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为他这两天的感觉变得愈来愈奇怪呢?
很少听儿祁日抱怨的伊钧,总觉得他有话放在心底没说,顾忌祁日会不高兴自己追根究底,他也不敢随便多问。问了,大概只会换来白眼。
祁日他……是不是真的太累了?
虽然都是他出去载货送货,不过他知道在店里跑上跑下,送酒送菜也不算轻松。尤其祁日看起来就体力不好,忙起来应该会特别容易累吧。目送著祁日走进浴室,伊钧想著该怎么帮他消除疲劳才好。
对了,或许他可以……???
毛巾挂在脖子上,祁日顶著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穿著睡衣走出浴室。看到伊钧坐在铺好的地上,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过分。
一间房间,一张床。
老板娘大概想不到,床明明可以睡下两个人,却只有他一个人在使用吧。
伊钧答应过他不可以碰他,而避免两人身体意外的碰触,让他觉得有任何排斥的地方,所以决了让他安心,伊钧一直以来都是很认分的睡地板。
本来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却突然放在心上了,这让他觉得有点闷。
明明是他自愿睡在地上……“你洗好了?”
“没洗好我会走出来吗?”由于心情怪闷,祁日说话的口
气略显不客气。
不过,伊钧问的还真是废话,他那诚惶诚恐的态度,好像伺候暴君的太监一样。
他,有那么会欺负人吗?虽然说他是一直存心欺负他没有错。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本来从不觉自个儿过分。
哪来的良心发酵了?真没道理。
“我知道。”犹豫了会儿,伊钧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你不是说你很累吗?要不要我替你按摩一下肩膀?”
他想,这样可以舒缓疲劳,也可以减轻酸痛。
祁日琥珀色的眸光一闪,怪异地盯著他瞧。按摩?亏他想得出来!在外面跑了一整天,晒了整天的太阳!他自己不累吗?对人好也要有个程度,说不定他自己都快累翻了。
至此,不得不怀疑,他真的值得他这样对他?
“不要……也没关系。”
以?就算是按摩,祁日还是排斥他的碰触,伊钧的声音不由得弱了下来。明明是要替人服务的人,却低声下气,如同对人有所求的一方。
他不该忘了,祁日始终和他保持距离,怎么可能让他替他按摩?
是他太没脑筋,连这点都没想到。
沉默了会儿,祁日用毛巾擦著湿发,一屁股在床边坐下。
没看伊钧的表情,他却突然吐出两个字:“过来。”
“呃?”伊钧不明白他的意思。
从毛巾下露出脸,祁日挑起冷眉,“你不说是要替我按摩吗?”看到他那副颓丧委屈的死样子,好像不让他按摩是对不起他似的,既然如此,何不索性成全他的心意。
反正他的肩膀的确是又酸又痛。
“哦,对。”意外中得到许可,伊钧急忙起身,走到祁日后头。动作之快,像是怕祁日反悔、改变主意的样子。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大概只有他会那么乐意去做吧!
伊钧跪在祁日后头的床上,开始替祁日按摩肩膀。
“唔………”按没几下,祁日忍不住发出声音。没想到伊钧的按摩技巧还不错,让他觉得很舒服。早知这样,他早让他帮他按摩了。
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功夫。
“力道太重了吗?”听见他的呻吟,伊钧蓦地停下动作。
他怕压痛了祁日酸痛的地方。
老天,这个笨蛋!若他力道太重他不会讲吗?
祁日没好气地道:“继续,我不是瓷娃娃,不会一捏就碎的!”
虽然很舒服,他却一点也不觉得他过于使力。
严格说起来,说不定女人的手劲都会放得比他还重,不会像他怕捏碎了别人的骨头一样,小心翼翼的试著力道。
不知该说什么好,伊钧继续原来的动作,无言承受著祁日的火气。
只是在乎祁日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不过,祁日的反覆无常也不是初次领教,所以伊钧多少是习惯的。
能这样亲近喜欢的人,他涨满的幸福还是大过于无奈。
祁日优美的颈项,紧紧锁住了他的视线,每一次肌肤相亲的碰触,都让他的心跳快了一个节奏。就算祁日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处处设下防线,竖起高墙也好;他但求这样简单的幸福可以长长久久,只当最普通的“朋友”都可以。
此刻,伊钧正沉醉于小小的满足里。
???相对于楼上的人!居酒屋在的夫妇也没闲著。
很巧地,老板也正在替亲爱的老婆按摩,消除老婆一天的疲劳。不过,这是他们夫妻俩常轮流?对方做的事,当然不像楼上的人觉得稀奇。
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居酒屋的老板娘突然拉下丈夫的手。
转过头,她略略忧心地道:“楼上那两个孩子,好像也来我们这里不少日子了。”
“那又怎样?”老板不解地间。
“你不觉得……”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说那两个孩子是好帮手吗?”碰上最忙碌的时节,那两个孩子来了的确刚好帮上忙,让他们夫妻俩比往年轻松不少。听出妻子的口气不对劲,老板不免以为她对他们有不满。
“不是啦!是阿标下午跟我说,他们在找两个离家出走的高中生,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七岁,问我有没有任何线索。”老板娘喘口气又继续道:“有一个是前阵子议员老婆自杀新闻闹得很大,那个议员的儿子啦!阿标有拿那新闻的报纸给我看,虽然照片不是很清楚,可是那个议员的儿子真的好像阿日哩,而且那两个高中生失踪的日期,刚好和那两个孩子来到镇上的日子差不多,看来答案是错不了。”
阿标是她在当警察的表弟,所以她每天都会送便当到居酒屋附近的警局给他吃。
“真的?”老板显得讶异。
“我骗你有饭吃喔?”白了丈夫一眼,老板娘又说:“我跟阿标说了,他说明天要来店里看看,会不会就是他们哩!”
“你跟阿标说了?”老板露出不妥的表情。
“是啊,怎么啦?”老板娘向来有话直说的,何况对方还是她的亲表弟。
“唉!你不先问问那两个孩子,这不是出卖他们吗?”没想到他们会谎报年龄,可是古道热肠的老板还是认?,他们或许有离家的苦衷,应该先和他们谈谈。
冒失的举动,极可能让那两个孩子受到伤害。
顿了一下,老板娘才发现这件事,不由得喊糟:“对哦!
他们是离家出走,要是不肯回去怎么办?这下可伤脑筋了。”
“不如要阿标别说,让他们再留一阵子吧!”
“不行啦!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留在我们这里有啥前途?还是早点让他们回去念书比较好,不然跟不上别人怎么办!”
听完她的话,老板也不能反驳。
几乎当祁日和伊钧是自个儿的孩子,老板娘很忧心他们的前途,就算心底舍不得,想留也不敢留。
再怎么说,也得先把高中念完再说嘛!
第五章
整个早上,祁日都觉得老板和老板娘,神色似乎有点不对劲。
不知道他们?何会如此,他倒也没有多问,只是更认真的把工作做好。奇怪的是,老板今天没要伊钧跑腿,反而载货送货都自己出门去办。
伊钧也觉得奇怪,不过客人络绎不绝而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除了忙碌,他们什么也没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