。烛光一定会把子铭的黑发照耀得乌黑亮丽;他的眼眸里燃烧着火炬,火炬里只映照着她一个人的影子……神经病!她在干什么啊?淇曼摇摇头,把自己的绮思幻想摇掉。她伸出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颈子去平抚突然跳动不已的颈动脉。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哭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些罗曼蒂克的事。
开门声让她完全清醒,她看到一圈手电筒的光线。她站起来,手电筒的光先是照到她的牛仔裤,再往上照出她隆起的胸前。
“找到了,”子铭清清喉咙说。“我们现在有了手电筒和打火机。”
他来到她面前。淇曼必须很努力才能按捺住心跳,因为子铭用手电筒的光来回地轻抚她的嘴唇。
“这个角度看起来很像鬼婆婆。”子铭突然说。
“鬼婆婆?”她双手插腰做母夜叉状忿然道。“我有那么丑吗?”
“嘿!有点幽默感嘛。”他熄掉手电筒,却换成用打火机的火光照她的脸。
淇曼伸手要打他,但他立刻熄了火笑着往后退,她只打到了空气,她不甘心地摸索着往前进,却又一头撞进他温暖的胸膛。子铭的手臂立刻轻搂她的纤腰,他的鼻息热热地吹到他额头上,她慌忙地推开他,不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轻笑。“你的储藏室在哪里?”
她藉着手电筒的光,领他来到储藏室门口。子铭打开储藏室,伸手在一格格的木板上摸索一阵。
“怎么样?”淇曼关心地问。
“只剩下两根腊烛,如果我们今晚想玩扑克牌的话恐怕不够,除非……”他望着她,别有深意地拖长尾音。
“除非什么?”她昏眩了,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发出如此沙哑的声音,可能是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害她缺氧的缘故。
偏偏在这个时候,那只手加了一点力道,她的身体便向他靠去。当她碰上他皮带上的铜扣时就根本不能呼吸了。
他无限轻柔地吻她鼻尖。“淇曼,你是个乖小孩吗?”他柔声低语。“我懂得所有可以在黑暗中玩的游戏,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玩?”
“那些游戏危险吗?”她的喉咙干燥得像撒哈拉沙漠。
手电筒和腊烛滚落到地上,现在,他的两只手都在她腰上了。
“可能。”他磁性的嗓音低语。“你知道的,反正不是赢就是输。”
他的双手探进她的厚运动衫,在她平滑的胃部徘徊,她的肋骨被他的十指包围,可怜的肋骨全在歇斯底里地尖叫。
“不!这不好玩……”她挣扎出声音来,却模糊得几乎无法分辨,反倒像是她愉快的呻吟。
从地上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她看到了他脸上的一抹微笑。
老天爷啊!他的微笑比他的手更致命,他的手只能摸到她的身体,他的微笑却能触及她的内心。
她的胸口发胀,仿佛濒临爆炸边缘,脉搏更是快得吓人。
“我……我要捡腊烛。”她硬挤出话来。
他的唇轻轻地刷过她下巴和颈子。
“我,我不大会玩游戏。”
他的唇刷过她唇瓣。
“我……”她的膝盖发软,不得不把身体的重量交给他。
“你在跟我打哑谜吗?”他重重地呼吸,嘶哑地呢喃。
他的手掌向上摸索,直到她曲线的高峰处,他用温热的大手温柔地逗弄她挺立的乳尖,她抓紧了他的毛衣轻声呻吟。
喂喂喂,她还没答应要玩呢!他怎么可以就开始了?
“腊烛可能被你摔断了。”她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别去感觉他的手带给她多少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