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很久嘛!才不过半个时辰。”颜年年笑笑,将空茶壶跟空篮子全部交给干将一个人提,让他有事情做。
“你都吃完了?”他记得里头东西不少,年年的食量没那样多。
颜年年呵呵傻笑。“肚子饿,一个人慢慢吃就把它吃完了。”没想到判官瘦瘦的,体型看起来不比他这个药罐子高上多少,倒还挺能吃的。
“吃这多,不怕不舒服?”年年的胃不好。
看着干将,颜年年略微诧异地眨眨眼。
“怎么了?”他不喜欢这个眼神,可以猜想得知等一下的回答一定也不会让他喜欢。
但见颜年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口气很慢很慢的对干将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干将。”
果然……
干将瞪他。“我这是关心你。”
结果颜年年很感动地头儿猛点,可笑声完全不配合地笑个不停,无法停止。
他的干将也懂得鸡婆、懊恼呢!
“年年!”
笑声还是继续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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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通常就是小偷光顾的最好时机。
此时此刻,巷道里出现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偷偷摸摸地掩饰身形来到颜家家院的围墙之外,两人左顾右盼、小心注意四周有无闲杂人等,那模样一看就觉得来路不正。
“爹,我们真的要吗?”较小的身影声音很小声小声的问,但是在寂静的黑夜里仍清晰可闻。
“当然,这一南下才晓得那两个人不但有无价之宝干将,原来还是富可敌国的江南颜家之子,看来即使干将到不了手,至少也可换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出来。”
他听过颜家的不少传闻,晓得颜家的人喜欢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珍奇之物,加上产业多得惊人,每一个大城里都可以瞧见颜家的商行,用膝盖想也知道一旦成功,绝对是一辈子吃穿不尽。
他已经可以想像自己坐拥金山的模样了。
可惜他的儿子没有跟他相同的想像力。“可是爹,你自己说过不偷太有钱的人家的。”
爹说这些太有钱的人家都会请武功高强的护卫守更,偏偏他爷儿俩偷术不会太差,但是武功连武林里五流的对手都比不上。搞不好两人都还没有机会摸到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或是无价之宝干将,一翻墙而过就跟对方的护卫面对面、眼对眼互相瞧个仔细。
到时候就真的是走着瞧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想起颜家库房里成山的金银财宝,猥琐男子立刻将过去立下的信条给忘得一干二净,儿子说的话全当成是在放屁。
过久了穷苦的日子,过得都怕了,他非得乘机大赚一笔不可!
“爹。”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奶奶的,不准再多嘴,存心触老子霉头!”要不是怕声音大大引人注意,他早就一巴掌送过去,哪容得他在耳边哩唆!
“是。”那孩子觉得自己快尖叫了,恨不得立刻引来人让爹打消计划,从小他就不喜欢爹这样偷人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偷技一直学不好的原因,他根本就不想学嘛!
猥琐的男子双脚一蹬,起身跃上琉璃瓦,借着月光瞧清楚了自己所在位置大概是在庭院少人居住的地方,这些他都研究过了,现下眼前的这些流水亭石、朱栏彩槛完全证明了他的猜测。
一个不错的开始!
孩子看父亲已经越过墙头,只好无奈地跟着爬上去,月光下的琉璃瓦闪烁流光,还记得白天来时是多么的华丽景象。
跳下围墙,瞧见父亲已经迅速地穿过小桥往主楼阁前进,四处一切都是乌漆抹黑的,除了几个门户有灯火闪烁之外,其他的地方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尽管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得相当顺利,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也许就是太过于顺利了,因此才格外有种心惊胆战的罪恶感,而且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好像在告诉他:你快完蛋了!你快完蛋了……
眼见父亲又跨人一道穿廊,他连忙尾随而人,接着他不安的念头终于成真了,一道不算大声的惊呼自父亲口中响起。
“怎么……”听见父亲的声音,他立刻赶上去,结果一句很简单的询问就这么哽在喉咙里。
黑暗中有两双照照生光的眼睛正对着他们。那两双眼睛他都看过,而且还非常的熟悉,其中一对的主人曾经被他偷过钱,曾经捉过他,曾经笑着瞧他把钱给还回去。
他终于晓得为什么眼皮一直跳了,人家根本就站在那个地方等他们两个上门,亏他跟爹还躲躲藏藏地目以为很高明。
幸好他的爹对他这个儿子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东窗事发后马上抓起他的手就跑,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上不只一倍。
偷空瞥眼发现人家根本站在原地瞧他们两个逃开,似乎一点追人的意思也没有。为什么?
问题的答案很简单,捉了送进官府只是害了那个孩子,他年纪还那么小,不该因为父亲的犯罪而跟着受苦。
早在两人进到苏城之后偷偷向人询问他们俩的踪迹,就有居民来告诉他们这件事;因为颜家在苏城里是出了名的和气近人,几乎所有的街坊邻居都跟他们有所交集,受过颜家帮忙的也不少,因此若是一有事情,好心的居民们都会先过来跟他们通风报信。
结果他们就很轻松地撤掉一部分的家卫,等他们来光临。
“不应该放了他们的。”看见两个身影在黑暗中成为豆大的小点,干将有种不安的预感。
“为什么?大人虽然看起来大概是恶习难改,但也不会有太大的作为,而那孩子看起来心地不错,该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是颜家一向的传统,会给意图不轨的恶人一次机会,有不少人就是因为如此而改过向善,现在安居乐业的成为良善小民。
干将皱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单纯地感觉到放那两个人离去似乎不会有好事发生。
“我还是觉得不该放他们走。”
干将说的话必定有他的原因。“要将两人追回吗?”
干将紧锁眉间。“那不过是一种预感,既然这是你家人的决定,那就别更改它好了。”目光直锁两人离去的方向。
不远处的流水静逸流动着,水光映着天上的月亮,映照屋梁也闪耀幽光。
希望一切不过是他的多虑。
第八章
“他奶奶的!都是你这个倒霉精!”
逃脱了颜家大宅,猥琐的男子立刻赏给儿子一个重重的耳光。
孩子就算自己被打得很冤,也一句话都不说出口,闷不吭声地让父亲将怒气发泄完毕。
他早说过还是别做这档事,是爹自己不听的,还发梦以为自己能够顺利偷得珍宝,刚刚没被发现时更是笑得像只老甲虫,结果哪里是什么技术高明,明明就是人家撤开了防卫等着在瓮中捉他们这两只鳖。
“爹,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回家吧!”
“那是什么话,我们千里迢迢从开封赶过来,这一路上不知花费了多少的银两,怎么可以就此作罢?”
那孩子嘟起嘴,反正花去的那些银两也不是自己赚来的。
“说什么都要带点东西回去!”
带点东西回去?以人家的防备看来,他们能够带着头回去就不错了。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男人击掌。
爹又想到什么烂主意了?
“我们可以替他们制造些混乱,混乱时我们就有