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理那群活宝的戏谑,却不能坐视眼前无助的小可怜,不过——「我们来比赛好不好?」有付出就要有回报。
「比什么?」湛雪嫣对比高下的兴趣不是很浓。
「看谁跳得久。我赢了,你就亲自打理一桌美食,犒赏这些替你当说客的有功人员。」奕澄也会笑里藏刀?!
一桌?挺困难的。「我若赢了呢?」她好歹也是个熟手。
「赢了再说!」他根本不当一回事。
这么瞧不起人,好像我一定会输似的!湛雪嫣的斗志被激发了出来,点头答应。
奕澄将衣摆塞进腰间,试了试绳子。
空气中只剩「咻、咻」——绳子挥动的声音。
不管求神求佛求祖宗,摇旗呐喊加油声,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湛雪嫣败北,他们有口福了。
她的体力哪能和他比,比赛的高下显而易见。但是这却使雪嫣对奕澄更崇拜有加,他真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不是人——不是平常人。
几道怨恨的眼光投射过来。能怪谁?真是恶有恶报!
比赛结束,湛雪嫣也闲下来了。
不打紧,她另辟战场,有个小型牧场还没逛。
奕澄那匹漂亮的座骑也在这,可是没两下子,她就兴趣缺缺了。因为那里的「居民」——马,都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焉。除非她想吵得鸡飞狗跳的,那没人反对;或她想两败俱伤,也另当别论,但是不精的马技,仍促使她离去。
总之,湛雪嫣很快就放弃牧场了。
不经意的,她来到柴房附近。
没人在,只有木头散落一地,还有一把大斧头,她很好奇,想伸手去摸它。华盛顿用的一定不是这种,它看起来好重,究竟是谁在使用的?
「娃娃,小心割到手。」一个陌生老者的声音乍现!
湛雪嫣看到他了——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有一把年纪了,由于他是坐在角落里,所以她才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老头正埋首工作着!
他在干嘛?她慢慢走过去。
原来在雕刻,一刀一刀使劲、俐落,看不出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力道。
「喜欢吗?」他没停刀地问。
湛雪嫣觉得很有意思,点了点头。他会知道吗?
事实胜于雄辩!
老头放下手里的东西,进屋里拿了块木头出来。「这木头软,比较适合你。先想好图案,定外型。你喜欢什么?」
「奕澄!」湛雪嫣极顺口地说出,想想不恰当,立刻改口道:「侯爷。」
他也不惊讶,想了一下,快速下刀,片刻工夫,就看出了一个头型。他将木头连同一把刀子交给她。「剩下的慢慢去刻,有问题再来柴房找福伯。用刀小心,刀背要朝外。」
福伯说完,便拿起先前的木头继续刻着,没再理会湛雪嫣。
拿人家的东西,礼貌上要道一声谢。
「谢谢!」她说了。
看福伯没理她,她就拿了东西回房。湛雪嫣打算先放着,过两天再开工。
当她仍在外闲逛着找新目标时,天空掉下眼泪了。没有嚎啕大哭,只是轻轻地啜泣。
起先湛雪嫣很安分,只是沿着回廊看雨滴在湖面上跳舞,并欣赏绿湖的雨景,偶尔伸手接雨。后来烦了,就全身移驾到雨中,尽情地淋雨!
宁儿慌忙地拿伞过来。
撑与不撑的差别不大,她玩水也玩伞。就这样,偌大的将军府,人人都侍在屋里避雨,只剩这位笑娃娃,快乐自在的沐浴在细雨中。
这时候,得靠超级保母来制止她了!
「嫣儿,下雨天,还贪玩。」奕澄有些不悦了。
「我在散步,没玩。」湛雪嫣未理会他的好意,迅速逃开他从回廊走过来的身影。「你要一起走走吗?」
他站着没动,开始警告道:「嫣儿。」
她笑着轻走跳跃,快乐得索性把伞都丢了。
劝说无效,便付诸行动,奕澄走上前把抱起雪嫣走回回廊。
他生气地说:「你全身都湿了,想喝热汤还是吃药?」
果然,此举奏效,湛雪嫣不再抗争。「我选第三种——」心想,药你自己留着吧!
「都吃!」奕澄温柔而略显奸诈的说。
湛雪嫣不甘愿地槌了他一下!「你趁人之危。那你待会儿要陪我,直到雨停,好不好?」
即使她不开口,奕澄也会留下,不然再放她回去玩水?等于纵虎归山,想都别想。
「你先把身子擦干。宁儿,帮小姐更衣。」他交代完便出去了。
好一会儿,他才回来,手里还多了个碗!
宁儿很识相的自动溜了,她一定是「察言观色系」毕业的。
「恐怖份子」正步步逼近她。不得已,雪嫣只好问个笨问题,「那是什么?」
奕澄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你耍诈!」湛雪嫣立刻明白,「我不喝,你能奈我何?」
「我自有办法。」他睁着危险的眼神说出这句话。
湛雪嫣的心有点乱了。他想怎么样?不管了!她拉起被子躲起来,视而不见当鸵鸟。不过,鸵鸟也躲不过高明的猎人。
奕澄直接含一口汤,亲自喂进她的嘴里,并停留许久,汲取她口中的芳香。
湛雪嫣全身早已酥麻了,她羞红着一张粉颊,说不出话来。
「你要自己……」
不等他说完,她便抢过来一口气喝完。
奕澄着迷的盯着她一脸的娇羞,似有若无地轻声说:「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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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奕澄第一类接触的波及,湛雪嫣暂时停止参观活动。
试试吧!
无聊之际,她看到那块木头人,便拿起那把造型粗糙简便,却锋利无比的刀子,
在木头上一点一点地挖,一片一片地削着。
她在柴房和自己房间来回了好几趟,虽然这项「工作」弄伤了她那双漂亮的玉手,但湛雪嫣已敢对木头放心下刀。奕澄闲暇之余,也会坐在一旁陪她,看她聚精会神的刻着木头。
这天,也许胆大,也许心细,不过,那把并不十分顺手的刻刀,此时硬是又快又狠的一刀划过她的左手掌,割破虎口的下方。虽没有立即而来的疼痛,但湛雪嫣知道大事不妙,于是,迅速压住伤口。
「宁儿,」她对着房门喊:「宁儿。」
因为湛雪嫣在房里雕刻,不需要她在一旁服侍,所以她才溜出去串门子。
话音刚落下,宁儿就出现了。「小姐,什么事?」
「有没有手帕?」她开始感到灼热的疼痛。「快拿给我!」
宁儿没发觉到她的异状,仍慢慢地翻着柜子寻找,「有啊!小姐。你要做什……」话没讲完,她便看到湛雪嫣放开的左手掌,鲜血顿时涌现!
「我去找南宫先生来!」宁儿慌乱的说着。
「别嚷嚷!」湛雪嫣很怕痛,更怕血带来的恶心感。
她拿手帕按紧住伤口止血,她一向是如此处理伤口的,只是这次似乎比较麻烦了。
她僵着脸告诉宁儿说:「你帮我收拾一下,我没事的。」
「没事」是她自己说的,可不算数!天黑后,事情就降临了。
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由奕澄或宁儿陪湛雪嫣用膳的,只有一、两次和大伙在御竹厅吃饭。
今晚,当宁儿请她去御竹厅时,湛雪嫣就头痛了。
装病或不吃的结果都相同——一样会招来奕澄。可是她的手好痛,血还没完全止住,稍稍用力就又会渗出血来。
「宁儿,再拿条手帕来,好吗?」她显得有些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