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上官朔堂这样,敦栩恒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记忆中,朔堂何时曾像这样失了稳重与风度,浑身是刺只想伤人呢?
可见他这次感情是玩真的。
“少 嗦。”上官朔堂不耐地甩开敦栩恒的手,“事实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了,有可能会是个误会吗?”
“他说的没错,这不是误会。”阙夜薇平静无起伏的声音冷冷响起,她蹲在地上捡起那一张张的“证据”,“我真的想脚踏两条船,因为我水性杨花、贪得无餍,我是个一个男人无法满足我的女人……”
哀莫大于心死,阙夜薇的心彻底死了,如果爱情是建立在如此薄弱的信任上,那她宁可不要,况且……她也要不起!
真的,好累好累。
“看吧,她自己都承认了。”上官朔堂冷冷地瞪着她。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敦栩恒受不了地大叫,“明明都知道对方是在说气话,竟然还如此当真。”简直是莫名其妙!
虽然他来这里老是缠着蔷薇,但那也只是为了逗逗朔堂而已,可没有坏人姻缘的意思,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那是气话吗?”上官朔堂的嘴角扬成讥诮的弧度,“我看那根本就是她的心里话!”
“对,那的确是我的心里话。”阙夜薇捡完照片站起来,“既然都已经被你拆穿了,那这条船我也站不住了,所以我要去找我的另一条船。打扰你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冲出大门,眼角依稀闪过的是她来不及掩饰的泪光。
“蔷薇……”一点用都没有的和事老只来得及让她的衣角扫过自己的手,然后矛头转向上官朔堂,“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狠狠伤了她的心吗?”
“你心疼吗?”
“我心疼?你在说什么鬼话?最应该心疼的那个人是你吧?”敦栩恒简直想一拳捶醒他。
“你心里应该在觉得可惜吧,新看上眼的猎物被我赶跑了。”他的话简直可以气死人。
“我敦栩恒风流却不下流,至少还懂得‘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更是太侮辱他的人格了!“算了,你这头驴子,我懒得跟你 嗦,你会后悔的。”
朋友妻不可戏,他真的是吗?上官朔堂轻蔑的眼神横过去。
“我为什么要后悔?”他犹在嘴硬,嘴上不承认,其实心里真的已经开始后悔了,甚至有拔腿追出去的冲动。
“后悔你今天气跑她。”语重心长地说完,敦栩恒便不再理会他地踱回自己房间。
第八章
“担心的话就出去找人啊。”瞧他那副明明担心却又硬撑着的死样子真碍眼,敦栩恒终于违背自己之前立下不理他的誓言开口鸡婆。
“谁担心了。”上官朔堂又灌了一大口酒,依旧嘴硬。
“你!就是你!”敦栩恒冲过去抢下他的酒,自己也灌了一口,“去,喝什么闷酒,心情差,连喝进去的酒都是苦的。”
“酒本来就是苦的。”见他要喝,上官朔堂索性再打开另外一瓶。
“那是因为你的心是苦的。”敦栩恒看着他摇摇头。
“你喝就喝,少多话。”上官朔堂横他一眼。
敦栩恒肩一耸,“我也懒得理你。”径自拿着酒晃到个边,别见门口有个男人正在跟守卫争论不休,“咦,那人真面熟。”
“谁?”上官朔堂眼也没抬地意思问道。
反正门内的人员流动率很小,他会觉得某人眼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照片中的人啊,他好象正跟守卫在起冲突耶,看来蔷薇并没有去找他……”敦栩恒自顾自地唠叨一堆,没注意到原本在沙发中要死不活的人已经冲出去了,
“咦,什么时候出去的?”等地注意到时,只来得及捕捉到上官朔堂睇往大门的背影,他当然也马上将酒瓶丢下跟进,嘿,这种王对王的戏码,不看多可惜,那就枉费他特地自澳洲飞来法国了。
“跟你说门主没空,你赶快走吧。”守卫第N次要那只听不懂人话的蕃鸭离开,无奈地就像是固执地长了根似的,硬是不肯走。
“我也跟你说了,我今天非见到他不可。”来人极度坚持。
“你再不离开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啊,门主。”守卫见到上官朔堂脸色难看地自里面走出来,连忙恭敬地行礼。
“你就是上官朔堂吗……噢!”男子急忙迎上前去,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个饱满的大铁拳。
“真不留情啊。”跟在上官朔堂屁股后出来的敦栩恒见他不由分说地便给了人家一拳,缩缩脖子替那个可怜的情敌喊痛。
男子捂着自己明天肯定会很“精彩”的右颊,并不动气,只是平静地对上官朔堂说:“小薇不见了。”
小薇?叫得真亲密。上官朔堂冷冷撇头,“关我什么事?”
“既然不关你的事,那我就不客气接收了。”说罢,不等上官朔堂反应,他转身便要离去。
上官朔堂火气扬起,由身后揪住他的衣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好大的口气。
等等,接收?那就代表他们没有……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只是真正爱小薇的人。”依旧是平淡冷静的口气,上官朔堂的怒火显然没有威胁到他。
上官朔堂倏地放开他衣领,“你不会有机会的。”因为蔷薇只会是他的。
他会找到她,然后告诉她,他爱她。
男子没有回头,只是苦涩地低声轻笑,“如果你不好好爱小薇的话,我绝对不会饶你的……”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远去,上官朔堂并没有再叫住他,表情复杂多变。
“喔喔,误会人家了。”紧张气氛一过,敦栩恒又开始幸灾乐祸。
“滚进去喝你的酒!”上官朔堂此刻真想将他捆一捆打包丢回埃及,省得留在这边碍眼。
“唷,迁怒啊?”敦栩恒啧啧有声地猛摇头,“朔堂,你这样是不对的喔,将人给气跑的人又不是我。”他真无辜啊。
“住口,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冤枉她……”上官朔堂愈说愈不理直气壮,最后无力地垮下肩膀,自言自语,“我狠狠地伤了她的心。”
他忘不了她被他刺伤时惨白的脸孔与颤抖的双唇,以及长睫上那闪动的泪光,一切的一切都在指控着他的残忍与罪不可恕。
他真混蛋!
“喏。”递过去一张纸,“她在这里,去找她吧。”敦栩恒转性地当起善心人士来了。
接过纸,上官朔堂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血没泪啊?”毫不客气地指责一番,然后双手枕在脑后悠闲地往门内晃去,“再不去找她的话,恐怕她会被钓走喔,”
PUB,一向是一夜情的最佳温床。
上官朔堂这才大梦初醒地飙向车库,没一会工夫,银色跑车如子弹般地射出玉衡门,绝尘而去。
堕落始于人心的沉沦,五光十色的灯光交织着爱很值痴,愈夜愈迷离。
舞池里人影浮动,尽情挥洒汗水,吧台边仍有孤寂人影独酌,冶艳的娇容红晕微现,姣好的身段惹人遐思,纵是脸上布满寒霜,满脸生人勿近,仍是有锲而不舍的苍蝇漫身飞舞。
“小姐,一个人吗?”苍蝇A自以为潇洒地一跃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然后向酒保点了一杯“玛格丽特”推到她面前,“虽然我认为你这样的美人不适合忧伤,可是这杯酒应该符合你现在的心情。”
情伤。
斜睨身旁自命不凡的笑脸一眼,阙夜薇并未拒绝,“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