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雷昊回他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失血过多的痛楚,已经麻痹他左半边身体的知觉了。
“可惜我不喜欢你。”他说:“我讨厌你自以为长得俊俏、能力卓绝,老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死样子。”
“老大,别跟他废话,一枪毙了他省事!”有人吆喝道。
官幔语倒抽一口气,泪花在眼底打转。
别灰心!雷昊默然地传达着对她的怜惜与不舍,对皮卡·裘粗声道:“游击队的政权垮了,你背叛总部的下场只有一个,你不会不知道。”
“哈!”他仰天长笑,意味深长的说:“不妨告诉你,卧底这么多年,我早摸透了秘鲁的政治环境,你帮我把这支游击队击垮也好,因为我迟早得对付他们。”
雷昊惊愕闪眸。“你成立了另一支游击队!?”
“没错!”皮卡·裘一脸的野心勃勃。“总部把卧底人员当狗在使唤,我们的性命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我厌倦了这样的歧视,不用多久,我的游击队就能击垮秘鲁政府,进驻首府!”
“你不会成功的。”俊脸冰冻结霜,冷厉的肃杀之气令人望之生畏。
皮卡·裘被他的气势吓退了两步,直到手下扶住他,他才想到自己现在根本不必怕雷昊!
“你他XX的吓唬我啊!瞧你狂的!在你临死之前,老子陪你玩玩吧!
你们上!给我狠狠的打!打得他皮开肉绽、每一根骨头都碎成十八段!”
“是!”众人蜂拥而上,从雷昊身上大大小小伤口喷出的鲜血,多得染红了地板,但他连一句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
“雷昊!”他们要打死他了!官幔语忘掉身体的不适,毫不迟疑地就要上前拨开那些人的拳打脚踢——
皮卡·裘却朝后拽住了她的长发,猥亵的说:“你这东方妞细皮嫩肉的,尝起来的味道肯定很甜啊!”
“不要!你放开我!”惊恐的发觉他把她压回椅子上,矮壮的身躯罩在她上方,难看的五官上写满恶心的欲望!
贼手挑开她迷彩服的第一颗钮扣,皮卡·裘垂涎的淌下口水,淫秽的说:“老子好久没有女人了……你又美又白,光是看着,我都快要泄啦!”
“哈哈哈,老大,千万要撑住啊!”起哄声弥漫过耳,方才忙着踢打雷昊的男人们全都聚拢过来皮卡·裘这边,等着欣赏一场风流快活的春宫戏!
“住手!你们谁也不准碰她!”眼见一只禄山之爪袭上心爱女人的颈项,雷昊怒不可遏的大吼,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不顾疼痛地加快速度摩擦草绳……
皮卡·裘恶意地抚过她冰凉的唇,挑衅道:“笑话!我碰也碰了、摸也摸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好好看着我如何玩弄你的女人吧!”
盯住官幔语绝望又无助的眼眸,殷红的血液无情淌下手腕,可是雷昊不能停,他一旦停下来,官幔语便可能会惨遭凌辱!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嘶的一声,皮卡·裘等不及地一掌撕开她的上衣,瞬间白皙如雪的肌肤裸程在诸多饿狼眼下,大伙儿兴奋地逸出沉重的喘息。
“老大,快啊,快上她!”
再忍耐一下!幔幔,他无言乞求,再忍耐一下就可以了!
所有人围着皮卡·裘和官幔语,彻底忽略了身受重伤、躺在地下奄奄一息的雷昊,终于,他挣脱了绳索,背对着他们从鞋尖剥出一颗小圆球——
正当皮卡·裘兴奋到极点,准备拉下裤头,一逞兽欲时,雷昊猛然撞飞他的身体,拉起官幔语冲出屋外,两人在第一时间飞身扑到河水的对岸。
“妈的!”众人狂吼,还来不及举枪扫射,那颗迷你型炸弹已自行引爆!
砰——双倍能量的新一代C4炸弹威力惊人,小木屋在五秒内炸成粉未,鲜血与骨骸齐飞,那些人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呼喊!
橘红色的光芒直冲天际,烟硝味、血的腥味惊动了丛林深处的猛兽,夜幕低垂后的亚马逊河流域,是一片伤心的呜咽……
第十章
夜里,天空飘起毛毛细雨,蜿蜒流广的亚马逊流域,今晚特别静谧。
“唔……”泡在河水中的一截手指,传来酸麻的疼痛感,雷昊的厚掌一抽,抽到面前细看——啊!是尾体型最小的食人鱼幼鱼,闻到了他的血味,正黏着干涸的血块狂吸。
甩掉那只鱼,拖着似有千斤重的身体,他在斜前方望见了那抹他心心念念的绿色纤影。
“幔幔!幔幔!”大手滑上她的脸,从她体肤传来的高温烫得吓人。
平日的他,要想移动她绝非困难的事,可如今他身受重伤,每多走一步路都是痛,根本没办法负担她的体重。
官幔语必须醒来,依靠自己找到活路。
“幔幔!幔幔!”
一声比一声焦急的呼唤,似乎是从遥远的外太空传来,浑浑噩噩间,她只记得一件事……
“雷昊……不要……不要死……”徘徊梦境,放眼望去皆是血腥场面,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有别人的,也有他们两人的。
“我还没死,幔幔,你醒一醒啊;”雷昊轻拍她的脸,强撑着几乎已经到达死亡终点的破败残躯,伏在她胸前,艰涩的开口。
皮卡·裘那些人下手极重,净挑他受过枪伤的左肩捣弄,缝合的伤口裂了开来,鲜血源源不绝地溢出,看样子,他是无法瞧见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幔幔!幔幔!”即使他活不成了,他也要让她平安回家,这是他的承诺,雷昊从不食言。
“不……不要死……”晶莹的泪水自眼角滑下,官幔语从可怕的梦魇中悠悠转醒,在看到身前男人的脸孔后,霍然爬起身子,慌乱的问:“雷昊!你怎么样了?啊——我的天!”
当她的眼光触及雷昊左肩的惨况,胃部涌上一股酸楚,令她不停干呕!
“别看。”他侧过身,英挺的五官如花儿枯萎,颓靡得让人心碎。
“不行!你得看医生,我们去找医生!”
雷昊疲涩一笑,微喘着气说:“记得吗?我们要出发前,我请阿萨拉连夜疏散了附近的住家,为了躲避祸事,他们早走远了。”
“那——那你发讯号给总部的人,请他们快点过来送你去医院!”
他摇摇头。“收发器全都跟小木屋一起炸掉了。”
皮卡·裘把他击昏时,非常仔细地搜过他的身,大小口袋、夹缝,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翻过了,他们用来逃命的那颗C4炸弹,因藏法特殊,是硕果仅存的一颗。
“幔幔,”他的呼唤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忧伤。“附近不能久留,皮卡·裘的余党也许随时会过来,你先走,越过这片水域,你将看到……”
“不!我什么都不想看到!”官幔语打断他,抬起一双泪眼注视着他略微黯淡的瞳眸。“我不会离开你,你休想赶我走!”
要不是她发高烧,雷昊不需要抱着她回到小木屋;如果他不抱着她回到小木屋,依他矫健的身手,皮卡·裘不可能偷袭成功……
是她害了他!都是她!
“幔幔……”温柔地揩去她的泪水,他每说一句话,就得停下来喘气。“答应我,先走,好吗?”
这段路,即使他想陪她,恐怕也力不从心了。
“除非你走,不然我绝对不走!”为了她,他连命都不要了,她又有什么好放不下呢?
扶雷昊躺在草地上,官幔语屏住呼吸,抖着双手拉开他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