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他乡时的丫鬟见他醒来,高兴的将一壶热茶端到他的面前。
“夏侯少爷您醒啦,请用茶。”
“嗯。”夏侯真提拿起她手上的茶轻嚷了口,缓和下些疼痛。
丫鬟在万花阁中见过太多宿醉的艺妓,为了服侍她们可是练了手好功夫,她轻揉着他的大阳穴。“好点了吗?”
“谢谢,真舒服,不愧是采音的贴身丫鬟。”从未宿醉的他,这下终于了解到宿醉的威力,幸好在她的巧手轻揉下减缓了头痛欲裂的感觉。
“夏侯少爷夸奖了。”听见他的赞美,她感到开怀。
“采音呢?”没见到她,夏侯真提好奇的问。
“采音姑娘接到花帖出阁了。”
“一大早?”她从未一大早就出门,是谁的贴子能让她这花魁破例,他不用想也猜得出来是谁。
“夏侯少爷您在笑什么?”她好奇的问,
“采音可能很快就会嫁人罗!”他语带玄机的说。
“嫁人?”跟在玄采音身边这么久了,知道她向来打着不嫁人的主意,谁会有如此大的能力让她改变长时间以来的想法,服侍她的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到?
“没错。”
“咦?”
就在两人谈得正起劲时,一道敲门声传来。
门外之人轻喊,怕吵着了里头的夏侯真提。
闻声,她为敲门之人开了门。
“有事吗?”见丫鬟身后站着古蝶衣,她恭敬的兑:“蝶衣姑娘您来啦!夏侯少爷醒了,请随我进。”
夏侯真提见古蝶衣来此,赶紧由床上起身,仓促的随手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
“不好意思,让你见到我这模样。”
“不,是蝶衣太唐突了。”见他窘迫的模样,古蝶衣不仅莞尔,没想到花名在外的他竟会有如此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为了化解两人的尴尬,丫鬟笑道:“夏侯少爷您醉着的这些天,蝶衣姑娘来了好几回呢。”
“咦?”听她这么一说,他疑惑的看着古蝶衣。“是吗?”
“嗯!”古蝶衣点头。
“找我有事吗?”夏侯真提不明白的问。
“这……”她不喜欢说谎,可也不能说是为了玄伶瑟的赌约而来吧!
丫鬟见夏侯真提如此不识相,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腰。
“什么?”他不解丫鬟的用意。
“您……”她快被他打败了,拉他到一旁小声的说:“夏侯少爷您也真是的,人家一个姑娘家放下身段来见您,您怎么还问人家来做什么,太不解风情了吧!”
“啊!”这时他才想起古蝶衣是玄采音要为他做媒的人,“是啊!”
“真是的,您对别人的事就了如指掌,为何对自己的情感就那么迟钝?”
“当局者迷嘛!”他说笑道,转身来到古蝶衣的面前。“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跑这么多趟来看我。”“不,您还好吗?”见他身体好像还有些微恙,她关心的用手去抚摸他微红的脸庞。
“有……有点宿醉而已,没什么大碍。”她的动作让他有点不知所措,除了家人和玄采音之外,很少有女人这么亲近他,这动作让夏侯真提感到不自在,他连忙往后退。
“啊!”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的古蝶衣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笑了下。“对不起,我不知道您不喜欢人家摸您。”
古蝶衣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会让花名在外的他这么窘迫,不禁疑惑起眼前的人真是那让名门闺秀止步的夏侯真提吗?
“不……”这下反倒是他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对了,这是花蜜浆所做的糕点请您尝尝。”古蝶衣不想让气氛再僵下去,她拿出带来的点心请他品尝。“听采音说您喜欢雪芙蓉,所以我做了些来。”
“没想到蝶衣姑娘除了琴艺好之外,也会厨艺之事。”
“只是略涉,不知是否合您口味?”
夏侯真提拿起点心轻尝一口,不禁赞叹:“好,做得真好,甜而不腻、香而顺口。”
“您喜欢真是太好了。”见他吃得高兴,不知怎地,她竟也觉得有些欣喜。
“你们也一块儿来吃吧!”他高兴的拉着两人一起品尝。
丫鬟们先是犹豫了下,见古蝶衣笑容可掬纂她们坐下,这才赶紧坐了下来。
夏侯真提礼貌的将雪芙蓉拿给两人。
“哇!真好吃,蝶衣姑娘的手艺真是没话说。”品尝一口后,她忍不住赞叹。
“你客气了,”古蝶衣转身望向一旁的夏侯真提,“夏侯少爷,不知您明儿个有没有空,能否陪我去个地方?”
“好啊!”他爽快的答应,“不过你以后别叫我什么夏侯少爷了,这么生疏,叫我真提就好。。
“这……那您也叫我蝶衣就好。”
“好啊!蝶衣。”
就这样两人像一见如故的朋友,有说有笑的谈了起来。
不知谈了多久,此时天色渐暗。
“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古蝶衣望着渐暗的天空说道。
“我送你。”
就在两人要出门时,一道敲门声传人。
“三少爷您在里面吗?”一道苍老的声音问道。
闻声,他便知道是何人,立即打开门见状,古蝶衣明白夏侯真提不可能送她,向他打了声招呼后离开。
“二伯有事吗?”
“三少爷,大小姐请您马:上回府一趟。”
“知道了,我这就起身,”说完,他转身来到丫鬟面前。“采音回来后,帮我跟她说一声。”
“是,请夏侯少爷放心。”
“那我走了。”
夏侯聆卦坐在大厅上等着夏侯真提。
一见到夏侯聆卦,只侯真提心里就开始犯嘀咕,看来今天又要难过了,唉!应该先把耳朵塞起来才是。
夏侯真提笑道:“聆卦姐找我?”
“真提。”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那火由他后头将他抱住。
“焉语姐……你怎么来了?”他讶异地道。
闻言,夏侯焉语先是给他一拳。
“臭小子!难不成我回娘家还要经过你同意?”夏候焉语佯装不悦。
“啊!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爱曲解别人的意思。
“还敢给我顶嘴,你不想活啦!”
此时两人竟玩了起来,一旁的夏候聆卦轻咳—声。
“我说你们真像小孩,别玩了!焉语你不是有事要说吗?”
“咦?”夏侯真提不解的望着她,难道不是去叫他回来被念的吗?
“给你。”她将一张喜帖交给夏侯真提。
“喜帖?”夏侯真提好奇的打开来看,“什么?雪丫头要嫁人了!”
“没错,你可要来哦!”
“嗯!我当热会去,雪丫头竟然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这不禁让他想起柳似雪小时候可爱的模样。
“对啊!那你呢?你可比雪儿大了好几岁,怎么就是没动静?”她调侃的说。
“啊!”真是自掘坟墓,竟然自己开了话题,他苦笑道:“哈!真爱难寻,缘份来到嘛!”’
“是吗?”
坐在一旁的夏侯聆卦叹气道:“唉……又是这句,你就没别的词可说了吗?对了,这些天你都待在采音那里,虽然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找出真爱,可你也不能都不回家吧!”
“这……”不回家就是不想念啊!
看出他心事的夏侯焉语邪笑道:“听大姐说要是一个月内你找不到真爱的话,就要娶司马家的干金,这是真的吗?”
“嗯!”他苦笑地点头,谁教自己无法不听夏侯聆卦的话。
“找到了吗?”夏侯聆卦突然问道。
“还没有……”都过十来天了,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娶那司马家的千金,唉!他的真爱到底在哪儿啊!
“喀!就知道你找不到。”夏侯焉语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