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刚刚妈拿扫帚打她时,她不小心摔跤,然后撞上花架,想来是扭到肩膀了。唉!此刻若是阿康在就好……
嗄!阿康……瞧瞧她这个迷糊蛋,她险些把他给忘啦。
“他现在不晓得怎样了?”她当然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因为他一直和她在一起,只是她不懂青霞为何要那么说?
也不像是小偷干的,要嘛,对方大可把这些花木搬走,好歹也能卖不少钱,犯不着把它们全数砸毁啊?
“不管凶手是谁,反正不是阿康,我得去得那些警察说……啊……”徐培茜刷地站起来,不料腰椎附近又是一抽,她难受地弯下身去,久久没办法挺直。
好不容易搐疼稍微缓和,她试着再要站起,一双陌生的臂膀忽然由后前往将她整个人圈住。
“哗……”徐培茜当场吓得尖叫,想挣开却苦于遍体是殴伤,随便动动就痛得要命。
“嗨,宝贝!”油腻腻的粗嗓裹着自命风流的调儿,令人听了浑身不对,鸡皮疙瘩纷纷抢着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黄……先生?”徐培茜愣了愣。
“没错,是我。”黄兴河得意洋洋地回应。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我!”徐培茜义正词严地斥喝,并企图摆脱他的拘囿。
“不要那么凶嘛,这里现在又没有别人。”黄兴河收紧手腕,暖昧地浪笑。
“你……你在说什么呀?”浓厚的男性古龙水味却掩不住他呛鼻的口臭,徐培茜几乎要窒息。
“我在说……这个。”禄山十爪示范地探着她的芳香,吃多了大鱼大肉,有时换点小菜倒是满有趣的。
“哇——”徐培茜不禁大叫,也不知是哪里借来的胆,她用脚后跟使劲地踩了他一下,趁他痛得松手之余逃出他的势力范围。“你放尊重一点!”
活该!谁教他凑巧穿凉鞋。
“哎唷喂呀……”兜腿咭咭吱吱乱跳一记后,黄兴河拐着脚,迷着淫秽的眼神啐道。“哼!你少假正经了,同样一个娘胎生的,我就不信姐姐会比妹妹好到哪里去……呵呵,说不定更骚咧……哈哈哈……”
“你……”徐培茜张口结舌,生平没骂过人,于今想骂,却不晓得要骂什么。
“怎么?让我说对了是吧?”黄兴河抖抖有点大的衣服,全然不觉如此好的质料穿在他的身上非常不衬。
“你怎可以……这么说青霞?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吗?”徐培茜虽清楚妹妹爱玩,和男人的关系颇为复杂,但徐培茜仍旧急着替妹妹理论。
“男朋友又怎样?我也不介意偶尔做做你的呀。”黄兴河吊儿郎当地摊摊两手,恍然施惠天下似的。
“你……你……”徐培茜的思想何其保守,耳里哪容得下这种败俗的话。此时她真希望口齿有妹妹的一半伶俐。“你们不是论及婚嫁了吗?”
妈和青霞有志一同地不愿放过这只金龟婿,对他百般巴结,这两天还听他们在讨论婚期呢。
“那又如何?结婚是结婚,玩玩归玩玩。”黄兴河得意地悬着一边的嘴角。“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毁了你家的温室吗?”
