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戴这种手镯?好特殊喔,上面的星星好像是北斗七星嘛。」花季婷把玩著伊恩手中的那只镯于。
「嘿嘿,我该走了。」班杰明笑,这种事要伊恩自己去处理,只是他很难相信有人在看到这么多「证据」後还不能联想到「七圣」。
「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花季婷瞄著班杰明渐远的背影说。
「没有。」邵伊恩宠溺地抓抓她的头发。
「这里又是哪儿?」花季婷一直很想问。
「你不喜欢?」邵伊恩抬眉。自从她付出她的纯洁,时间又过了一个月,他愕然发现他未曾考虑过此问题,更忘了有一天她会想起一切,也许她已有未婚夫,也许她会舍弃他,那时他该怎么办?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欢。」花季婷撒娇地用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胸。班杰明叮咛她的那句话她很赞同——爱就是要让他知道。
「嗯。」邵伊恩乐陶陶地图紧她,带著她的身子轻轻摇。
他晓得自己沈沦了,沈沦在她的真、她的甜和她的笑,尤其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惊觉两人有那么多的共同点,包括饮食品味和习惯、热爱的音乐和歌剧、喜好的书籍和作家、甚至酷饮的葡萄酒之年代、厂牌都一样,想想一生中能遇到几个和自己完全相契的伴侣?
答案是几近乎零,而他居然如此幸运能碰上,而且还是不小心「捡」来的,这种机率要再有,根本就是不可能,所以他岂能不把握?
取下镯边垂吊的稀有天蓝石环,他为她套在指间,大小刚好,仿佛是替她量身裁做的。
「不要拿下来。」那是他对她的承诺。
「这……好漂亮喔。」花季婷再蠢也看得出这指环的重要性,不禁感动得哽咽,原来喜极也会想哭。
「你是我的。」邵伊恩霸道的吻住她,像是宣誓,像是烙印。
「早就是了。」花季婷垂首,腼腆怯色好不羞嗲。
「证明给我看。」邵伊恩喑哑著嗓子,他对她总是要不够。
「在这里?」花季婷张著樱桃小嘴。
「有何不可?」邵伊恩不再赘言,推她躺在草坪上,将他的重量和他的痴情一道传输至她的体内。
伦得浮生半日闲,七圣公园万紫千红的花园中,洋溢著春风无限与阵阵爱的乐曲。
第六章
哈哈,就要自由啦,哈哈,哈哈!
花季婷开心地看著水柔动作轻巧熟悉地拆除她脚上的石膏。
终於,水柔拍拍她的美腿。「你动动看。」
「好棒唷。」她手舞足蹈地弯著膝踮著步。有好一段时间与笨重的石膏「相依为命」,如今总算和它脱离,她顿然觉得好轻松,身体好轻盈,只是腿骨因太久没用,显得有些迟钝。
「别用力过度,刚愈合的关节仍很脆弱喔。」见她这么兴奋,水柔忍不住有点罪恶感。其实她断得不算严重的腿早就康复了,只是水柔故意拖到伊恩的感情确定後才为她拆卸。
「水柔,我漂亮吗?」花季婷忽然问,在从容飘逸的水柔面前,她总是自惭形秽,希望自己能有水柔的一半就够啦。
「你对自己没信心?」水柔微诧。季婷的东方美美在她的灵秀,美在她的雅致,那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伊恩从未说他喜欢我。」小脸黯了下来,低低地垂视地面。
「如果他不喜欢你,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伊恩习惯用行动来代替口头上的承诺。」水柔捏捏她的粉颊,她要是看过以前完全不苟言笑的伊恩,便会理解这个中的差别。
「是吗?」这件事她也只敢找同是女人的水柔谈,然而她好羡慕和……嫉妒,水柔似乎很了解伊恩。
「是的,我没必要说谎。」水柔打气地拉著她的手,人说恋爱的女人最患得患失,看来是不假。
「嗯。」花季婷破忧为笑,然後赧颜地吐著舌。「我很孩子气吧?」
水柔摇头。「换做是我,或许更糟呢!爱他就是要相信他,去吧,杰明不是帮你举行拆石膏大典的庆祝会吗?」
「你不一起走?」花季婷问。
「你先走,我收拾完再去。」水柔笑得颇虚弱,最近她太专注於警方托付的案子,体力显然有点不支。
「好,那我先去,伊恩一早到公司,说不定现在已经回来了。」这些日子伊恩都陪著她没去做生意,不知道他那几家小吃店倒了没?可是为什么她早上和他提起时,他的酷脸好像是在……忍笑?
花季婷一心系著意中人,所以没注意到水柔的苍白,兀自欣喜地走出去。
水柔待她离开甫坐下来休息,邵伊恩恰好推门而入。
「季婷刚走。」水柔挤出微笑。
「这么巧?」邵伊恩耸耸肩。「她的状况?」
「都很好。」水柔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但她不急著回答,偶尔逗逗他也是一种生活上的调剂。
「她的记忆……」他微蹙眉,深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还是没有进展。」水柔不动声色,依她的医学素养和女性的直觉,她晓得季婷有事隐瞒。
「喔。」邵伊恩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记忆的恢复一般没有常规可循。」水柔专业地说。
「如果带她去失事的现场是否有帮助?」他下能那么自私,季婷有权利晓得她自己的过去,他不该霸著她不放,他得为她和她的家人著想。对了,要不要告诉水柔那颗在季婷耳垂後面的花型红痣?算啦,它也许不重要。
「我想用处不大。」水柔摇头,由现阶段的情况看来,除非季婷想说,否则她的记忆将会永远是个谜。
「你发现了什么,对不对?」邵伊恩敏锐的观察力素来是他过人的地方。
「再给她一点时间吧,或许假以时日她会忆起什么。」季婷必定有她的难言之隐,同样身为女人,水柔不想戳穿她,尤其她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坏人。
「哦?」蓝瞳有了疑虑,但既然水柔不愿明说,他也不想强求。
「你很在意她的过去?」水柔问。
邵伊恩摇摇头,态度坚决得连他自个儿都吓一跳,曾几何时,他对她已注入那么浓的……爱?
「若她已有论及婚嫁的对象,或她家里反对你的存在?」水柔又问,字字句句皆戳到他最忧惧的痛处。
「我会克服。」是呀,先前只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快乐、很放松,会将石环给她,一直也以为是这些缘故,而今有了危机意识,他才骤然体会,他——是爱她的。
「万一,我是说万一,不是你能克服的呢?」水柔瞧进他幽深的蓝眼珠底。
「我不会让它发生。」邵伊恩挑眉。
「世事无常嘛。」水柔关心地拍拍他自信十足的俊颜。
「那我会不顾一切抢走她。」邵伊恩沈肃地眯著眼。
「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要忘记你说的话。」水柔啄了一下他的颊。「对啦,我妈问候你。」
「姑姑?她好吗?」邵伊恩的父亲和水柔的母亲是亲兄妹。
「好得很,每天陪我爸参加一大堆公益活动。医院丢著都不管,幸亏她底下的人要得,不然她一人当百人用仍嫌不够。」
「她……没说什么吧?」邵伊恩有不祥的预感,姑姑和他父亲向来一鼻孔出气,动不动就为他的婚事伤神,好不容易他说服老爸老妈搬到法国定居才逮到的安宁,便常毁在这自认应为邵家单传香火尽职的姑姑手中。
「你想呢?还不是催我多注意你的交友情形,问我你最近有没有消息之类的老话。」水柔落井下石笑个不休。妈妈关心他的成分比较多,难怪有人会怀疑,到底谁才是水家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