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呢,她排斥男人,却不排斥他的吻,甚至还有点喜欢。
他的吻由开始的轻浅变得逐渐深长,搂著她的手劲也加深了力道,昂藏的身躯正摩著她娇柔的身子,任她胸前的浑圆撩拨著每一条感官神经。
猛地,他停止了动作,强压下猛然袭来的冲动,他暗骂一声。本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得很好,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身下的胀痛不断折磨著他。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冠凝玉,眨著一双蒙胧的美眸,疑惑地瞅著他。
「夜深了,睡吧!」他低语,为她盖好被子,关掉床头灯,温柔地搂著妻子一块入眠。
冠凝玉以为自己会很不习惯的,但没多久,瞌睡虫很快就来造访她,眼皮愈渐沈重,窝在这宽大的怀里,她逐渐安心睡去。
她的睡颜毫无戒备,还无邪得诱人,可怜了身边的男人,强忍著欲求不满的煎熬,一夜难以好眠。
第九章
在玉姬工作室所在的这栋建筑物的最里头,有一间六角形的房间,六面墙全由强化玻璃打造,每一面玻璃墙都挂有窗帘,用以保护隐私及遮蔽阳光。
窗帘分为两层,一层以深色绒布制成,可以完全隔绝阳光的照射,一层则是白色的丝绸,过强的光线透过它,则会转化成温和的日光,有调节采光的作用。
玻璃墙外的景色是这间画室最迷人的地方,周围全种满了绿树藤叶,鸟语花香,是建筑师冠天赐为四妹凝玉精心设计的。
站在画室里,仿佛沐浴在森休之中。
此刻画室里有一男一女,女的是冠凝玉,她正手持画笔,聚精会神地在画布上描摹著男子的胴体。
男的则是画廊请来的人体模特儿,相貌堂堂,体格壮硕,每一块肌肉都像是上帝的杰作,线条完美,一丝赘肉都没有。
不过这拥有号称全台最标准身材的男模特儿,看在冠凝玉眼里,只是一只正在发情的公狗。
男模特儿目光熠熠地盯著她,三不五时朝她眉目传情。美人当前,怎不令他欲火焚身,趁此机会努力展现他弹性极佳的肌肉和傲人的健壮体格,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只差没口水流满地。
冠凝玉冰冷绝艳的容颜微微抽动。
「麻烦你把脸朝向另一边。」她冷静地命令。
男模特儿虽不愿意,也只好照做了,将脸转向另一边。
她吁了口气,告诉自己必须全神贯注,做画时的心境很重要,设计这间画室,就是要让她能如沐春风,享受大自然的平静,心不浮、气不躁,自然能透过画笔将她所要表达的感觉提升到更高的境界。
然而这该死的模特儿,打从一进门来两眼就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没见过女人似地,这点她还能忍受,偏偏他身上那一处用白布遮住的第三点,原本是平的,随著它越来越「长高」,她的脸也越来越绿。
忍著点,她安抚自己,她是个优秀的画家,不可以这么容易就受影响,不过是一株蘑菇罢了,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即使蘑菇在摇著白旗左右晃动……
「啪!」
笔杆被她折成了两半,一张绿脸也成了黑面。
玉姬艺术工作室的大厅内,一群三姑六婆正围著穆若幽热切讨论著。
「若幽,你想老板这次会不会成功呀?」一姑好奇问。
「当然会啊!」穆老幽信心十足地点头,身为得力助手,「信老板得永生」是她坚定不移的信念。
「我看老板这一次是受到画卖不出去的严重打击,才会痛下决心开始钻研画男人的技巧。」二姑一副很有研究的样子。
「可是她有很严重的性器反感症,听说这是一种心病。」三姑可不看好这次的模特儿能平安无事。
「要男人见到老板没『反应』根本不可能,你们说说,请来的男模特儿哪一次进来时大哥和小弟不是站著的?又哪一次走的时候两兄弟不是一块躺著离开的?」四婆深深叹了口气,为那些未战而亡的兄弟们念声蜜斯佛陀——啊错了,应该是阿弥陀佛才对。
「在美女面前脱光光,还被那一双美到不行的眸子盯著瞧,不『立正站直』才怪。」五婆也附和。
「我看呀,这次的模特儿,恐怕『小弟』难保喽,你说呢,若幽?」六婆问。
穆若幽被她们说得信心有些动摇,尽管如此,她还是毅然决然地道:「我相信老板,她一定可以克服心理障碍的。」
是的,她有信心,老板这次一定会超越障碍,一定。
蓦地,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杀猪惨叫声突然响起,方圆五百里内都听得到,叫得每个人心惊胆战、鸡皮疙瘩连连,很明显的,叫声来自於画室的那一头。
众人一阵沈默,脸色灰暗,目光一致落在穆若幽的脸上。
她的脸色,比其他人都还要惨绿。
「我们快去救那个人吧,免得台湾又多一个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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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色狼!」冠凝玉火冒三丈地大骂。
看著编号第十的花瓶被美人老板砸在地上,穆若幽叹了口气,一边拿扫帚清除,一边叨念著。「人家只是对您有『反应』了点,也不该把他踢成重伤啊。」
「那岂止是『反应』!根本是在对我性骚扰,踹他一脚算是便宜他了!」
一想到那恶心的男人,她就反胃得想吐,恐帕从此以後再也不敢吃蘑菇了。
「不是我要说您,请来的男模特儿不是被踹下楼,就是披打飞出去,这样以後还有谁敢来做您的模特儿呀?」
「谁教经纪公司派来的尽是一些不正常的人!」
穆若幽苦笑道:「他们就是太正常了,才会『反应』激烈嘛!」依她看,美人老板要克服心理障碍,还有好一大段的路要走呢!
唉,还以为老板结了婚就会对男人有所改观,没想到一点都没变,依然对男人感冒,依然有性器反感症。
呃?!对了,她怎么会没想到呢?
「老板,何不请老板先生来当模特儿,如果是他,您一定没问题。」
一提到姜子蔚,冠凝玉当下立即否决。
「不行!」
「为什么?我记得当初您第一次见到先生时,不也是看中了他的身材才脱他衣服的吗?」
「胡说,我才没这么做。」
「您用菸灰缸打晕他,还用尼龙绳绑住他手脚,各打了两个死结,扒光他的亚曼尼西装外套衬衫加内衣,还踩在脚底下践踏十一次,英勇神武得有如万兽女……」
「够了,我承认就是,别再说了。」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有个记忆力太好的助手也是一种麻烦。
这件事是她心中永远的痛,生平第一次惨遭滑铁卢,害她在姜子蔚面前一直抬不了头。
「就算您对其他男人敏感,对自己的老公应该例外呀,您和先生每天同床共枕,应该免疫了吧。」
冠凝玉一脸心虚,天晓得,她和姜子蔚到现在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呢!
穆若幽打量著老板不自在的表情,跟随老板多年的她,一下子就察觉了不对劲。
「难不成……你们还没做过?」
美人老板僵硬的表情,证明了她的猜测。
「不会吧!难道、难道……」她泪光闪闪地望著老板。「先生是性无能?」
「你想像力也末免太丰富了吧!」冠凝玉没好气地道。
反正她也不打算隐瞒,遂将前因俊果说给若幽听。虽然她脾气倔强,性格乖僻,不过对穆若幽例外,这女孩不但是自己的好帮手,某些时候也是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好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