“你知道是谁?”徐培茜绷着神经待侯答案。
“当然。”因为那是他和她妹妹联手干的,但这全是徐青霞的主意。“只要你让我亲一个,我就告诉你。”连他都不得不佩服那个婆娘的够阴毒。
“你做梦!”差点被他骗了。徐培茜气得发颤。
“只要你过来让我抱抱,我保证你会像在做梦。”黄兴河摆出大众情人的POSE朝她勾着手指头。
不过在徐培茜看来,他只是自曝其短,令人作呕。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喔。”这已算是她能讲出来最狠的话了。
“哦,原来你喜欢玩刺激一点的呀。”猥琐的獐头鼠目笑得挤在一块儿,色胆包天的魑魅魔掌蠢蠢欲动。
“你别再过来……我妹妹……她马上就会来!”徐培茜瞧得很是反胃,她瞎编了个说词唬他。
有些男人就是这么不要脸,女孩明明是拒绝,他硬是把它变相为挑逗。
阿康就不会这样,他的出身虽然不好,但他体贴温柔,举手投足不需特意就帅得让人屏息,待她更是谦恭有礼、文质彬彬,令她感到备受尊重。
“你说青霞呀,她现在正忙着在警察局做笔录,没有那么快回来啦。”黄兴河摩拳擦掌,不想再浪费值千金的春宵。
“你……你不怕我妈妈……”徐培茜眼看就要没有退路可躲,她急中生智,抬出徐母坐轿。
可她毕竟不是恫吓人的料,短短的威胁没述尽,对方不仅不怕,反而仰天大笑。
“你省省力吧,你妈打完你之后便去打麻将啦,何况,如果我开口,她肯定很乐意把你送给我。”他就是算准家里没大人,才敢跑来打野食呀。
“我妈才、才……不……会。”
黄兴河只想尽快结束谈话,准备霸王硬上弓。“咱们聊天也聊够了,你刚不是被揍得很惨嘛,这会儿一定迫切想有人来安慰……”
“那也轮不到你!”一宇一句的慑人戾谄,凌厉地砍断他那下流的言词,康德鹤立巍岸的身躯,英挺地堵在温室唯一的出口,忿皆的惊眸正翻着滚滚熔浆。
“嗄!”黄兴河仅是余光瞄到,便已悚惕失色,他遇鬼似的揉揉双眼。“你怎么……你不是被关在监牢里吗?”
“阿康——”徐培茜狂喜的反应则刚好与其相悖,她一见救星驾到,整个人如释重负,这才发现两腿早就发软到无力奔进他的怀抱里,接着竟似泄了气的气球,呈自由落体瘫塌下来。
“小心!”康德疾驰赶在她跌坐于地前将她扶住,而在他越过黄兴河时,后者忙闪到一边,唯恐被他的吒威扫到。
“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担忧地巡视她的全身。好险!她的衣衫完整,表示她尚未遭到侵害,不然……他今天会大开杀戒。
“没……”徐培茜笑逐颜开地摇着头,有点不放心地,她主动环住他。
喔没错,这温馨的气味,暖和的体魄,踏实的触感,的确是她望穿秋水盼的人,她安全了!
“你来了……真好!”爱他的心境愈加明晰了,她松趴趴地伏在他的胸壑,晓得自己已找到永恒的倚靠。
此乃她首次坦率她需要他的情绪,康德兴奋得无以复加,却也明白她适才是真的被吓到了。
“小迟钝,我怎么放心丢你一个人在这里呢?”他紧紧地热拥着她,缱绻情意全摇身成为绵绵密密的碎吻,印在她的脑袋瓜上。
那厢黄兴河忍不住粗里粗气地插话。“你们这对狗男女……”有没有搞错呀,当着他的面就卿卿我我起来了,这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嘛。
“嗯?”康德懒洋洋地扬起严厉的悍瞳瞄过去,同样的吭声却逐渐爬高的尾音,跋扈地冻住黄兴河的舌头,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狗嘴。
康德接着又怜香惜玉地把徐培茜抱到墙边,使她背部有个依傍。安置妥当后,他徐徐转身走向黄兴河。
“你……想……干什么?”黄兴河战战兢兢地退着步。
“你刚刚又想干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栗冽不悦的反诘,自洁白整齐的贝齿间杀伐击出,康德气势汹汹地逼近。
“我……那个……”黄兴河正手足无措,陡然眼尖瞥到室外有警察的影子,他以为有靠山,胆子于是壮了起来,畏怯的语气随后大变。“死小子!天堂有路人不走,居然敢来坏你爷爷的好事,看我今天怎么修理你!”咦?这声音词调不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