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肌肉、没大脑的杀手,一边吸著鼻血、眼泪地站起来,无限委屈地喃说:“ 你们……你们好阴险喔……”
“好啦!刚才我们用中文已经说过了,你不必重复!快说,是谁派你来的?Q对不 对?”
“废话!知道还问!我今天落在你们手里,要怎么处置就随便你们了。”
铁蛋一脸垂头丧气地答道。
这倒是个问题。乔谚望向倩妮沉思地喃说:“该怎么处置他呃?我想……”
倩妮一副很感兴趣地边打量著铁蛋,边说:“他肌肉这么多,“造型”
又这么特殊,如果用来当我服装表演会的模特儿……”
乔谚朝天上的月亮翻了下白眼,很没好气地回道:“倩妮,你在梦游吗?我得想想 看该如何处置这粒铁蛋……等一等,喂,我问你,Q派你来劫持她要做什么?”
铁蛋摇头晃脑地叹气说:“现在我又觉得你们很笨了,当然是要引出Z呀!”
“什么?Q不知道我……”
乔谚顿了一下,这倒是给了他一个灵感他先是深望倩妮一眼,然后正色地对铁蛋说 :“铁蛋,你只是一名走狗,我杀你也没用,所以找决定要放你走。”
“什么!”
这回是轮到倩妮和铁蛋同时喊出声。
乔谚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不过,我要你替我传话给那个叫d的小丑,告诉他, 我就是神秘的Z,要他下张帖子,我会亲自去找他,请他别再乱抓其他无辜的人。”
“乔谚!你……?!”
倩妮惊惶地想说什么,却被乔谚止住了。
铁蛋表情茫然地看著乔谚一会儿,最后才说:“你就是Z?不像嘛……呃,我是说, 好吧!多谢你饶我一条命,那我可以走了吧?拜拜!”
能走还不走,要等到何时?铁蛋迅速往幽暗的树林踉跄逃去,乔谚则把手枪用力朝 人工小湖里一丢,然后朝他背后发出誓告──
“小心我家的狼狗啊!另外,忘了告诉你,我的保镖们手上都有枪!”
这时,从树林中传来一阵犬吠声和子弹飞来飞去,还有铁蛋远远隐约在叫著!“噢 !啊!呜……”
“万一他被狼狗咬到了……”倩妮忍不住有些担心地喃道。
乔谚以一副“你说得好奇怪”的眼神住她,顿说:“我还在担心我那一群狼狗“! 这家伙一出拳就那么重!倒是我那些保镖用的都是塑胶子弹,大不了让他屁股上开几朵 小花而已。”
“乔谚,你刚才挨那几拳没怎么样吧?”
他本想装一装,但是又不想让倩妮担心,于是便说:“安啦!我又不是纸糊的。走 吧!我们先进屋去!”
两人遂往乔谚所住的那幢巨宅走去……一进门,一名年近古稀的白发老翁前来恭敬 的招啐“主人,你现在才到家啊?”
老翁眯著双眼,似乎没注意到倩妮的存在。
乔谚立刻替倩妮介绍道:“这位是韦伯,跟了我二十几年的忠心老仆,这幢别墅 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乔谕住在另一边那幢。噢,韦伯,我们有稀客来,要在这住一段日 子,你就喊她杜小姐吧!”
这一说,韦伯才朝旁边“空空的”地方行礼说道:“杜小姐,欢迎欢迎!”
呃……这好像有点奇怪,难不成韦伯是名瞎子?
倩妮赶快走到他跟前去挥挥手,“韦伯,我在这里。”
“噢,其抱歉,我年纪大了,眼睛有近视、散光、乱视、看光眼加白内障,超过一 公尺外的东西我就著不清楚了。”
真可怜,倩妮甚表同情地伸出手去握住他轻说:“韦伯,我在这儿住,你也不必太 麻烦,有什么事我都自己来就好了。”
乔谚也立刻半开玩笑地说:“是啊是啊!倩妮她是“内人”,不是“外人”喔,别 客气!”
韦伯似乎话不多,而且言行举止中规中矩,连他身上那一套烫得僵硬平整的黑色西 装、衬衫和蝴蝶结,都显得绅士风度十足。他恭敬地又行了礼,然后退下。
“这就是我家,我“一个人”的家!”乔谚带著倩妮往大厅走去,一边介绍著。
这幢巨宅在造型外观、内部格局上,基本是与施氏夫妇住的一模一样,不过并没有 那么豪华气派的装潢,家具用的都是欧洲式的,比人高的烛台、骨董水晶吊灯、厚重的 红绒落地窗帘,都透著一股让时间静止的古典气息,让人一时有若跌进时光隧道,走入 中古世纪的城堡一般。
倩妮抬头静静凝望著天花板上仿造米开朗基罗的“开天辟地”壁画,就是很有名的 、有两位裸体男神互相伸出食指指向对方的那一幅嘛!
“不豪华,但是够气派,嗯,有品味!”她忍不住赞叹道。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静了一点就是。”
“是呀,连讲话都有回音,也好可惜、好浪费,这么大一幢房子就只住了你跟韦伯 两个人。”
“以后就不会这么空寂了,只要你住在这里……”
说这话时,乔谚充满柔情蜜意的眸光注视著她姣美无瑕的脸蛋,说得好像要请她当 “女主人”似的,令倩妮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羞答答地垂下脸来。
适时,韦伯动作缓慢地用银盘茶器端出来一壶热茶。
“杜小姐,我家主人最爱喝这种英国伯爵茶,就不知道你喝得习不习惯?”
“韦伯,太麻烦你了!”倩妮客气了一句。
韦伯则在茶几上替两人斟茶,但是他微微颤抖的手持著茶壶,似乎连焦距也对不准 ,竟只拼命地往茶杯外倒,倒完了才将空茶杯端给倩妮。
“很烫喔!杜小姐,小心喝。”
倩妮仍然装作没事地接过茶杯,其实她正拼命忍住别笑出来,而乔谚却又很讨厌地 故意在一旁作鬼脸。
最后,乔谚才向韦伯说!“韦伯,我们自己来就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韦伯退下去后,倩妮和乔谚才相视爆出闷笑。
“乔谚,我并不想显得唐突无礼,不过我很好奇──”
“你是在好奇,我家仆役这么多,我怎么会在身边只留一个眼睛半瞎的老仆人?” 乔谚直古无讳地接说道。
“嘘,小声一点!韦伯听见要自尊心受损的。”
他一面重新替她斟茶,一面表情促狭顽皮地迳说:“你放心,韦伯还有重听呢!不 过那是不是要奇怪了?我这样告诉你好了,我小的时候韦伯教了我很多事情!”
“他“教”你很多事?什么事?”
乔谚啜了一口热茶,如数家珍地说:“像骑马、西洋剑、空手道、棋艺、和电脑! 尤其是电脑,他是一个世上罕见的鬼才,我到现在还要仰赖他;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位 好厨子兼美食专家!”
“这么说来,韦伯不就像你的家庭教师一样?”倩妮不禁张大了眼睛,不太敢相信 地说。
“对呀!而且他是我身旁少数最亲信的人之一,他知道我所有的事,包括东方组织 和神秘的z!”
谈到z,倩妮一下子又露出忧色地问道:“乔谚,现在你也向铁蛋暴露身分,叫他 回去传话了,你不会当真去赴Q的阎王宴吧?”
“你别说得来么恐怖好不好?我当然会事先作好周全准备才去,而且这也是唯一把 Q揪出来的方法了。”乔谚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轻松自若地说。
这么说,却仍没有让倩妮宽心释怀,她心中充满千愁万绪,沉吁了片刻之后,又问 道:“我很想知道,当初你又是怎么想到要成立东方组织的?这并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